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周嬤嬤說的有道理,我隻想著自己每頓都被壓著喝補湯都喝膩了,卻忘了這是恩侯對我的一份心意。”說著,就斷氣那盅蟲草湯喝了下去。
那汀蘭見張淩聽了周嬤嬤的話,終於是喝完了湯,是感激的向周嬤嬤福身作揖。“還是嬤嬤有辦法,奴婢每日為了請大奶奶喝了這補湯可得費老大的勁了,嬤嬤您一說,奶奶就爽快的喝了。”
“哪是老奴有辦法啊,是大奶奶同大爺夫妻情深,不願辜負大爺的心意。依著老奴看啊,大奶奶和大爺這邊甜蜜,這院子怕是馬上就要有小主子咯。”
“那就借嬤嬤您的吉言了!”汀蘭每日見賈赦張淩甜甜蜜蜜的,也覺得張淩該會馬上有好消息的,現在聽周嬤嬤也這麼說,是高興壞了。
“好了,你這丫頭也不害臊,哪能喝嬤嬤說這些的。我這補湯也喝了,嬤嬤也等了這般久了,嬤嬤咱們這便用膳吧。”
“大奶奶,您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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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淩請周嬤嬤用過餐後,便讓身邊的丫鬟帶周嬤嬤去下麵廂房歇息,待下午才請了周嬤嬤一同去往小廚房學習怎麼做那酥酪。
待到酥酪調好上火蒸後,張淩才又請了周嬤嬤到花廳坐下用茶,是邊談天邊等酥酪蒸好。
隻是待周嬤嬤坐下後才發現,這花廳裡是隻剩下張淩和自己,旁邊伺候的丫鬟是都被張淩給打發下去了。周嬤嬤便明白該是張淩有什麼事情要向自己打聽,又或是有什麼事情要交待自己。
“嬤嬤,今日請嬤嬤你留下來,不單是想向嬤嬤你學習做甜品,還因為我有一事不明,需要嬤嬤你為我解答。”
“大奶奶有事相詢,老奴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那就好。嬤嬤,我這一個月查了咱們榮國府近十年的用度,發現了一些問題,實在是需要嬤嬤你為我解答。”張淩開門見山,就問了榮國府這些年賬冊上花銷的問題。
“這最近五年,榮國府的用度倒是沒有問題,除了太太和小姑子的院子花銷稍多些以外,其他的都很正常。隻是這前五年裡,有三年榮國府的花銷也太過驚人,怕是連這親王府都用不上這麼多了。”
“老奴也猜著奶奶您該要問奴婢這些問題了。這裡麵可是牽扯了好些榮國府的舊事了,老奴也不好說太多,隻跟奶奶您說些這賬冊花銷的問題,若是您還有其他的疑問,還是得請大爺跟你說說。”
“我也不為難嬤嬤,嬤嬤你就給我說說賬冊吧,其他的事情,有需要我自然會問恩侯的。”張淩看周嬤嬤臉色有些難看,也不好太過為難她。
“其實這十年裡花銷之所以有這麼大區彆,還是因為那年老爺從邊關歸來。這八年前,老爺去往邊關禦敵,榮國府上上下下都由太太當家作主。太太是史侯府嫡長女出身,那是自小金尊玉貴的長大,嫁到咱們賈家來,咱們賈家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所以太太是會享受,也是個好享受的。”
周嬤嬤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麼,臉色是愈發的難看。“太太獨自掌管榮國府後,是將榮國府裡所有主子的份例都翻了倍,尤其是太太自己院子和二爺的院子的用度更是高的嚇人。且太太是個眼光高的,對吃穿用度的要求也高,非上貢、上用的不食不用。而且那些年,太太一人管著榮國府,難免孤寂,所有很是喜歡宴客,請人回來賞花看戲,這花銷自然就高了。”
張氏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榮國府之所以前幾年有驕奢的傳聞出來,起因竟然是自己婆婆。“那嬤嬤,這最近五年怎麼花銷又正常了呢?”
“這便是因為老爺回來後,竟然突然查了榮國府那三年的賬冊,發現榮國府的花銷是連王府都比不上,覺得大有問題。便讓老奴和老爺身邊的衛管家,還有賬房先生管了兩年的家,請太太在上監督,是將榮國府的份例用度又改了回去。直到大前年春節,老爺才要太太接著管家,同時又叫老奴繼續協助太太管著公中。”
張氏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老爺之前嫌太太管家太奢靡,怕會給榮國府惹禍,竟然是曾經奪過太太的管家權。而且後來將這管家權還給太太後,還請了周嬤嬤繼續監督太太,看來老爺並不滿意太太管家的。
張淩本來以為太太在自己進門才幾天就要自己接手這管家的事,是因為太太想要享幾天清福,才把操勞的事情過給自己。現在想來,這管家權轉移的事情應該不是太太自願的,應該是自己公公插了好手,自己婆婆說不好心裡是窩了一把火的。
想到這裡,張淩是渾身打了個激靈,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周嬤嬤,是拉著周嬤嬤的手說道:“嬤嬤既然幫著太太管了這麼些年家,自然是個有經驗的。我還年輕,行事難免不周全,還請嬤嬤在今後的日子要多多指點我,繼續協助我管家了。”
周嬤嬤看張淩懂了自己意思,又說要自己指點協助她管家,自然是明白張淩要同自己結盟,也是要借自己在榮國府多年的人脈好應付太太接下來的招數。
“大奶奶放心,老爺既然派了老奴過來,老奴自當儘力替大奶奶辦事。”
周嬤嬤這句應承算是證實了張淩方才的想法了。“那我就在這裡先謝過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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