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塵腦海中掠過幾道身影,不覺眸光微閃。
他自不會給予這些人任何機會。不為升仙,隻為守護心中摯愛,隻為三師妹藥典之中題詞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感受來自鳳靈琵琶的一絲熱力,季遠塵選定一個方向飛縱而去。
顧長夏跟著容飛度,兩人穿過一片又一片密林。
這人似乎對這神島異乎尋常的熟悉,每每都能躲開凶暴襲人的妖獸。
偶爾在密林中還能聽到遠方傳來的靈力爆炸聲,和嘶吼悲鳴聲。
這嘶吼和悲鳴,有來自妖獸的,也有來自修真弟子的。
他們的靈潤幾乎全在清靜期以上,卻還頻頻遇險。
顧長夏便想,若是她遇上如此強大而凶殘的妖獸,隻怕絕對難逃獸口。
遇到容飛度,竟還真不知是福是禍。
每當此時,容飛度黑亮如墨的視線便會看過來一眼,隨即輕輕展顏。
或許作為保護者的姿態出現,他很自得吧。
顧長夏除了想翻個白眼,也隻能認命。誰讓她弱呢,在這種危險秘境之中,弱小就是原罪。
如此一路飛行,用了一天一夜時間。
在一處溪流激越,其下是萬丈瀑布的樹林邊,容飛度停了下來。
“此處飛縱往下,便是我們的目的地,夏兒。”
看到這瀑布,顧長夏也基本明白了。這在原書中,本來就是聶無心和花無容他們被妖獸追殺,賭命似的縱身躍下去,而得到了那藥泉花島之中。
容飛度一定是前世便仔細問過幾位屬下在秘境之中的遭遇,這才有了先知的功能。
或許他知道的還要更多,單從他與原來的落點不一樣便可知。
這人應該對這神島秘境異常熟悉。
跟著這個作弊精,命是肯定保住沒什麼問題。
此時林中忽然一陣震天嘯響隆隆傳向耳際,雖明知隔著幾遠,但因高兩個大境界的靈力鼓蕩,顧長夏未免還是麵色發白,識海劇震。
這妖獸,起碼是離虛級的實力。
“我去你的,這麼強,還打個屁!”
聶無心氣到罵人的聲音,從密林之中傳來。
他的話語伴隨粗重的喘、息聲,且極度緊張之色。
應是被這妖獸正在追殺。
“跟緊我!”花無容冷徹的聲音,不容置疑地響起。
看來他跟聶無心關係的確不錯,這時候在引導聶無心一起往正確的方向跑。
“那邊是一條死路,那瀑布看著邪門,似乎禁錮靈力,你還往那邊跑,你瘋了!”
聶無心氣得都破音了。
“哼!”花無容隻是冷哼一聲,“不想死就跟緊我,否則,你就死在這妖獸之口吧。”
“你!”
聶無心氣咻咻的嗷了一聲,放棄似的,追著花無容。
兩道身影越來越近。
容飛度聽到了這對話,頗為驚異的神色,眸光幽幽,不知想到什麼。
隨即不等那二人靠近。
“夏兒,走吧。”
說完來拉她的手。
“我絕不會害你,信我!”
他估計擔心拉著她一起跳下這明顯靈力紊亂的瀑布之下,她會害怕。
實則,顧長夏不等他拉住她的手,就縱身跳了下去。
“夏兒!”
容飛度沉怒的聲音,估計氣得不輕。
顧長夏麵頰染著瀑布飛濺的水霧,微微返頭看了他一眼。
容飛度麵色雖黑,但又不知為何,很快竟然抿唇無奈一笑。
在他身後,花無容和聶無心氣喘籲籲飛衝出來,他們見到此情此景都是猛地頓住。
顧長夏扭頭回去,朝下墜落。
到了瀑布一半,她明顯感覺靈力全失,凡人那種沉重感轉瞬即至。
接著,眼前白光劇烈閃動。
再回過神來,她正在藍天碧海的高空急速墜落。
其下萬紫千紅,是一片由不知幾千萬朵藥花組成的花海。
星羅棋布的海子,泛著青碧色地從花海中探出頭來。
隨著越落越近,那些海子越來越清晰。
撲通聲中,在最後關頭,才得到靈力控製,她隻能用靈力包裹全身,防止被摔傷。
換做普通人這麼掉下來,已渾身碎爛。
她有靈力做支撐,也仍舊差點被拍暈。
仰躺在水麵,一時五臟六腑巨疼。
吞了一顆療傷丹後,靈力漸漸修複身體,她才略感覺好一些。
砰砰砰!
三道身影分彆掉落在不遠處的花海之中。
那三人運氣真不好,居然掉在地麵之上。
尤其容飛度,他磕在一片嶙峋的山石之中了。
換做是她肯定得受重傷不可,容飛度卻不過手掌一撐山石,便輕盈落在齊腰深的花草叢中,仍舊風姿如玉。看了未免讓人失望!
不等他視線望過來,顧長夏潛入水底。
這些泉眼穿過將它們割裂的藥花小島,互相之間由溶洞連接起來。這是原書之中,便提到的。
這座花島,從上往下飛下來時,以她粗淺的法陣知識,也看出來,這裡布置著一個極為精妙而複雜的大陣。
她沉下水,正要找到溶洞穿過去,避開這三人。
手腕被從後拉住,接著不容她拒絕的方式帶著她往上遊。
嘩啦,兩人從水底冒出頭來。
容飛度抹去臉頰上水珠,純黑視線斜望著她。
“夏兒,此地危險,不容你再肆意妄為。”
書中卻說這花海藥泉島分外祥和寧靜,至少從大師兄這男主視覺是如此。
但或許容飛度作為反派可能會比較倒黴?
顧長夏竟感覺無數小蛇從花叢中嘶嘶聲冒了出來,鑽入水中,瞬間將鋪開了好一層。
密密麻麻的蛇,令顧長夏後背發涼。
她還真有點天生怕這個。
容飛度可能見到她臉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抿著唇,一聲低笑在胸腔隻溢出一瞬。
便在她目光中熄滅。
“我們離開此地!”
他這話是與花無容和聶無心所言。
隨即拎著她遊到岸邊。
這裡雖然靈力無比濃鬱,卻竟然禁飛。
沿途顧長夏把淩泉公子版本驅蛇粉四處散開,好在它們都害怕地逃離了。
容飛度卻淡淡語氣。“你不必憂心,我能護住你,夏兒。”
顧長夏扭開他握住的手,站在岸邊,蒸乾靈力後。
幾人便朝著島嶼中心沿途瞬飛。這步伐,當年還是學自大師兄,時隔多年,又用上了。
顧長夏不覺一陣唏噓。也不知道大師兄此時到了這花島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