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急,馬家姐姐都等了這麼久了,都不急呢。”
“行了啊,我不是不急,是你一直不說,你們兩姑嫂是成心的吧。”
“這不是就帶你們去看嘛。”吳氏帶著眾人往一處太湖石做的假山的背陰麵走去,“你們看這個!”
“這,這不是十八學士嘛,還是正紅色的十八學士,你可真行啊,就這麼默默的找了這麼個寶貝啊!”馬氏一看那擺著的不是一盆茶花中的極品十八學士嘛,雖周圍還擺放著好些奇花異草,可是打眼一看過去,就屬那盆茶花最是動人心魄了。
“可不是嘛,這好茶花是可遇而不可求,你們家有盆品相這麼好的花,怕是最近門檻都被踏低了吧。”張淩本就是個喜好風雅的,看著那盆茶花,是眼睛都錯不開了。
幾個人是圍著那花賞了又賞,吳氏還安排了人送了條案來,上麵擺著文房四寶,“幾位姐妹,咱們現在雖沒時間開詩會了,不過我是知道幾位水平的,不妨今日咱們就放下心中煩惱,好好賞花。張姐姐我是知道你那一手畫功的,馬姐姐最是有詩才,不妨就咱們就分兩邊,來鬥個畫,鬥個詩怎麼樣啊?”
王氏本來是想來幫賈政打開這清流圈的大門的,順便想要借自己的出身來壓一壓著出席的各位夫人,畢竟在王氏看來這些女人的娘家和夫家都沒世襲的爵位,可個個比不上自己。可是才一入席,這邊就要鬥詩鬥畫的,反而把自己給撇在了一邊,這樣的局麵著實讓王氏心中燒了一把火。
“這敢情好,可是既然是鬥畫鬥詩,怎麼都要有個裁判吧,不然誰勝出,有誰來評判啊?”一說要鬥詩,這幾個才女可就都來了興致,手癢難當了。馬氏是第一個響應的。
“這不是有王妹妹嗎,王妹妹跟咱們除了張姐姐,是最好不過的裁判了,王妹妹你怎麼看啊?”吳氏作為主人,也不好太過冷淡王氏,又知道王氏是不通詩書的,索性就把王氏高高架起,讓她做個裁判。
“既然大家都有這個雅興,我怎麼好掃大家的興致呢,我就厚著臉皮來做這個裁判吧。”王氏本來就不會這些,又不知道怎麼和她們搭話,現在能避免自己出醜是趕緊應承了下來,
“那就謝謝王妹妹了,王大裁判請上座,你可得公正些,不許偏幫你大嫂啊!”
“當然,當然。我能有這個榮幸做裁判,肯定公正嚴明。”
王氏坐在一旁,端著茶慢慢喝著,因為答應了做這個裁判又不好尋旁邊的貼身女婢說話,隻能一直看著張淩四人,是越坐越難受。王氏看著那盆茶花,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個人有什麼好激動的,不就是一盆花嘛。
王家本就是泥腿子出身,素來也沒和什麼書香門第有過聯姻,家裡人從來是重金銀的,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雅興賞山賞水賞花了。而且王氏以前同王夫人她母親出去做客,都是去的勳貴人家,那些夫人不過都是說些什麼衣服首飾的,所以王氏才穿的這麼打眼的出來,本以為可以得今天這些人的讚賞,結果這些人像是看不見一般,一個字沒提,反而是圍著一盆花轉,實在叫王氏憋屈。
離王氏稍遠的張淩和馬氏正合作作畫,馬氏是實在沒忍住,先點評了王氏,“張姐姐,你這位弟妹今日穿的可真是富貴啊,就像那過年給出去的紅包似得。”
“不好這麼說,我這個弟妹本是出身金陵王家,本就是富貴人家,自然喜歡那些了。”
“可這也穿個太過了些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家裡庫房給穿出來了。這大紅大紫的,實在是,我都不知怎麼說”
“勳貴人家和咱們本就不同,她也是重視這次做客吧,不過好在我夫君的妹妹不是這樣的,我那小姑子雖年紀比我們小,但是那文采可比咱們好。”張淩也沒說什麼王氏的壞話,不過倒是不著痕跡的給賈敏說了幾句好話。
“那還好,不然張姐姐你在賈家可就真沒人陪你了。下次你可千萬帶你那小姑子出來,我就喜歡有文采的姑娘。”
“那咱們可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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