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放下我的腳，不就是看上東西要我買嗎，給你買不就成了。”
“有敬大哥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剛巧小弟出門急，沒帶錢袋子。”
賈敬看賈赦已然站了上風，還要拿話打趣他，是一手點了點賈赦，搖頭直笑。
馬車裡賈赦和賈敬還在互開玩笑，駕車的林三已經在外喊道，“大爺，敬大爺，天橋一品居已經到了，您二位可下車了。”
賈赦掀開簾子，踩著林三放在外的腳踏下來，“敬大哥哥，你可得小心點下車，你這讀書人的身子可不比我這糙人，可精貴著呢！”
“我說你今日是怎麼了，這嘴怎麼就這麼欠，看著這麼討打呢！”
賈赦聽賈敬這般說他，倒也沒反駁，隻是哈哈大笑的請了賈敬進了那一品居。賈赦心道，我這不是提前給你活躍活躍氣氛，怕你等會兒受的打擊太大嘛。
“二位大爺裡邊請。呦，這不是賈家大爺嗎？您可是許久沒來了。”店裡小二一見賈赦兄弟二人進門，就趕忙上前來引路，抬頭一看，這可是店裡的老熟客了。
賈赦自從進宮是難得出來走走，自然是很久沒到過這一品居了，見店小二還能認出他，也是開心，順手就給了那小二一角碎銀子打賞。
“去，給我兄弟二人找個雅間來，聽說你們這新來了個說書的很是不錯，今天也叫我二人聽聽，看是不是徒有虛名。”
“得咧，這二樓還有間包間空著，趕巧了就是給您的。大爺可真真是咱這地界兒的老熟人了，都這久沒來了，消息還是這般靈通。您二位放心，這說書人的水平那真是頂呱呱，絕不會叫您二位失望的。”
賈赦二人進了雅間，又點了壺茶，叫了幾盤點心，就邊說著話，邊下邊說書人開鑼了。
“敬大哥哥，你說要我看書來讀這故事，我是不樂意。但你要找個好說書人來給我講這故事，我那是一萬個樂意至極。你可彆小瞧這說書人，他們不但能講些書上的故事，更妙的是，能編故事。而且是按照最近發生的大事來編故事，尤其是那大戶人家發生的事情。”
“我對這竟是沒什麼了解，平日裡隻看些書，對這市井之事可說是一竅不通。趕巧你在這，不如說來聽聽。”
“嗬嗬，我這些市井之言都是小道，自然比不上大哥哥你讀聖賢書了。不過我這一直在外跑，確實是小有所得。而這些東西，大哥哥你在書本上，怕是難了解到的。”
賈赦端起一杯茶，是徐徐的吹了會，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同賈敬說起來。
“我這些年一有時間就在京城各個地界上跑，不敢說是地頭蛇，但也算混了個臉熟，各個行當也算認識了些人在的。這些人可能本身不算是多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能在京城站穩跟腳的，誰又能說他沒半分本事，後麵沒人支持呢。你就說這一品居，常年是達官貴人也來聽書，市井小民也來聽書，這說書人還常常拿些大戶人家的事情說說，這說的還一定是大戶人家想要壓下來的醜事。要是這背後沒人，這一品居不早就被人給砸了嘛。”
“再來，說說我的大本營——琉璃廠。那可是個真正的銷金窟，比什麼逛窯子要拜金的多。但凡你想找的稀罕物件，隻有你說不出，沒有他找不到的。而且裡麵是魚龍混雜，有真有假，有人造假就有人打眼。遠的不說，就近來吏部尚書在那還買了個假古董呢，他那樣的大官重臣，受了騙也隻能自認倒黴憋著，不能上門去找麻煩。你說那裡水深不深。”
“我也去你說的這些地方過，可是從沒注意過這些東西，看來還是我不夠敏感。枉我自認是讀書人，確不知世事多學問，倒是我自誤了！”
“敬大哥哥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與你不同，你專注於讀聖賢書，所以才能早早考取功名，隻待來年春闈，就能平步青雲。我是個沒天分的，隻能另辟蹊徑，在這市井中混跡學習，咱們學的東西不同，看到的自然不同，這世上又有幾人能通曉世事呢。在我看來，敬大哥哥能得拿舉人功名，是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更不要說今後更能考取進士了。”
“我倒不知赦弟對我考取進士有這麼大的信心。”
“我對敬大哥哥自然有信心，你從小看書就比旁人快，彆說賈家沒人比的上，連那些所謂書香門第的子弟，都不定能比的了我敬大哥哥。我可隻等大哥哥你來年金榜題名，叫那些成天說咱們賈家是粗人武人的打臉呢！”
“哐哐哐”賈赦兩人還在談天，這樓下的鑼聲已然響起，看來說書的是要開始了，賈赦二人是收聲，準備來好好聽聽接下來要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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