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也不知道能不能傳遞過去那麼多情緒。
女主奶乎乎的漂亮小臉蛋光輝一燦,衝她笑了笑,露出的兩個小門牙,像貝殼似的晶瑩。
女主的牙齒,長得很好看,一笑起來,特彆可愛。
顧長夏也不知道她懂沒懂。這孩子確實純淨宛如森林中的清泉,還未沾染一絲凡塵。
讓人忍不住想嗬護一二。
或許女主懂了吧,到了座位,她遞過來一顆糖給她。
顧長夏反手給她一盒小點心。
女主估計沒吃過這種點心,她嘗了一個以後,大眼睛陡然亮起。沾著一些糕點屑的小嘴不由自主地抿住,露出十分享受的小表情。
隨後,她看過來的視線,就真正甜美璀璨起來。
這估計跟豆兒一樣,也是個吃貨。
大師兄最終沒能繼續上課,他剛到門口就被青玄喊了回去。
應當是師尊找他。
隨後,來上上午課的,居然是南玄英。他解釋,是因為鬱俊仙師臨時有事,他便代來教學。
難怪她落下的時候,恍惚間見到了他的身影。
接下來個把月,鬱俊仙師時不時有個事,都是南玄英代課。
大師兄直接被師尊逮去修煉音律了,每晚能從青芒山那兒溢出淡淡琴聲來。
衛安寧也就偶爾來上上課,平時不見蹤跡。
隻有女主,她估計真的想認真學會如何快速砍人,所以,每天都來得很勤奮。
宮雪蕊這邊應該沒有大師兄這個爭奪目標存在,又因為她們三人一直在一起吃飯。
漸漸地,也對女主不那麼橫豎看不順眼了。
但是每隔兩天,兩人一個不好就會眼神廝殺一番,誰也不讓著誰。
顧長夏覺得這種日子也還行,比較清淨。
如此,很快到了花神節。
修真界把十萬年前,一位花朝仙子的登仙飛升之日,定為了花神節。
一開始估計隻是想沾沾仙子的仙氣,後來發展成了情人節這種存在。
到了這天,單身的青年男女,都會去山林踏青賞景,晚上還有十分盛大的花神燈會。
在修真界,花神節可以媲美仙元節這種盛大節日,大家都喜歡在這初夏的夜晚出來遊玩看熱鬨。
宗門自然應景,給弟子們都放了假。
宮雪蕊表示,她是一定要下山看燈會的。
女主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她性格雖然安靜,但好奇心卻很強,應該想去看這個熱鬨。
顧長夏的觀感就無可無不可吧。
三人雖然總在一起吃飯,但要多親密,也沒有。
所以,也沒有互相約好下山遊玩這種事。
顧長夏踩著夕陽,回到青芒山下時。
在明淨的溪流邊,被南玄英給喊住了。
“明日便是花神節,長夏師妹有什麼打算?”他上來,淺笑著問。
這是要約人了。
顧長夏笑著搖頭說沒什麼打算。
南玄英便邀請她一起下山逛燈會,他說這話時,麵頰微赧,視線有些逃避。
顧長夏想了想,就應了。
南玄英垂眸一笑,麵色在金霞下,染滿了光輝。
“明日酉時,我來尋長夏師妹,一起下山,先去吃頓飯,再逛花燈會如何?”
“行。”
顧長夏答應得很乾脆,然後兩人分彆。
她是順著山道慢慢走回來的,初夏時節,山道兩旁開滿了一叢叢小小朵的金色野菊花,藥香馥鬱,而且很有凡俗野趣,她最近挺喜歡在這條小山道走走。
南玄英倒是一縱而飛,沿著溪流深深的峽穀,往上,神采奕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山坳口。
顧長夏背著手慢吞吞走著走著,身後衣袂輕動。
好聞的香味散過來,這熟悉的味道。她回頭,果然發現是大師兄。
或許是近日在修煉的緣故,他穿著一身簡單精細的青布直身道袍,尊貴典雅氣息略減,多了份出塵雅致之姿。
顧長夏餘光難免多掃了兩眼。
大師兄已然走到近前,與她並排同行。
一路默不作聲,隻是偶爾視線斜著看過來兩眼。
仍舊是安靜至極的眼神。
兩人快要走到白晶樓門前時,寒梅般清澈的聲音響起。
“明日花神節,山下有花燈會。”
“嗯。”顧長夏望他一眼點點頭。
“你要下山?”俊美青年微微撇開臉頰,悠悠的語氣。
“對。”
跟南玄英約好了的,肯定要應邀。
“嗯。”
大師兄美極的一雙眼睛,如星子一般明澈安靜地看了她兩眼。
便微微一抿唇,飛身上山去了。
風吹起他寬大的道袍,能清晰可辨勁瘦優美的腰身。
顧長夏將流連在那腰間的視線,趕緊拉回來。她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好‘色’。
當然,這隻能怪修真界這些男男女女都美太過分的緣故。要不然,上輩子怎麼沒察覺出來這毛病?
總而言之,這樣下去還是不行。
這毛病,得改改。
第二天,顧長夏照例在家中溫書。
到了下晌,柯小元見她仍舊臥在花蔭下看書,頓時急了。
他知道南玄英約她下山看燈會的事,見她今天還是一身星流宮弟子袍服,他早上和中午還能憋著。
現在眼看著太陽漸漸偏西。
他實在忍不住了,拉著她手,語重心長。
“長夏師姐,咱做女人的,還是要稍微打扮打扮的啊。”
這話很明顯,不知道從哪位師姐那兒學來的。
雖然萬分語重心長,但是被他一張包子臉講出來,效果就令人莞爾了。
顧長夏本心懶得折騰,但架不住柯小元一副老母親臉操切的眼神盯著。
她沒法,被拉到房間。
柯小元見到她從花蝶城買的那些衣衫以後,直接眼睛亮了。
這些衣衫她還沒上過身,因為都太過華美。
不過基本都是青黑白灰為準,尤其低調華貴的青底衣裳,她買過好幾種款式。
結果柯小元這小子偏偏幫她選中了一條杏黃的直裾大袖紗衣。
三重薄紗不同程度的黃,疊在一起的確十分夢幻。
這身是當初她采購時,那老板直接半賣半送了給她。論價值,真比不上她那些黑白清灰的刺繡軟袍。
然而,有什麼辦法。柯小元的審美,大概還停留在薄紗朦膿仙子婉約階段。
顧長夏無可無不可。
換上這身大袖交領齊腰襦裙後。
柯小元又給她梳發。他的手很巧,當初能夠從眾童子之中脫穎而出,到她的小院,就是這雙巧手。
她的頭發細軟濃密,還有些天然卷。
柯小元是懂審美的。他給她將頭發在發頂挽了一個發髻,使之側偏斜。用一支紅玉簪固定,斜側的發髻再用一些細小的銀色花鈿鬆鬆束縛。前方額發微微兩縷從正中分開,有些微卷飄至兩邊。其後秀發如雲般散開。
銅鏡中女子嬌俏慵懶,秀美異常。
再描了描眉,抹上口脂。
顧長夏發現,原主的唇形,居然跟她原來極為相似。
那個小二代酒友就說過。她明明冷傲的一張臉,竟然長著惹人萬分憐惜的唇形,微微抿嘴,嘴角微彎向下,若是眉尖微微微蹙起,會給人一種需要嗬護憐愛的柔弱之感。
她本來的臉偏清冷,當年也因為這份易碎感,惹了不少狂蜂浪蝶。
原主本就柔美,搭上這樣惹人憐惜的唇形…
顧長夏直覺。南玄英這個相親對象,今天可能會沉淪。
她想了想,就要擦去口脂。
不妨此時南玄英竟敲門拜訪的來了。
他提前了一炷香時間到的。
顧長夏的帕子就被柯小元搶走了,然後被推著出了門。
院子門打開,一身淺棕初夏軟袍的南玄英回過身。
“長夏師妹…”南玄英微微一呆,語聲恍惚。
隨即,立即雙手合於跟前微微拱手一禮。
顧長夏回禮過後。
南玄英問是否還要坐一坐喝杯茶再走,估計想看她還有什麼沒弄妥的。
“不如就下山吧。”
顧長夏如此一說,南玄英欣然應允。
他站到右手邊,讓出左側,微微含笑看過來,分外儒雅有禮。
顧長夏執扇出門,與他一起騰雲而起時。
悠悠笛音,自望月居響起。並且聲音十分清亮,仿佛就在不遠處。
顧長夏回頭,笛音劇烈一滑,像被什麼嚇住似的,忽然頓住。
大師兄捏著笛子,斜倚在南側屋簷,與她四目相對。
他深黑的眼睛,在夕陽下幽深如一潭深水。
今天大師兄估計也盛裝打扮了一番,平日裡總是黑白青灰的他,今日竟然穿上一身隆重華貴的絳紫軟袍,紫玉冠束發,腰綴玉帶,微微斜靠在在屋簷,絕美不可方物。
顧長夏尤其注意他捏住竹笛的手。
那瘦而有力的手青筋隱現,莫名…性感。
她轉轉眼珠,收回視線。
這小子最近有點迷人。
“南師兄,走吧。”
顧長夏轉身,騰雲徐徐下山。
南玄英還頗與大師兄那邊點頭致意後,才追上來。
夕陽炫美,從遠方洶湧而來。
往來出行的宗門青年男女弟子,多少都仔細拾掇了一番。
一對對小情侶,或害羞地不敢看對方一眼,卻又暗含喜悅,兩朵雲靠在一起,羞澀慢慢的飛行。
也有柔情脈脈的一起牽著手,甜蜜飛行的。
滿宗粉浪滾滾,情意濃濃。
單身汪今日一定不宜出行。
不巧的是,顧長夏又遇到了桃林那對小情侶。
那妹子見她身旁之人是南玄英,粉唇張起老大。
好一陣才聽她虛弱的聲音傳來。“怎麼會這樣…”
顧長夏心說,就是這樣沒錯。可是又一想,這話不對,她跟南玄英也還不是一對呢。
此時一陣暗香浮動,隨後衣袂飄飄,從她身旁微微穿過。
沉默俊美的大師兄,他美麗至極的眼睛,如暗黑深井,神色莫名地盯了她兩眼,便一飛向前去了。
“看吧。季師兄多傷心啊,啊好心疼,我最見不得美人傷心。”
“你…閉嘴。”
“知道了,哼,你吃什麼醋。”
那妹子被她的情人師兄又一次拉走了。
顧長夏微微無言。這妹子眼神一直不好,她也習慣了。
不一會,女主的身影,也從她旁邊一閃而過。
她好像看到什麼嚇人的事情似的,一個趔趄差點從雲朵掉下來,穩住身形以後,頗回頭看了好幾眼。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尤其盯了南玄英幾眼,都忘記打招呼了。
然後一臉被震傻的表情,飛走了。
顧長夏無言與南玄英對視一眼。論外形,其實兩人還蠻搭。為何彆人是如此驚訝的表情?
南玄英倒隻是一笑,不疾不徐地飛在她身側。
兩人很快下山。
南玄英在最貴的酒樓‘仙不忘’定了最貴的包間,之後上來的菜色,又新奇味道又好,都是顧長夏沒吃過的。
尤其一道‘龍肝’,不是真正的龍,而是一種頂級蛇類妖獸的肝。
這‘龍肝’口感細膩,入口即化,鮮美卷滿味蕾,顧長夏一個對吃的不甚在意的人,吃完後,竟還頗為留戀。
南玄英看了出來,竟又想再來一盤。
顧長夏伸手攔住了。好東西吃得多的,也就不美了。
再說,這龍肝真的貴,一盤菜要價五千紫晶。
嗬!一口氣吃了五十萬紅晶。
顧長夏不好意思再吃下去。
吃過飯,兩人靠在窗口喝了一會兒茶。
此時暮色四合,街上燈籠一盞又一盞漸次亮起。
街道上人流來往如梭,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喧鬨卻又充滿世俗的寧靜美好。
顧長夏晃眼見著一道白衣身影,嗖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隨後又似乎見到像女主的妹子,匆匆在人群之中搜尋,隨後滿後背鬱氣的跑走了。
兩人瞬步速度太快,她沒看太清,也沒在意。
等外麵天色徹底黑了,滿城燈火如遊龍般亮起之時。
九條溪流繞流的城中心,最大一條芳塵溪邊,傳來陣陣悅耳的樂聲。
白龍城的遊湖燈會開始了。
那芳塵溪說是一條溪流,實則是一條水流極深的大河。
到了花神節,附近大大小小的城裡秦樓楚館的頭牌們,都會到了白龍城這遊湖。
顧長夏也就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燈會之類的,上回跟著大師兄走過一次。沿途不知被多少帕子砸臉…人也特彆多。
她的觀感,挺一般。
南玄英非常細心的人,察覺到她的視線所及,便笑說,不如去塵芳溪邊走走。
於是兩人會賬下樓。
這回的麻煩,卻來自她了。
被無數目光交織注目一陣後,顧長夏也不得不學大師兄,在麵具攤挑了個猙獰的鬼麵具,扣在臉上。
南玄英見此,忍不住抿唇笑了。
就像她當初認為大師兄此舉無濟於事一樣,估計他此時也是如此想。
穿過幾條街,到了芳塵溪邊。
從湖畔紅色畫舫之中傳來陣陣歌聲。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咿咿呀呀的唱腔,竟然唱的是這句。
顧長夏吃驚的同時,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是千古名句。
南玄英也對這件事十分了解,他說。
“現如今,全修真界,都在尋找這位神秘顧姓女子,人人都想一睹這位大詞人風采。”
顧長夏立即打定主意,這件事要爛在肚子裡一輩子。
兩人沿著畫舫走了一陣,沿途見識不少多才多藝的俊男美女,不過真正特彆驚豔的,顧長夏還沒見到。
這些畫舫裡的公子姑娘表演完才藝後,手中都拿著一把小弓箭搭弓射箭射向人群。
若是打中了哪個幸運兒,便可被迎接到畫舫上一述。
免費的。
當然遊客對這小弓箭趨之若鶩,倒都不是貪這小便宜。
因為能夠被挑中,也是一種榮幸。
這些花魁們挑選的客人,都是長相秀麗貌美的女子或者英俊瀟灑的男子。
譬如南玄英,他被弓箭飛衝過來兩次,都被他輕輕含笑,有禮地擋了回去。
顧長夏扣著鬼臉麵具,竟也都被挑中兩次,但都未到跟前,便被她也依樣彈射了回去。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說話。
就像多年老友重逢一般,舒適自在。
南玄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說話還很風趣,笑起來時,濃睫輕動,眼角幾絲細紋路,具備深深的成熟男子的魅力。
儘管置身鬨事,人流如梭穿過身旁,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也能讓人內心十分安寧。
顧長夏多看幾眼那笑意融融的迷人眼睛,忍不住會想。
師尊他‘老人家’也是慧眼如炬了,南玄英的確是女子相伴終生的良人佳選。
“怎麼?”就是太敏銳了。
她才多看兩眼,他視線就望過來,在明滅不定的燈火中,幽亮溫柔。
“沒什麼。”
顧長夏移開視線。恍惚中,似乎在某個窗口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再朝溪流對麵的樓宇看去,卻已見不到人了。
那應該是大師兄吧…剛剛不過驚鴻一瞥,到底沒看清。
季遠塵合上窗。
微微閉上眼睛,雕刻般完美的側臉在燈光下,滿臉冷意散開。
磕開房門的護衛張誠頓時有些拿不準,他接到的這情報是說還是不說。
公子的心情似乎極其不好。
公子素來溫雅持重,從未見他被人氣成這麼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
也不知道是誰,竟有這麼大本事,讓公子破功。
“說吧。”清冽的聲音響起。
張誠趕緊把城外監測的那秘境,再過一兩個時辰便要爆發的事告知了公子。
“今晚子時左右那秘境便開了?”
公子稍顯驚訝的聲音。
的確,本來以為要等到明晚。
不過秘境爆發的時間早晚,有時單純看緣分,這個不好說。
“不錯。”
“如此,也好。”公子本來有些低沉的語調,忽然微微上揚。
他忽然站起身,輕推窗扇。
張誠的位置,隻能依稀見到燈如魚龍的繁華街市中散過來的朦膿美好光暈從窗口透過來。公子的背影在光暈中,顯得有些溫柔。
“把那三人引過去,剩餘一人,我親自來帶她。”
隻聽公子如此吩咐。
張誠領命而去。今晚這種天選秘境需要五位天才方可打開,其餘三人,都有人盯梢。
那三位其中兩人確都是天縱之才,另一位也資質上佳,算個小天才吧,勉強符合秘境要求。
至於剩下這一位是誰,竟連張誠都是不知道的,都由公子親自盯梢。
卻不知靈虛仙宗年輕一輩還有哪一位天才如此神秘,竟需要公子親自邀請。
楊柳岸的小橋邊,這段水路有些湍急,故而沒有畫舫停留。
雖然路邊仍舊擺滿了賣貨的小攤,但是人流也都隻是掃幾眼,便匆匆往前方繁華地段湧去,很少有人在此地流連。
顧長夏在一個賣繡球的小攤邊停下來,挑了一個繡球在手中顛著玩。
南玄英靠著在小橋那兒,跟一個南家來的家丁說話,估計南家有事尋他。
這繡球攤上的繡球做工大都挺一般,除了高高吊起來那一個。那繡球朱紅色的球麵用的都是好料子,球麵上欠著兩瓣石青色精致刺繡的點綴,兩種顏色搭配特彆美,在整片紅的繡球中,獨一份的清新彆致。
“老板,將那個繡球給我……”
一個看字還沒說完,漫不經心的老板還未伸出手。
那繡球就一陣輕動,被一隻骨節如玉的手摘了下來。
顧長夏看向站於她身旁的俊美青年。
對方也微微斜視過來,黃昏燈影在他的臉頰忽明忽暗,俊臉靜謐美好,黑亮的視線沒什麼情緒,安靜地掃來一眼,便看向前方。
他給老板遞了一塊紫晶。
那老板閉著眼睛裝高深。
“若是公子來買,則需要這麼多。”
他比劃了一個十的手勢。
顧長夏不看大師兄了,她盯著這老板。大師兄一身富貴,看著不食人間煙火,但他不是傻子。
這種明顯搶錢的行為,他不至於上這個當。
誰知道。一旁的俊美青年,他依言又遞上去九塊紫晶。
顧長夏看到老板給她的視線,有點小得意的神情。看吧,世上傻子就是多。
她一陣無言。
“大師兄…”想想季家那龐大家世,算了,人家也不在乎這點錢。
她打了一聲招呼。
“嗯。”俊美青年矜持的聲音,看了她一眼,俊臉便偏向小橋邊的南玄英。
顧長夏也看過去。
南玄英此時正好看過來,幾雙眼睛雙雙碰撞在一起。
這場景,換個人會以為是什麼修羅場。
但顧長夏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她見那家丁已經走了,問南玄英,他的事說好了沒有。
南玄英走過來,說沒什麼大事了。
季遠塵與南玄英招呼過後,就淡淡地道。
“南師兄,我找三師妹,有些事要去辦。”
南玄英淺淡笑容,和煦地問。“不知什麼難事,若不嫌棄,我正好沒事,可助你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