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潑婦,罵人撒潑,胡攪蠻纏是一把好手,可要她講明白事,那是萬萬不能。
本來這案情就複雜,民事的刑事的,離婚前的離婚後的,羅家的華家的甚至還有劉家的,有家暴有出軌有凶殺,她講的是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糊裡糊塗誰也聽不懂。
白雨倒是想聽,可手被抓的生疼。黃菊花抓她就跟抓小雞仔似得,一點沒疼惜她小姑娘細胳膊嫩手。
被抓疼了,白雨下意識想掙脫,人就往後退了退。黃菊花卻以為她要跑,攥的就更用力,差點沒把她手腕子給捏斷。
白雨疼得直咧嘴,可又不好意思喊,隻能忍著。
黃菊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口水都往她臉上噴,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臭氣,熏得她差點要吐。
她心裡是萬分懊惱,後悔自己跳出來攬事。這下好了,真遇上了個瘋老婆子。
這一切羅芙馨都看在眼裡,心裡是一點也不同情白雨。這就叫害人不成反害己,全是自找的。
拉拉雜雜講了一大堆,也不管白雨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黃菊花就拉著她又是哭又是嚎。說來她也隻會這招,畢竟這招在農村管用。
可這裡不是農村,是城市,又是學校門口,吵吵鬨鬨非但不管事,反而惹人厭煩。
學生雖然單純熱血好衝動,可年輕人的衝動往往不持久,三分鐘熱度。一開始大家就是看個熱鬨,
要是前因後果能搞個明白,那還有繼續看下去的**。可偏偏黃菊花拉拉雜雜鬨不明白,好多人就開始覺得厭煩起來。
再加上門口圍著這麼多人,早有人去通報學校領導。
一聽有人在校門口鬨事,領導當即就過來看看情況。
結果這一看,就見到一個瘋老婆子攥著一個女學生的胳膊不放,瘋瘋癲癲又哭又嚎,當即怒不可遏。
“你們還愣著乾嘛,趕緊救同學呀!”伸手一指幾個男生,喊道。
“還有那個老婆子,你是乾嘛的?趕緊把學生放開!沒瞧著把人都捏疼了嗎?趕緊的。”又指著黃菊花怒喝。
鄉下人怯官,這領導一出來,黃菊花就不敢撒潑了,嚇得手一鬆,放開白雨。
幾個男生見狀,趕緊把白雨拉過來,推到羅芙馨旁邊,把這倆小姑娘都護住。
羅芙馨抱著臉盆看了白雨一眼,看似關心實則嘲諷。
“白雨班長,為了我,你受苦了。”
白雨氣得直咬牙,捂著手腕子一聲不吭。
“你,你是誰?乾嘛管我?”見了學校領導,黃菊花還要耍橫。
教導主任一瞪眼。
“我是這個學校的領導,你又是誰?為什麼到學校門口來鬨事?為什麼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你說
,說不清楚,我就叫警察來抓你,讓你去派出所說。”
一聽叫警察,這老賊婆就嚇得膽都破了。兩條腿一軟,噗通又跪下。
“哎呀領導同誌你聽我說,我不是壞人,我是良民啊!”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良民不良民,又不是日本鬼子掃蕩,怎麼亂說。不僅亂說,還下跪。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封建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