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賈赦帶著幾個京畿大營的好手,穿著夜行衣就往永濟城中的劉府疾馳而去。|四皇子和劉宇珩此時也沒閒著,一直在討論些什麼。
賈赦也算是出身在本朝頂級的富貴人家了,但是一進到劉府,就被劉家的金光閃閃的氣息也驚著了。劉府在永濟城的占地極大,是比京城裡國公府占地還大,而且裡麵各式奇山異石、貴重擺件是應有儘有。要不是賈赦帶來的人力有斥候好手,怕是賈赦要找到主院和書房都要找上大半夜了。街上傳來已經三更的敲更聲,劉府偶爾的巡查隊伍,難見一人,倒是給賈赦他們提供了一些方便。賈赦揮手同一起來的幾個斥候分開,分彆去尋找證據了。賈赦倒是知道自己雖然身手最好,可是找東西業餘,所以就自己摸到這個府邸的庫房去了,想著自己還是先摸清這個劉府到底有多少家底吧。
賈赦走到庫房門口,可能因為劉府人自認為劉家在永濟城的權勢滔天,所以庫房外麵並沒有人守夜,給賈赦的行動是提供了便利。賈赦不慌不忙的試著打開庫房的鎖頭,走了進去。一般大戶人家的庫房裡,總是分著區域,存放現銀、古董、字畫、皮毛等等東西。可是走進劉家庫房,裡麵卻不是的,隻放著好多箱子,賈赦過去一個一個將箱子打開。借著手中微弱的火折子的光芒,是被箱子裡麵的金銀給閃瞎了眼。
“這也太誇張了,哪來這麼多的現銀啊?”賈赦也是進過國庫的人,卻被劉家的金山和銀山給驚著了。他一圈一圈轉,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劉府的彆院的庫房裡麵居然存放了幾百萬兩的現銀。賈赦這會兒,是已經肯定了劉家在河道這個位置上是有著貓膩,而且還是很大的貓膩。
賈赦在庫房裡是把所有的箱子都檢查了一遍,好在他細心,在庫房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批比裝金銀略小的箱子。他打開箱子,發現裡麵裝的也是銀子,可是這些銀子卻不比一般的銀錠,上麵每錠銀子下都印了國庫的印記。賈赦仔細查看,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這些銀子都是以往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子,都被劉府吞下了。而劉府因為所吞銀兩數額不小,隻能將銀子封存,卻不敢拿出來用。
賈赦在那些箱子裡取出幾個銀錠裝好,又把箱子全部蓋上變回原樣才走出庫房,找了同來的斥候回去小院。
小院裡,四皇子和劉宇珩待賈赦走後,就一直相對坐在桌前討論現在朝中形勢。
“四爺,現在我們到永濟城來查劉家,就等於和太子殿下鬨翻作對。之前,您和賈赦向朝中大臣四處追討國庫欠銀,又樹敵眾多,情勢對咱們可是很不利呀!”劉宇珩坐在桌前,替四皇子重新倒上一杯熱茶,開始同四皇子分析現今的情況。
劉宇珩本就是當今有名的才子,科舉入仕後因其才智得聖上賞識平步青雲,可是也因為上位太快礙了一些人的眼,被人下絆子。後來無意中,劉宇珩在失意時結識了當朝四皇子。初始劉宇珩並不知道四皇子的真實身份,交談時劉宇珩對當時朝廷情狀的一番解讀,讓四皇子對他有了個好印象,所以四皇子就出手替劉宇珩解了當時困境。後來劉宇珩知道四皇子的真實身份後,也就開始慢慢和四皇子相交,最後成了四皇子的幕僚。
“以前在父皇眼中何意的繼承人從來隻有太子二哥,我們都是要輔佐二哥的。父皇道我天性耿直,容易得罪人,做事從來都是認法不認人,所以父皇屬意我做賢王輔佐二哥。而大哥熟讀兵書,可替二哥守住軍中勢力,穩固四方。三哥習得四書五經,在清流中頗有地位。這樣一來,二哥將來繼位就可以萬事不愁,坐鎮中央了。”四皇子說著這話,心中很是哀愁。哀的是父皇眼中隻有太子二哥,其他的兒好似都沒看在眼裡;愁的是自己參與奪嫡,父皇的這種心態,實在讓自己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四爺,如果是五年之前您這麼說,在下自然無話可說。但是現在這話,卻不一定正確了。”劉宇珩看著鬱鬱寡歡的四皇子,出言勸慰道。
“你說的沒錯,這兩年來,父皇的心態確實變了很多,如若不然,我也不會轉變心態,參與奪嫡,還是會好好做我的賢王。”四皇子聽劉宇珩這麼說,好似自我嘲笑一番,安慰自己,“太子二哥以前也是風度翩翩,英明神武,和父皇感情甚深。若是,太子二哥還能夠繼續和以往一般忍讓,不叫自己的名聲大漲,也不會和父皇搞成現在這樣。”
“若是太子殿下不顯露名聲,行事中庸、毫無長進,那朝中大臣又怎會有人服他呢,那太子殿下的位置照樣不穩。但是現在太子殿下在朝中名聲太盛,又引來聖上的忌憚。現在的局麵對太子殿下來說,幾乎是死局。可惜聖上還在盛年,所以太子殿下沒有出頭日,倒是給了四爺您機會。”
“現在緊要的不是我出頭,畢竟有二哥在前麵擋著,也不會讓我太過顯眼,來礙父皇的眼。”四皇子倒是很冷靜,看得清形勢,不肯隨意冒頭。
“四爺,您幾次三番做事都帶著賈赦,是不是看上賈家的勢力,想借賈家在軍中的力量啊?”劉宇珩雖和賈赦相交已久,可是其實劉宇珩和賈赦本不是一路人,能夠相識相交也是因為四皇子。
劉宇珩本就是四皇子的麾下,因為賈赦之前和四皇子一起追討欠銀,劉宇珩誤以為賈赦身份同他一樣,且賈赦為人又實在對了劉宇珩的眼,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