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的正是時候。
快門鍵按下的時候,旁邊那人側眸看了她一眼。
葉珈藍沒看見,她隻看見蘇錦珂意味不明的一句話:【我猜你請唐遇看這種電影,他會誤會你在暗示他。】
“……”
說得好像她願意看這種電影一樣。
葉珈藍後麵乾脆都沒再抬過頭。
這部電影獲得了除了葉珈藍之外的一眾年輕情侶們的好評。
出了電影院之後,葉珈藍甚至聽見不少情侶都開始計劃晚上去哪家賓館了。
她也不是三歲小孩子,再沒接觸過也知道去賓館意味著什麼。
畢竟電影裡男女主就是在賓館完成第一次愛的升華的。
葉珈藍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電影院裡空氣太悶的原因,她始終覺得呼吸不通暢,出來之後過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些。
而旁邊的唐遇,一張臉上始終沒多大表情。
他眼神淡的像是剛才看了一場大尺度愛情片的人不是他一樣。
葉珈藍越看越覺得他剛才是沒看清。
這麼一想,葉珈藍心裡的石頭剛落了地,就聽見這人問了句:“今天生日?”
葉珈藍愣了一秒,然後點了點頭。
她差點忘了人格分裂患者的各人格的記憶是不互通的。
唐遇嘴角似有若無勾了下:“十八了?”
葉珈藍繼續點頭。
爆米花吃多了,她這會兒口渴的不行,不大想開口說話。
唐遇側眸看她片刻,然後突然抬手,在她左側唇角輕輕碰了下,他眼尾微微揚起半分,輕聲開口:“可以談戀愛了。”
“……”-
當晚的遊樂場唐遇沒去。
像是最後的一場狂歡,葉珈藍和蘇錦珂姐弟倆玩到了十點多,才一起回了家。
元旦收假以後,就徹底進入了新的一年。
三點一線的時間過得越發的快,轉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
一月份沒有月考,和二月中旬的期末考試並在了一起。
期末考試後就是寒假。
臘月二十四放假,大年初七開學——高三年級的寒假也少得可憐,隻有不到兩周。
葉珈藍應混血弟弟之邀,年前飛到美國住了幾天。
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大年三十,蘇錦珂晚上給她送了新年禮物過來:一副毛線的手套。
她知道葉珈藍想去北方上大學,特地花了一個月給她織了手套。
葉珈藍對著那雙歪瓜裂棗似的手套,感動地差點哭出來,“你跟誰學的啊?”
“跟你同桌。”
葉珈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緊接著她就聽蘇錦珂解釋了句:“我看她前幾天給唐遇送了一副自己織的手套。”
葉珈藍皺了下眉。
“要不你也給他織一副?”
“……”
她不覺得唐遇會收這種東西。
“他要了?”
“肯定沒有啊。”
果然。
蘇錦珂:“但是你送他的話,他肯定就要了。”
葉珈藍沒理這一茬,把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遞過去。
“彎彎,你倆真不打算踩一下早戀的尾巴嗎?”
葉珈藍:“……”
“你說你上次暗示完他怎麼就沒下文了啊?”
她指的大概是上次的文藝片事件。
“是男人早就上了,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葉珈藍插起一塊蛋糕堵住她的嘴:“閉嘴。”-
蘇錦珂前一晚剛說完付桐這個人。
大年初一晚上的時候,葉珈藍就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跟唐遇住一個小區是吧?】
葉珈藍回了個問號過去。
然後那頭發過來兩個字:付桐。
葉珈藍當即就不想回她了。
但是耐不住付桐陰魂不散,她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大概是有求於人,她這次加了一個前綴:【班長,你下樓一趟吧,我有東西要送給唐遇。】
外麵又濕又冷。
葉珈藍這會兒隻穿了一套毛絨睡衣,根本不想出去。
她簡單解釋了句:【唐遇不在家。】
他和謝景非都回北方過年了。
葉珈藍看了眼點開短信的收發件箱看了眼,她一個小時前群發出去的新年祝福,那倆人都還沒回。
她說的是真話,但是付桐不肯信:【你不下來我就不回去了。】
葉珈藍:“……”
她是為了一個男的失了智。
葉珈藍呼了口氣,思考幾秒後,還是套了一件外套下了樓。
付桐不知道她家的樓號,所以等在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
葉珈藍穿的衣服不多,也懶得跟她多說,拿了東西就馬上回了家。
前後用時不到五分鐘。
七點四十五分,付桐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謝了。】
葉珈藍掂了掂那個盒子,不重,也不知道裝了什麼。
她沒回,把手機放到一邊,去浴室洗了個澡的功夫,手機裡多出來兩條消息。
一條來自謝景非,發於一刻鐘前:【藍姐新年快樂。】
還有一條來自唐遇,發於一分鐘前,就一個字:【嗯。】
——新年快樂。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