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的信？”賈赦接過信，打眼一看，是甄家的。他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賈代善，甄家遠在江南，會有什麼事情，讓他爹這般難辦。
賈赦仔細看過信裡寫的內容後，算是明白了。甄家和賈家是老親了，甚至上一輩賈家還有一個老姑奶奶嫁進了甄家。現在甄家有一貴妃在宮裡，雖然這位貴妃沒有生下皇子，但是作為後宮中數的上來的高位妃嬪，她的娘家也有被拉攏的價值。
看信裡寫的意思，甄家是準備按照那位甄貴妃的意思站隊了，雖然信裡沒有明寫要賈代善也同他們一樣選那位皇子支持，但是也是希望賈代善能看在往日的情誼上，給他們開些方便之門。
“爹，看甄家的意思，他們支持的人並沒有問題，您該知道最後的勝利是誰的啊？”賈赦覺得奇怪，隻要賈家不明確站隊，偶爾給‘那位’幫幫忙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你可知道在接到這封信前，三皇子的外家已經找過為父了。”
“是李家？李家世代書香門第，李妃娘娘在宮中位份不低，名下的三皇子排位又高且已經是長成了。因著母家的關係，在清流中是頗有威望，但也同樣因為母家的關係，在軍權方麵是一直打不開局麵。他能讓人聯係爹你一點都不奇怪。”
賈代善聽賈赦這般分析著，並沒有發表意見，“你繼續說。”
“要知道文臣武官向來不和，這也是上位者希望看到的，若是朝堂勢力都擰成一股繩才真的叫上麵人擔心。所以隻要按著這個說法，爹你要拒絕三皇子伸出的並不難。”
“說的不錯，還有呢？”
“其他皇子中，大皇子是長子，一直在軍中效力，又是唯一一個真正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的皇子，是早就在軍中培養了一股自己的勢力。爹你手握京畿大營的重兵，大皇子隻要不是想學那玄武門之變，想來並不會輕易來拉攏爹你，畢竟奪嫡之事，有軍權重要，但是軍權過重反而是麻煩。隻要大皇子沒有昏了頭，也沒什麼大礙。”
賈赦看他爹爹聽了他的話默默點頭，又思索了一番，結合上輩子的見聞繼續說道：“爹，你現在真正擔心的可是排行第二的這位？”
賈代善聽賈赦說到了這一位，是終於抬頭看著賈赦，“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在擔心他？要知道他可是名正言順之人。”
“先不說爹你明知道後續之事，單單看咱們這位太子現在的行事和處境就能知道了。太子現在雖然仍得聖上信賴，坐穩這儲君之位。但是太子有耐心、有孝心等，可咱們那太子的外家劉家可沒有那個耐心了。當年劉家作為皇後的母家，為了替聖上掃平敵對勢力得以順利親政，是出了大代價的。導致後來皇後為生太子逝世，劉家嫡脈受損，這份打擊是到現在才借助太子的力量堪堪挽回。劉家自然不甘心。所以他們一定會逼著太子往前走，聖上現在越是信任太子，太子就越會得到更多。到以後聖上再看不下去的時候，就是太子的末日了。”
“赦兒你看的很清楚，那你說說為何為父會覺得這是一個難題呢？”賈代善繼續考驗著賈赦，想聽聽賈赦接下來說的話。
“太子同三皇子一樣，想要軍中的力量。他又是正統儲君，若要拉攏爹您，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私下的手段。隻要他還是太子一天，若要安排爹您為他行事，隻要不是反上，爹您就的照辦。若是替太子辦事多了，就算爹您沒有站隊，聖上和旁人也會以為您站隊了。這就是太子陽謀的真正威脅。”
賈代善聽賈赦說完，是欣慰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對，為父就是怕自己會被迫站隊，這不單與賈家在朝堂上的處世之道不符，而且與為父現在擔當的職責也有所違背。你現在還沒有真正在朝堂上站穩跟腳，為父還不能退下來，這樣進退維穀之際，著實是艱難啊！”
賈赦聽賈代善說完，也明白他爹的困境，但是他還沒想到該如何幫他爹的忙。“爹，就算咱們榮國府現在朝堂上退下，也沒關係，我不想爹您攪進去傷了您。”
“放心吧，你爹我對這種局麵早有所遇料，現在還不到壯士斷腕的時候。”
“爹，您有什麼辦法嗎？還是告訴兒子吧，彆叫兒子老想著擔心難受。”
“嗬嗬，這辦法還得出在你身上。”賈代善走到賈赦身邊，拍了拍賈赦的肩膀說著。
“我？孩兒能有什麼辦法？我怎麼不知道？”賈赦叫代善這麼一說，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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