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了半晌。
陸珩鬆開了手:“董事長昨晚問起你了,我說你在城南的房子住的。”
桑桑穿衣的動作微頓,然後繼續:“好啊。”
穿好衣裳,桑桑過去洗漱,等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常用的化妝品一應俱全,自然是陸珩的意思,她也沒客氣,細致地化了一個妝,然後便驅車走了。
方才還一室生香的屋子一下子便冷下來了。
陸珩起身,穿上西裝,係好領帶,然後發現洗手台上細致閃爍的一顆耳鑽,是桑桑落下來的,他一笑,她的性子一直都這樣,忘東忘西的。
可這笑意沒達眼底就不見了。
陸珩看向鏡中的自己,然後把耳鑽放進手心,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無論如何,他都會走下去。
桑桑出來後不久就發現自己耳朵上少了耳鑽,她想說不定在哪兒丟了,到底還是繞了一圈兒回到家裡換了身新衣裳,又換了對耳墜。
這之後桑桑則是赴了陳雲雲的約,去了一家高檔的私房菜館。
這家私房菜是帝都新開起來沒多久的,卻異常火爆,圈子裡的人大多去過了,陳雲雲自然也不能落後,這不今兒就約了桑桑過來。
說是什麼火爆的私房菜館,可也沒什麼特彆的,桑桑隻嘗了幾筷子便撂下了,她看著陳雲雲拍照。
陳雲雲正自拍的不亦樂乎,在這個圈子裡可是半點不能落於人後的,她拍照的時候特意露出了自己剛在巴黎買的某牌下季度的裙子,又露出了剛買的戒指,好不容易才儘興。
見桑桑被冷落,陳雲雲才放下手機,她眼睛尖,一下子便看見桑桑鎖骨處紅色的細痕,那痕跡並不清晰,仔細看來像是被什麼啃咬的。
“昨晚上你倆睡了?”陳雲雲問。
桑桑點了頭,確實是睡了,沒什麼好瞞的,何況陸珩的技術一向很好,她一時沒忍住多正常啊。
陳雲雲瞪大了眼睛:“你個渣女,既然不想和人家陸珩好就彆這樣吊著人家,要是分手也分的徹底一些,你這樣一來,陸珩還能放下你?”
要是旁人也就誤會陳雲雲喜歡陸珩了,可不是這樣,究其原因是高中她們三做了三年的同學。
陳雲雲雖是桑桑的閨蜜,可見著陸珩這樣,也是為陸珩打抱不平的。
“你就說吧,從高三畢業開始到現在多少年了,陸珩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在你身邊,我一個外人瞧著都要鬱悶死了,”陳雲雲說。
陳雲雲疑惑:“難不成是因為蘇伯父,你怕他不同意你倆的事?”
還是怕陸珩真如外界所言一樣,是想娶了你上位呢,可這話陳雲雲沒說,她知道陸珩不是那樣的人,桑桑自然也知道。
陳雲雲又問:“難道是陸珩怕?”
說到底,陸珩要是真的和桑桑在一起了,怎麼說這事都是陸珩的不對,算是拐了人家的女兒,陸珩怕被蘇誠知道倒也情有可原。
桑桑沒說話。
其實陸珩早就提起和她爸媽說這個事,他半點沒怕,是她退縮了,她隻是覺得和陸珩不過是談個戀愛而已,何必告訴家長。
陳雲雲也知道問題出在桑桑身上,是桑桑不願意,是桑桑不想,她夾在桑桑和陸珩之間,她這個朋友可太難了!
末了,陳雲雲還是譴責桑桑:“你對陸珩實在是太壞了。”
回到家裡後,桑桑躺在柔軟的床裡。
張媽看見桑桑回來很高興:“小姐可回來了,自打您和阿珩長大就不怎麼回來了,這家裡空空蕩蕩的。”
張媽是家裡的保姆,她說的阿珩自然是陸珩,高中三年一直是張媽照顧桑桑和陸珩的,當然很有感情。
片刻,桑桑從床上起身,她到了陸珩的屋子裡,聽張媽說陸珩得有三個多月沒回來了,她看著陸珩書架上的照片,他慣來是不笑的,每張表情都一樣,倒是這裡的每一張照片都有她。
桑桑想起了陸珩剛來那時候的事。
那天她剛剛睡醒,穿著睡裙出來就看見了被蘇誠領回來的陸珩,他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牛仔褲已經被洗的泛白,腳上的鞋也刷的褪了色。
倒是一張臉生的不錯,瞧著就像是個窮人家裡有誌氣的孩子。
桑桑知道,這三年他會住在家裡,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她也沒在意,隻當同學相處。
沒幾天就是高中開學,在蘇誠的安排下,陸珩和桑桑同班,想讓桑桑多照顧一下陸珩,可桑桑哪有這功夫。
她從來都是圈子裡捧著的小公主,哪有時間去看顧陸珩,不是今兒去這兒玩,便是明天去那玩,恣意又瀟灑。
沒多久的功夫,陸珩這個小鎮來的少年就展露了頭角,在這所帝都都數一數二的學校裡考到了第一名。
可桑桑停留在陸珩身上的眼光也就一秒而已,在她心裡,陸珩成了個會讀書的。
他們倆之間的交集多起來是在高三的時候,就算吃喝玩樂如桑桑,到了高三也緊張了一些,可她早知道她會被送出國去,還在意國內的成績做什麼。
蘇誠卻難得發了話,叫陸珩輔導桑桑,多少成績過得去,也好叫旁人彆笑話桑桑。
桑桑隻好聽蘇誠的話,每晚上拿著書包去陸珩的臥室。
陸珩來帝都也有兩年多了,身上的那股子土氣也沒了,看著倒是人模人樣的,桑桑也不是毫不知道陸珩的消息。
學校裡有一大票迷妹喜歡陸珩,說他學習好又長得帥。
陸珩剛要輔導桑桑的作業,桑桑的手指就搭在了他的唇上:“我等會兒偷偷溜出去,你幫我瞞著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