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略微有點尷尬。
“我今年年後,來京城打工,但我沒有什麼學曆,也沒有什麼特長,生活窘迫,然後看見這裡招聘,我就過來了。”梁海玲坐了下來,點燃一根香煙。
悠悠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是不是覺得我特無恥,特不知羞恥?”梁海玲問。
秦風沒說話。
“我也覺得我特不知廉恥,我這都不敢回家告訴父母我是做什麼的。但是,我卻也很開心。因為我賺到錢了。我那些姐妹,在工廠裡,一個月死活不過兩百多元,還要三班倒,漂亮的還要忍受班長的調戲,甚至還有被班長強奸的。她們一樣忍受屈辱,結果呢,還不如我出來說一聲:老板又來了,賺的多!”梁海玲卻毫不在意,“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開心的?”
秦風點頭。
這種情況,你是無法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說教的。那樣,就顯得很無恥。
“秦老師,你說,我這一行,還要做多久才能從良?或者說不乾這一行?”梁海玲突然問。
“我想,是否從良,從來都不看錢,而是看你們的欲望。”秦風淡淡說。
“是啊,很多姐妹,進來後,一輩子都出不去,直到最後被人掃地出門。也有從良的,找個老實人嫁了,但是婚後的粗茶淡飯,和如今的紙醉金迷,多少人不適應。婚姻又有幾個幸福的。而且,你還得小心翼翼保護你的身份,不被人知曉。”梁海玲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笑容來,“整天過的膽戰心驚,生怕被夫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將自己掃地出門。而自己辛苦賺的錢,卻不敢亂花。沒有了高檔的化妝品,隻能默默忍受著自己的容顏,日漸憔悴。日漸人老珠黃。”
秦風保持著沉默。
“秦老師,你說,我們這些沒有特長的人,究竟該怎樣找一條出路?是不是一旦踏入這一行,就終生隻是娼妓,見不得光,終生被人嘲諷,哪怕賺到了錢,也不過是昧心錢。無論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被人罵。我們想要愛一個人,也會被人罵臟。”梁海玲望著遠處夜空,雙眼迷離。
“呃,我覺得,我應該走了!”秦風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要離開。
“秦老師,你也覺得我臟對吧!”梁海玲嘴角自嘲一笑。
秦風沒有吭聲。這怎麼說呢,自己並不是什麼聖人,也不願意當什麼偽君子,梁海玲是很有魅力的一個女人,如果你不知道她是來自天上人間,恐怕會有很人多去追求。
但是,知道其身份後,秦風心中還是有點疙瘩的。
“所以,我不服!憑什麼你們男人,就能夠浪子回頭金不換,無論做什麼,事後隻要說一聲我錯了,就能夠痛改前非。提起來,都是人人誇讚。而我們女人,就會被釘在恥辱牆上,萬劫不複。我不服!”梁海玲這一刻,異常的激動起來。
看來,這一位,應該也是傷心人。估摸著,是被某個男人傷了感情吧。
通常來說,做這一行的,除了實在被逼無奈,走投無路,在同鄉勸說下,才做這一行外,其餘的,大多來說,都是被男人傷了。傷心欲絕下,走上這一行。
畢竟這在家,白給渣男上,還要隨時伺候著他,還要擔心他不開心。這個,自己隻要伺候好老板,就能有大把的錢賺,這人前人後,也是風光。
你說,為毛不乾?
“所以,秦老師,請你幫我!”梁海玲突然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呃?什麼意思?這是?
“請你收我為徒,教我如何唱歌,我想出道,去當明星!”梁海玲磕頭說,“我想證明,我們這行,一樣可以出人頭地!一樣可以萬眾擁護,被人追捧!我們可以是光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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