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萬神明之事,與外神無關。”天守三役奧司——天守是「天」的神器集團,三役為職務,而最後的奧司才為她的名字——奧司與吉爾伽美什陣風相對。
天守們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地麵上畫出一條線,吉爾伽美什王之財寶的攻擊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禦,但天守也沒辦法進入惠比壽的宅邸。
吉爾也沒有著急,他的目標就是不讓這些家夥進入這裡。
身為王者,他總得為幫助過他的人做點什麼。
兩天前——
吉爾和橋橋剛通完電話,就看到惠比壽在和自己的神器說話,似乎在商量什麼行程。
“惠比壽,你要離開嗎?”吉爾一向不可一世的小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有一項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惠比壽向吉爾解釋,“我先把你送回去?”
“你要做什麼?”吉爾雙手環抱在胸前,可是下一瞬,他問出的話卻讓惠比壽一驚——
“是和那些被你困住的妖獸有關嗎?”
短暫的驚訝後,惠比壽直接了當的承認了,“嗯,和妖獸有關,我想要成為一名術師,現在我找到了可以控製妖獸的方法——黃泉之語。但是黃泉之語在黃泉女王伊邪那美的手裡。”
吉爾伽美什沒有阻止惠比壽前往黃泉,即使他知道去黃泉的道路九死一生,但吉爾更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是他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問了。
“在你去往黃泉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請講。”惠比壽蹲在吉爾對麵,和他保持同樣的水平線。
“擁有黃金律,或者說是作為福神的你,所擁有的珍寶究竟是什麼?”
惠比壽看出這個回答或許對吉爾十分重要,他望著庭院中的湖泊,閉上眼,想象著他剛出生時第一眼看到的海麵——波光粼粼又浩渺寬廣。
“大概是這個世界吧!”惠比壽慢慢睜開眼,看向吉爾,“雖然這個世界空虛又無趣,但作為神明總能讓這個世界美好一點點吧!”
“引導臣民是王者的責任。”吉爾伽美什對惠比壽的想法嗤之以鼻,“與神明高談人道是愚蠢之舉。”
他向來知道人類與神明是無法達成一致的,
人類渺小的軀體裡有時會擁有連神明都無法企及的力量。
可是惠比壽這樣的愚蠢,有時連他都會讚歎,
惠比壽一向麵無表情,但此時卻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這個微笑仿佛承載著他看到的美好。
“大概你說的才是正確的吧!可是每一代的惠比壽都會在第一眼愛上這個世界,願意為它付出一切,希望為它帶來幸福。”
惠比壽試探著伸手揉了揉吉爾毛茸茸的頭發,這一次吉爾沒有拒絕。“吉爾,我讀過關於你的神話傳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又為什麼會以這種形態出現,但我覺得你擁有一切。”
“愛戴你的臣民、願意為你赴死的摯友、繁華的城邦,現在你又收獲了那些宛如親人的同伴。”惠比壽收回手,鏗鏘有力的為吉爾說出最後的結論——
“你早有擁有無與倫比的珍寶了。”
吉爾望著惠比壽,淡金色的光芒覆蓋在他的身上,吉爾漸漸合上雙眼,張開雙臂漂浮在空中,仿佛接納著什麼——
他是烏魯克的王!
哪怕身負人類的文明與未來,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他擁有身為天之鎖的摯友恩奇都。
哪怕神明想要舍棄人類,人與神明分道揚鑣,他還擁有烏魯克!
哪怕被召喚而來,他也擁有了不少同伴。
——那些家夥隻能被稱為同伴,他的友人隻有恩奇都。
漫長的記憶在腦中複蘇——
如此想來,他已經擁有一切了!
不需要世間其他的一切寶物了,甚至永生也對他毫無意義。
龐大的記憶在吉爾這裡毫無影響,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些,仿佛這段時間囿於四歲的身體裡對他毫無影響。
淡金色的光芒消失,吉爾伽美什慢慢睜開眼睛,伸出手臂指向遠方,滿是豪情的對惠比壽說道,“你去嘗試完成你的理想吧!我暫且鎮守於此,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
惠比壽微微點頭,“多謝!”惠比壽召喚神器的名字,“截彌、唱彌、邦彌、岩彌!走了!”
惠比壽拎起神器化為的外套與手套,離開了高天原。
就在惠比壽走後不久,奧司就帶著天守們來到了惠比壽的宅邸,就被吉爾攔了下來,沒有人能從吉爾的防
線上突破。
在與天守們對抗的時候,吉爾甚至還有心思思考——幼兒園除了自帶成年人記憶的人,隻有他一個人恢複了記憶。
果然,他吉爾伽美什是與眾不同的!
也是最強的!
在吉爾與奧司對抗的同時,神議——
“此番召集大家前來,所為並非他事,正是術士之事有了進展。”天高高在上的對眾神說道,“他是一個有名的、備受人們信仰的神明——”
刹那間,七福神的身影明晃晃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卻唯獨少了前往黃泉並未收到神議通知的惠比壽。
天拿出一份不知來自和人的證詞,證詞上明確的說明了在地上世界,惠比壽的神器將妖怪囚於結界,而惠比壽將麵具賦予妖怪,同時惠比壽身邊有一個少女控製著金色的絲線,可以吸收妖怪的力量,也可以……殺死神明。
不是換代,而是切切實實的殺死。
殺死神明。
這四個字頓時引發了神明的竊竊私語。
少女的存在似乎更加證明了惠比壽企圖擾亂天界的罪名。
大國主聽到天的話,緊蹙眉頭——他在幼兒園住了幾天,他聽明白了,那個少女是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