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聞賈赦是快要弱冠了是吧,朕就替他取一表字。愛卿你忠誠愛國,又替朝廷屢立戰功,可謂是我朝支柱。你這兒子將來也定是能繼承你衣缽的,朕就替他取字為恩候,這賈赦將來也定是能恩封公侯。”
賈代善聽皇上取了賈赦之前在夢中自稱的表字後,是鬆了一大口氣,看來賈赦當年的夢中事,是八九不離十的真事兒了。但又提了一口氣,畢竟賈家在那夢中的結果實在是不好。
“臣叩謝皇恩浩蕩!臣和臣的兒子定會為皇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賈代善立刻跪倒在地,向聖上大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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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本來為了賈赦的弱冠禮就已經準備大擺筵席,廣邀親朋好友了。但是自因聖上替賈赦取字後,是又將這規格提高了三成,這京中但凡有些地位的朝臣是都收到了請柬,並表示一定會赴約。要知道,聖上替賈赦取字恩候,就是對賈代善多年付出的肯定,若是這個時候宴席規格低了,豈不是在對聖上提出不滿?
“賴嬤嬤,我要你擬的晚宴菜單,你是準備好了嗎?”這頭史氏是將先前準備好的宴會菜單又提高檔次,重要草擬一份。
“回太太的話,奴婢已經擬好了,這是菜單。”史氏看那菜單上,頭盤、熱菜、冷盤、甜品俱全,無什要改的,本想就此定好,但又想到時候有多少王公大臣要參宴,想想還是改動了一些,“這菜單頭盤菜給我改成金玉滿堂,後麵上的甜品都換成雪蛤燉燕窩。這次宴會可是近年來榮國府最為重大的一次,絕對不容有失,你知道嗎?”這史氏還指望今次機會,能在榮國府重立威望呢。
“太太,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宴會上上下下,都檢查了無數遍了,這些個奴才都敲打好了,定不會出錯的。”
“嗯,這我就放心了。這次國公爺替赦兒操辦的如此盛大,等過兩年政兒弱冠,我定是也要讓政兒不輸他哥哥的風頭。”史氏這會還癡心妄想要讓賈政壓下賈赦,她也不想想賈赦已經是禦前行走了,得聖上親賜表字,這賈政連個秀才的功名都還沒有,哪能相提並論。
弱冠禮當天早上,賈代善先行叫了賈赦到他書房裡,“赦兒,五年前,你曾做過一個關於賈家未來的夢,當時我要你守口如瓶。為了防止你夢裡的事情發生,我們父子也算是竭儘全力的去改變,想避免這個結果的發生。”
“當年,我本來不打算叫你進軍營,就是不想賈家的下一代也沾惹這兵權,以防功高蓋主,落得個淒涼下場。所以我之前從來隻要你與眾權貴打好關係,就是平庸些也無妨,隻要當今聖上不猜忌我們賈家,便可得個美好收場。可惜我算漏一步,聖上今日是聖上,可以後這聖上自會是其他人,賈家待新帝繼位,無人在朝可用,卻又享儘富貴,自是會礙著他人之眼。”賈代善說到這裡,是深歎了口氣。想想自己為了榮國府的將來,是考慮良多,結果還是落了抄家覆滅的下場,也是傷心不已。
“爹,您彆想了,現在兒不是已經是禦前行走了嗎,相比夢裡兒子成天宅在家裡,無事可做,已經是天差地彆,我賈家今次一定不會再落個白茫茫一片的下場了。”賈赦見他爹心情如此低落,是趕忙安慰道。
“我也隻是感慨一下啊。赦兒,你也說道你現在已經是禦前行走,論天子近臣,也是有你一份了。今天是你弱冠的大日子,爹有些話要囑咐於你。”
“爹,您說著,兒子必定銘記於心。”
“你要記住,聖上替你取字恩候,不單是在向賈家保證,賈家的爵位會傳於你,給賈家和你一份恩寵信任;也是在敲打賈家,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賈家有一日不能忠於他,聖上也隨時能將這份恩寵收回。現在聖上還是鼎盛之年,這奪嫡之爭就已經開始了。赦兒你要記住,賈家從來是純臣,不偏不倚,誰坐在那皇位上,誰就是賈家的主子。”賈代善這般同賈赦說,賈赦倒是心有疑惑,他明明就知道將來繼位的會是四皇子啊。
“爹,我不懂,我明明知道了誰會是...”
賈代善不等賈赦說完這話,就嗬斥打斷了他。“住口。這話你也敢說出口。你要記住,不管是誰給你遞話,你都不能答應。不管他將來是否能順利繼位,你都要離他遠遠的。為父我替聖上把守京畿大營,負責京城守衛,誰都知道為父是聖上的心腹。為人心腹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忠字。隻要賈家不偏不倚,替聖上守好京城防衛,就算你投誠於他,他也必不會怪罪於你。純臣便是忠於朝廷,不管誰繼位,都不會清算於你。爹的位置太敏感,如果將來賈家投靠了誰,便是得了那從龍之功,也不會得主子的信任。你懂爹的意思嗎?”
賈赦聽了賈代善的話,是沉默無語。他慢慢品味賈代善意思,忽然是想透了。‘對啊,我是要保賈家能安穩的渡過奪嫡之爭,又不是要爭什麼從龍之功,賈家隻要安分守己,自己又練就了一身武藝,保護聖上安危,就自然能安然無事了。’
賈赦想到這,是當即跪在賈代善麵前,“爹,您放心吧,兒子懂你意思了。兒子必定能帶領賈家欣欣向榮的。”
賈代善扶起賈赦,“我兒明白就好了,這你的弱冠禮馬上要開始了,你且隨為父到前廳去接待眾位賓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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