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確定了要學醫之後,這幾年就已經看起了大學初期的醫學課本。
人格分裂這種病算不上輕,普通職業可能還沒問題,但是醫生這個職業根本就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萬一將來在手術室的時候突然變成了夏至……那畫麵白亦簡直不敢想。
他又拿筆戳了戳額頭,“你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神經也不要緊繃。”
唐遇“嗯”了聲。
他的手指停在某一頁,上頭是關於人體各器官的詳解圖。
唐遇嘴角輕勾了下,突然就想起葉珈藍來。
少女眉眼乾淨明朗,胳膊和腿似乎比彆人都要再白幾分。
白亦被嚇得不輕,他伸手拍了拍唐慕白:“他笑什麼呢?”
盯著人體解剖圖還能笑得出來的,唐遇還是第一個。
簡直喪心病狂。
唐慕白抬了下眼,他太了解唐遇,嘴角一扯,開口平淡又曖昧:“大概是在想把剛才那位綁在床上研究一下。”
白亦沒明白:“研究什麼?”
“看什麼研究什麼。”
白亦:“……”
他不是很想再和這個小變態靠的那麼近,又默默地往唐慕白那邊挪了挪-
葉珈藍沒再碰上唐遇家裡的那兩位。
她每天早上六點出門,晚上十點回家。
一連好些日,她都一直這樣三點一線,除了學校就是交流。
唐遇和他前後桌,雖然她有意不想記起他那句“未來女朋友”,但是每次一看到他那張臉,還是不受控製地會想起來。
一想起來她就覺得臉紅心跳。
這個月下來,葉珈藍又找蘇錦珂的弟弟試驗了幾次,最後出來的結論,她不是很滿意。
她好像隻對唐遇有這種感覺。
十月底的時候,高三年級第二次月考如期來臨。
這次考完之後隻放了一天半的假。
在十月三十一號和十一月一號上半天。
十月份一過,南城也就入了秋,連溫度都降下來不少。
十一月一號下午,高三同學收假返校。
葉珈藍和蘇錦珂一起進校門口,剛進去沒幾分鐘,身後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班長?”
兩人腳步同時頓住,互相對視一秒,然後才又轉過頭去。
付桐穿了一件豔紅色的連衣裙,裙擺不長,還在膝蓋上麵一點。
本身就不是校服,加上這種顏色太亮眼,她站在一堆白加黑的校服當中格外紮眼。
不少人都在往這邊看。
門衛大爺叫了她一句:“這位同學你怎麼不穿校服?過來登記一下!”
付桐沒過去,偏了頭衝那邊揚聲:“高三一班付桐。”
那個門衛沒了聲。
他記得這個名字,是學校一個副校長家裡的千金。
付桐從包裡掏出了個信封過來,顏色和她這件裙子的顏色一致,都是明晃晃地紅色,她抬了抬下巴,“班長,能不能幫個忙?”
她這個表情,不像是求人幫忙的。
倒像是被人求的那一個。
“幫我把這個帶給唐遇。”
蘇錦珂已經冷哼了一聲,“自己沒長手嗎?”
付桐瞥她一眼,反問:“我讓你幫忙了嗎?你多什麼嘴?”
她在學校無法無天,誰都不避誰也不顧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葉珈藍看了眼那個信封。
這好像是這個月的第七封了。
一個月來,她替自己班上和其他班的女生送了六封情書。
每次都是被唐遇毫無例外地原路退回。
他給的理由通用:不早戀。
葉珈藍皺了下眉:“不能。”
“什麼?”
“不能幫忙。”
葉珈藍彎著眼睛笑了下。
彆的女同學她可能還會幫忙送一下,但是付桐就不一樣了。
她剛才還那樣跟蘇錦珂說話,她要是還肯幫她忙就奇了怪了。
葉珈藍說完轉身就走。
付桐還沒懂怎麼回事,她極少會被彆人拒絕,追上來問:“為什麼不幫啊?”
進了教學樓。
到樓梯口的時候人少了不少,葉珈藍停住,轉頭看她一眼:“你自己沒長手嗎?”
付桐:“……”
她皺了眉,剛要發作,就瞧見走廊那邊走過來的人。
少年越走越近,她把唇抿出了一個最好看的弧度,還真就把那封情書遞了過去:“唐遇同學——”
葉珈藍愣了下。
付桐正對著唐遇,看著他停在葉珈藍的身側,然後輕輕抬了下手。
她心下一喜,剛要把信封再往那邊遞一下,下一秒,那隻乾淨漂亮的手,牽起葉珈藍的手,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