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他一言不發地將她抱起抱進了主臥洗手間,將她放在椅子上,再起身從櫃中拿出卸妝用品。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他動作終於不再那麼生疏僵硬,很快便將她化了淡妝的臉卸乾淨。
跟著,他又替她拿來睡裙和毛巾。
“能自己洗澡嗎?”半蹲在她麵前,他問她。
她遲緩地點了點頭。
“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事叫我。”
“好……”
厲肆臣仍有些不放心,但最終他還是起身離開了,拉上門就站在門外等她。
片刻後,淅淅瀝瀝的水聲隱約傳來。
他靠著牆,手插入褲袋,想摸煙,但摸了個空。
……
半小時後,門開。
早
已有準備,厲肆臣拉著她現在沙發上坐下,拿毛巾幫她擦頭發接著用吹風機吹至八成乾。
等吹完,她已經睡著了。
凝視幾秒,他將她抱起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他沒有馬上站直,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臉。
半晌。
“晚安。”額間落下輕吻,他啞聲說。
起身,他關燈離開。
臥室門打開時,外麵的亮光爭先恐後地滲進來,一明一暗將他身影籠罩。
漸漸的,身影被吞噬。
後半夜。
溫池是渴醒的,喉嚨乾澀得厲害。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黑暗,撐著起身,她本能地摸燈。
“啪嗒”一聲,燈光大亮。
這是……
腦袋昏沉,她蹙眉,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厲肆臣的家。
怎麼……
溫池恍惚,手指按了按眉心,片刻後,醉酒前的零星片段終於慢慢地湧入腦海。
——她提前回來想給厲肆臣驚喜,但被盛清歡一個電話叫去了酒吧。
到的時候盛清歡就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也給她倒了杯不知什麼酒一定要她陪,她喝完才知盛清歡失戀了。
說談過那麼多男朋友,從來都是她甩彆人,這次居然是被分手的那個,而且她得到消息,被分手的原因竟然和溫靳時有關。
於是她找她控訴,接著說著說著不知怎麼談到了厲肆臣。
然後……
剩下的,一時間溫池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索性暫時拋開,掀開被子下床出去倒水喝,直到一杯水都喝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到——
厲肆臣呢?
“厲肆臣?”她叫他。
找了圈,最後發現書房緊閉的門下有光線透出。
還在工作?
想到他答應過她會修身養性不熬夜,手搭上門把,她直接開門。
“厲……咳!咳咳!”
濃烈的煙草味在門開的瞬間直衝鼻尖,嗆得溫池直咳嗽,眼前視線模糊,是一片煙霧所致。
隱隱綽綽間,她看到了窗邊那道頎長身影,被燈光拉長
的影子無端透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寥落。
厲肆臣身體微僵。
意識到什麼,第一次,他手忙腳亂地撚滅了煙頭,急急轉身幾步走到她麵前,牽著她快速離開書房。
“怎麼醒了?”
煙味更明顯了,從他身上傳來。
溫池抽回手,眉心緊緊蹙著:“你抽了多少煙?”
厲肆臣薄唇緊抿。
兩秒。
“我……”
心裡頓時堵上了股氣,一隻手握成拳,溫池抬頭,臉蛋情緒極淡地看著他,吐出兩字:“洗澡。”
厲肆臣眸色暗了暗:“好。”
轉身要走,餘光瞥見她是光著腳的,本能地要抱她去沙發那,想到自己身上的煙味,他硬生生忍住。
快步回到臥室拿過她的拖鞋,他放在她腳旁:“把鞋穿上,我去洗澡。”
說完他轉身就走。
很快,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唯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煙味提醒著他先前在做什麼。
溫池惱地狠狠朝他離開的方向瞪了眼,又把拖鞋當成了他,氣惱踢開,直接光腳去客廳窩進沙發。
瞥見自己的包包在茶幾上,她伸手撈過,找出手機想問問盛清歡後麵怎麼回事。
一解鎖,手機振動不停。
——全都是來自程修的微信。
她擰眉,指尖點開。
……
良久。
有腳步聲隱約傳來,很快,身後沙發塌陷,男人的身軀從身後將她圈住,嚴絲密縫地和她相貼。
熟悉的清冽氣息跟著縈繞上鼻尖,再沒有一絲煙味。
溫池垂著眸,目光落在他修長手指上,沒動。
厲肆臣抱她抱得緊了些。
“沒煙味了,”薄唇試探性地吻上她頸側肌膚,溫柔的力道一路輕碾,最後至她敏感的耳垂,他有意哄她,“彆生我氣,嗯?”
溫池身體直顫栗。
想躲,偏偏被他牢牢禁錮。
他的氣息就在耳旁,酥酥麻麻的。一瞬間,她心中某處便軟得不可思議,勾得她渾身泛軟。
她極力克製著,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
麼嬌:“為什麼抽那麼多煙?”
身後,厲肆臣黑眸如深海。
“工作上的事,”到底沒說出來,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是真心實意地保證,“以後不抽了,今晚最後一次。”
溫池:“……”
她抬手,覆上他手背,學著他最喜歡做的事,插入他指間,一根根地和他十指交纏,親昵無間。
“心情不好嗎?”她問。
厲肆臣呼吸微滯。
“沒有。”他否認。
“真的?”
“嗯。”
溫池轉過了頭,就在他懷裡的姿勢,直勾勾地瞧著他,說:“我是特意今天回來的,本來想給你驚喜。”
厲肆臣怔住,神經倏地繃了繃。
“真……”
“但現在,”要笑不笑地打斷他的話,溫池再不和他十指相扣,在他的注視下直接掰開他的手,“我要回家了,我不會也不要哄你。”
手心抵上他胸膛,她將他不客氣地推開,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讓司機送我回家,就現在。”
她說著光腳踩上地毯要走。
厲肆臣回神,眼疾手快攥住她手腕,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纏著緊繃:“彆走。”
溫池作勢就要甩開。
“啊……”
一聲驚呼,她直接被他拽著跨坐在了他腿上。
男人的大掌牢牢將她纖腰扣住禁錮,另一隻手直接錮住了她的後腦勺,明顯克製的一吻吻上她唇角。
“太晚了,留下來。”他說。
溫池:“……”
“不要。”她惱了,還想推他。
手,被他扣在了身後。
“……厲肆臣!”胸膛起伏,她瞪他,“疼呀。”
本就舍不得對她怎麼樣,一聽她說疼,厲肆臣立即鬆手,掌心輕撫她手腕,皺著眉懊惱:“哪裡疼?”
聲音極啞,帶著少有的慌。
“……”
溫池定定地看著他,心尖就那麼無限製地軟了下去。
半晌。
她抽回手,雙手捧住他的臉,輕啄他
薄唇,最後額頭抵著他的:“既然聽到了,也想知道,為什麼不問我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肥章沒寫完,先更,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