77、第 77 章(2 / 2)

嬌妾(穿書) 白糖奶兔 14543 字 8個月前

趙詢飛快地下了樓,然後出了客棧,這一番話幾乎是石破天驚,他現在已經不相信彆人說的話了,他一定要自己查個清楚。

趙詢的眼睛有些迷茫,當年母親身邊的婢女早就賣掉了,外祖父母也早就沒了,還到哪兒去尋知情的人呢,趙詢抿緊了唇。

良久,趙詢才想起一個人來,是一直伺候母親的嬤嬤,嬤嬤在母親死後就被王妃尋了個由頭打發走了,趙詢當年隻有六歲,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嬤嬤走。

趙詢想,隻要找到嬤嬤,就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了。

一刻也等不了了,這事關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他必須要弄清楚,趁著天色未晚,趙詢騎了馬就要往城門處走,他隱約記得嬤嬤的祖籍,他立刻就要過去。

陸珩和十安正從街角拐出來,然後就看見了趙詢急匆匆地出了城門,十安不解道:“趙公子這是要做什麼啊,竟出了城門,難不成是聖女那兒發生了什麼事?”

陸珩皺著眉,之前宴會上的事已經解決了,趙詢這個時候出城門做什麼,但趙詢時常在桑桑身邊,他還是道:“你先在這兒等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十安領命道:“是。”

沒等多久,第二天下午,十安就打聽到了消息,他過去的時候陸珩正在批閱公文,他拱手道:“世子,趙公子那兒有消息了。”

“說,”陸珩頭也不抬。

十安把信遞了過去:“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這信是趙詢寫給桑桑的,托了一個送信的小哥想要寄給桑桑,趙詢也是出了城門後才冷靜下來,然後想起自己竟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走了,他在大齊並沒有什麼在意的人,唯有桑桑一人,所以在信上寫道自己有事,可能要外出一個多月,讓桑桑不要擔心。

估摸著陸珩看完了信,十安才道:“世子,你說這趙公子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啊,連和聖女道彆的時間都沒有。”

陸珩把信推了回去:“把這信送到她那兒去吧。”

十安當然明白陸珩的意思:“世子,等改日我一定準時送過去,”十安還在心裡算了算,趙詢出了城後行動匆忙,隨意找了個寄信的。

如今還要把這信送到宮裡去,想把東西送到宮裡是很麻煩的,勢必得個三兩天的時間才能到,他想著等三天後再送進宮裡去,也符合寄信的時間,不叫桑桑起疑。

與此同時,宮內,剛剛輕鬆下來的桑桑收到了一封信。

巫月在一旁幫桑桑煎茶,她一麵看著茶一麵看著桑桑,心裡嘀咕道怎麼聖女看了這短短的一封信這麼長時間,整個人一動不動。

等茶煎好了,巫月發現桑桑竟然還沒有動彈,她這才上前,可一見到桑桑的正臉,巫月就慌了,她害怕道:“聖女,你這是怎麼了,你哭什麼啊。”

眼前的桑桑滿臉淚痕,手上還握著那信紙,竟像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一般。

信紙上白紙黑字,清晰明白,巫月跟著看了一眼,然後就知道了,原來是在聖女未被尋回前撫養聖女的陳婆婆沒了。

巫月明白,若不是陳婆婆,聖女一個繈褓中的嬰孩絕無可能活下來,聖女傷心也是難免的,巫月隻好遞給桑桑一條帕子:“聖女,你難受就哭吧,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桑桑閉上眼睛,她想起她剛穿書過來時陳婆婆滿麵的滄桑皺紋,還有去登州途中時,她曾回去過一次,陳婆婆更老了,還因為擔心她而身子變差,給她留著那些糕點吃食。

她雖穿書而來,但身體中終究留存著原主對陳婆婆的感情,此時一聽這個消息就忍不住流眼淚。

桑桑一直就是個孤兒,但凡誰對她稍稍好一些,她都會記得,她心中也不舒服。

桑桑這晚想了很多事,好像她穿書以來就是各種各樣的磨難,隻有很少的溫暖,她想起了寶珠。

寶珠是第一個那樣純粹的待她好的人,會為了她想逃出偏院而幫她,會給她做好吃的菜,還會在她生病時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寶珠就像是她的姐妹一樣,桑桑忽然很想寶珠,也不知道寶珠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因為陸珩的關係,桑桑一直沒有去見寶珠,桑桑想安嬤嬤應該會善待寶珠的,而且在她逃走前,她在寶珠的屋子裡偷偷藏了些銀票,那些銀兩足夠寶珠活的好好的了。

桑桑舒了口氣。

第二天起來時桑桑就有些頭疼,她喝了巫月給她熬得安神湯,睡了一上午才恢複過來,剛用完午膳,十安就過來了,說是要求見她。

桑桑放下湯勺:“不見,”上次陸珩在樹下……的事她可還記得呢。

小丫鬟點了頭轉身出去,可沒過一會兒,院中吵吵嚷嚷的,十安竟然直接衝進來了,桑桑想說這些守衛有什麼用,竟然叫十安闖進來了。

十安麵上是從所未有的慌亂:“桑桑,不,聖女,寶珠她……摔破了頭,現在昏迷不醒。”

桑桑反應了片刻:“你說寶珠?”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寶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十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流了很多血,聖女你過去看看她吧,若是寶珠有個……”後麵的話,十安哽住了。

桑桑覺得她的心疼的好像收縮了,像是被人攥在手裡,她想起那個愛笑的寶珠,對她那麼好的寶珠,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桑桑咬住唇,越到這個時候,她越不能慌:“巫月,我先跟著十安過去,你叫上巫祁,立刻去鎮國公府,”巫祁的醫術是最好的了,如今隻能依靠巫祁。

桑桑乘了馬車和十安一起趕往鎮國公府,十安說起寶珠的事:“當時是寶珠非要換什麼花燈,她說那個走馬燈是你最喜歡的,不叫彆人插手,可誰想到她竟然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正巧碰到了櫃角上。”

桑桑的雙手不自覺地交纏,冷汗涔涔,原來竟然還是因為她……她最喜歡的花燈,是那盞陸珩送給她的走馬燈嗎,那盞在發燒夢裡出現的走馬燈?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陸珩就站在屋內,負手立著,桑桑顧不得陸珩,直接往床榻上去,寶珠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的頭被紗布包起來,可也能隱約見到其中血跡,寶珠的皮膚因為失血而白的下人,桑桑握住寶珠的手,輕輕喚她:“寶珠,是我回來晚了,我不該這麼晚過來見你的,”都是她太忌憚和陸珩之間的關係。

眼淚大顆地砸在手背上,可寶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桑桑害怕,她哭著問:“寶珠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大夫搖了頭:“人怕是不行了。”

桑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雖然這樣說,可心中那股不安卻越來越加重。

終於,巫祁風塵仆仆地趕來了,他連忙看了寶珠的傷勢又給寶珠把了脈:“傷的很重,還是傷在頭上,失了這麼多血……”

“巫祁,到底還能不能救回來。”

“隻能試一試,”巫祁說,他說罷就到一旁交代藥童該煎什麼藥,又要給寶珠換藥。

“聖女,你先出去等著吧,你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巫祁說,他怕桑桑看到傷處會更加難受。

桑桑不想走,她怎麼也要等著桑桑,場麵僵持不下,還是陸珩出來,他握住了桑桑的手:“巫祁是大夫,最需要安靜,你在這裡他靜不下心來,出去等著吧。”

桑桑沉默,最後還是出去了。

一通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陸珩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桑桑:“你之前的屋子……還留著,和從前一模一樣,你去歇著吧。”

桑桑搖了搖頭:“不必,我在偏房等著就好,”她甩開了陸珩的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模樣。

陸珩想,她這次真的厭惡了他,甚至不想再見到他。

陸珩知道桑桑難過,他默默地走了。

陸珩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眼珠黑沉沉地,好像沒有了一絲希望,十安看的心驚,他道:“世子,現在聖女正是難過的時候,您怎麼不過去安慰安慰聖女。”

陸珩自嘲一笑,他怕他出去桑桑會直接拂袖而走。

他知道,桑桑一向和寶珠關係很好,現在恐怕是她最難過的時候,可他卻已經不能再出現在她麵前,他隻會讓桑桑更傷心,他隻想讓桑桑好過些,能不能換個方式安慰她呢?

陸珩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可半晌後,他忽然睜開眼睛:“十安,你覺得我和趙詢像嗎?”

十安愣了,世子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仔細回憶了一下趙詢,然後驚訝道:“彆說,世子你和趙公子的身量還真差不多,不過臉一點都不一樣,您問這個做什麼啊?”

陸珩挺直了背脊:“去把擅奇淫技巧的人找過來。”

十安一直跟著陸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陸珩說的那人擅於做人.皮麵具,可以做的惟妙惟肖,甚至假扮另一個人,世子這是要……假扮趙詢趙公子!

十安想世子是不是瘋了,可陸珩從來說一不二,他隻好著手去辦。

十安走後,陸珩還是那樣僵直著身子坐著,他也覺得他瘋了,他現在隻想讓桑桑好過些,讓她不是一個人,為此,他甚至不惜假借趙詢的臉,裝作另一個人。

陸珩嗬的一笑,他是真的瘋了。

桑桑直接在偏房住下了,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過去,巫祁也變得十分疲憊,他給寶珠用儘了法子,又喂了她一副藥:“看能不能熬過今天晚上吧。”

聽了巫祁的話,桑桑看了看蒼白沉默的寶珠,然後點了點頭。

桑桑沒有回屋休息,她走到了那棵石榴樹下,石榴樹枝繁葉茂,一旁還掛著花燈,可桑桑還是覺得很孤寂。

這兩天內實在發生太多事了,先是陳婆婆沒了,現在又是寶珠生死不明。

桑桑覺得她就要受不住了,好像自從穿書以後,留給她的就隻有數不清的磨難,她遭遇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好不容易離開,卻又被冠上了聖女的頭銜。

其實她壓根不喜歡做這什麼勞什子的聖女,她隻是想一個人,有一個小院子,然後平平淡淡的度過下半輩子,可就連這些,都不行。

她一個人走過這麼多漫長黑暗的路,可她也希望能有一個人出現,陪著她、和她一起麵對,至少不是她一個人。

桑桑覺得她好冷啊,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她抱緊了胳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前方,忽然響起腳步聲,桑桑抬眼,就看見一個人立在前方的花燈下,他穿著鴉青色的袍子,麵容在花燈下斑駁不清,一步步向她走過來,離的近了,桑桑才看清那人長什麼模樣,原來是趙詢。

終於,那腳步停在了她麵前,桑桑抬起頭,眼眶濕潤,她覺得今天的趙詢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可又說不清楚。

桑桑眼尾泛紅:“趙詢?”

陸珩俯下身:“桑桑。”

作者有話要說:  又有了個新腦洞,唉,不知道下本寵幸哪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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