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部下(1 / 2)

屏風後頓時響起一連串乒呤乓啷, 似乎是長官匆忙站起來時, 不小心將放在矮桌上的茶具推落,安吾識時務地深深低下頭, 沒有看長官狼狽的樣子。

“他怎麼來了!”長官提高了嗓音, 不過擅長處理情報的安吾還是發現了他強撐起來的聲勢背後隱藏的羞惱和底氣不足, “這可是異能特務科名下的府邸, 那家夥從哪裡知道的地址?不過近幾天闖出個響亮的名頭,就以為自己的騎在我們頭上了嗎?”

他說著還抽空狠狠瞪了眼安吾, 想必在表達“這就是你說的友好合作?”之類的意思,不過安吾垂著腦袋,沒有收到信號。

門外的警衛頓了一下, 像是吞了口唾沫,方才顫巍巍地向長官彙報:“夏目漱石……先生是走正規程序過來的,手上還有內務省批準的許可。”

原本還在發火的長官一下子沒了聲音, 連因為生氣變得粗重的呼吸也消失掉了,像燒著壁爐的煙囪被成捆稻草堵住,呼哧哧往外冒的煙全倒回進屋子裡。

“是那個被稱為最強異能者的夏目漱石, 夏目老師?”半晌, 長官語速緩慢地問道。

“對……”可憐的警衛被自己的上司善變的情緒搞得神經衰弱。

長官咳嗽了一聲, 站直身體,體麵又威嚴地對警衛道:“請夏目老師再等一下。”

然後他就轉身走向房間另一邊的門, 腳步略顯匆忙地走向臥室,準備換下身上被茶水打濕的衣服。

於是長官就沒看到警衛欲言又止的表情。

眼睜睜看著長官的背影消失的警衛忐忑地撓了撓頭,還是決定執行長官最後那句命令, 於是也離開了這裡,走向接待室。

於是這間書房裡就隻剩下沒有得到任何指示的安吾了。

換好衣服後,異能特務科的長官走在路上,還是覺得心臟疼疼直跳。

他忍不住在心裡罵這個新上任的警衛不合格,連通報都說不全,加上名字很難嗎?然後他又罵起那個給他找麻煩的白色惡魔,如果不是他這半個月來瘋狂在異能特務科刷存在感,也不會讓他滿心都想著這個名字,還私下給他的能力排了名,結果一聽最強就條件反射以為是這個小鬼。

內心深處,長官對突然登門的夏目漱石也全無好感,平時神秘兮兮地不出現,那個變成貓的異能也沒見有多厲害,偏偏頂著最強異能者的身份享受了多少好處,結果自己上任以來根本沒受過益!所以不怪自己想不到是他。

但這話也就在心裡說說,畢竟這位老師在政府地位崇高,據說本人以前擔任過什麼機密職務,不少重要人物都受過他的教誨,長官熬了多年升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曾被上司隱晦囑托過不許對夏目老師無禮。

因此,他走到接待室門外的時候,臉上就掛起了熱情尊敬又不失牌麵的笑容:“久仰了,夏目老……師……”

他死死盯著坐在屋子裡一長一少的兩人,笑容逐漸僵硬。

年長的那位留著小胡須,穿著棕色長外套,黑色圓頂帽下的頭發像三花貓的皮毛一樣,有黑白橘三種顏色,正是被人們稱為傳說中的超能力者的夏目漱石,由於異能非常神秘並且耳目靈通,幾乎被公認為異能者中的最強。

即便是政府機關,知情的高層例如這位長官不這麼想,但許多接觸不到機密的普通公務員,也會和大家一樣認可這個稱號,就像為長官通報的那名警衛。

年長男子發現他過來後便站起身,態度友好地點了點頭:“下午好,長穀川長官。”

他順著長穀川的目光看到了身邊臉色淡漠的白發孩子,便笑了下,向他介紹道:“這位是‘橫濱安保公司’實際上的社長,雖然因為年齡問題暫時沒有簽訂正式的聘任合同,不過的確可以行使當家作主的權力。”

長穀川天溪臉皮抽搐,他很想大聲嘲笑夏目漱石的做作,分明是個在官方掛了號的暴力團夥,嘴裡美化成正經公司,以為誰會當真嗎?套上這麼層殼子連表麵上的好看都做不到吧!

雖然在心裡辱罵了許多遍不知所謂,長穀川還是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和這名與多位政要交好的“最強異能者”翻臉,擋下選擇掩蓋掉方才一瞬間的失態,麵色如常地看向那個臭屁小鬼,冷淡矜持地朝人點了下頭:“你好,社、長。”

一方通行瞥了他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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