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下,睡袍帶子被緩緩地抽出。
她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流連,難言的酥癢被掀起,抓不住躲不過,難受卻也叫人心甘情願沉溺其中。
厲肆臣呼吸極重。
“溫池……”他叫她,額角青筋跳了跳,緊繃的嗓音從喉骨深處艱難溢出,想哄她,“不鬨……”
質感極好的料子覆了上來。
——手被綁住。
厲肆臣身體倏地僵住。
他閉著眼,眼底濃鬱的暗色卻好像能透過眼皮漫出,和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理智似在悄然被燃燒。
“想玩什麼?”他的嗓音已然比剛剛喑啞了不止一個度。
沒有回應。
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他再叫她:“溫……”
柔軟的指尖輕按上他薄唇。
“噓。”
厲肆臣心跳猛地漏了拍,他分明感覺到她回到了他身側,離他更近了些。
淡淡香味侵襲。
她在看他。
哪怕他閉著眼,也能清楚感知她的視線,也想象得到此刻她的模樣,唇角微揚,臉上滿滿的笑意。
下一秒,發絲低垂,若有似無地拂過他胸膛。
微癢。
瞬間,厲肆臣連脖頸線條都緊繃了起來,幾乎是本能的,他想睜開眼,想抬手掙脫她的束縛。
“乖呀,”她的手覆上來遮住了他的眼睛,和愉悅嗓音一起落下的,是她輕落在他嘴角的吻,“不許動。”
她的唇沒有離開,似吻非吻地廝磨著,像在哄他玩兒。
溫度悄然沸騰。
“溫池。”他微喘著氣叫她,隱忍明顯。
一吻再落,從下顎到喉結,伴隨著她的手心覆上他心臟,唇息溫熱,嗓音甜膩:“彆動,等我呀。”
她起身。
發尾輕拂胸膛,像極了是她的手在作亂,惹得人心癢難耐。
厲肆臣呼吸又重了重。
沒多久。
“哢嚓”一聲,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厲肆臣睜眼,眼底一片洶湧暗色。
臥室裡沒了她的身影,唯有空氣中她的氣息證實著剛剛她在,隱隱綽綽地仍
在撩撥他的心弦。
洗手間。
溫池心情極好地哼著歌洗漱,等準備洗臉時發現沒有發帶,小小懊惱了下,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
腳步聲微重,她心尖莫名不受控地一顫。
——鏡子裡,睡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的男人在朝她走來,深眸幽幽,看著像是來找她算賬。
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已走到了她麵前,二話不說伸手攬過她腰肢將她按進懷中。
下一秒,俊臉逼近,分明帶著男性掠奪性的吻落了下來。
像極了電影中熱戀情侶接吻的唯美畫麵。
“唔。”
吻太深太重,隻是短短幾秒,溫池的呼吸就已被掠奪,氣息不穩,就連站都像是要站不住。
男人仿佛早有準備。
手臂一個用力,他將她抱上洗手台,一手扣著她腰,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臉蛋,喉間溢出若有似無的低笑。
而後,繼續放肆地細細深深地吻她,不管不顧,仿佛怎麼吻都不夠。
溫池根本無法呼吸。
原本指尖攥著他的睡袍,到最後,她連抵著他胸膛的力氣也沒有了,如果不是被他摟著,怕是會沒出息地滑落。
費力睜眼,能見的是近在咫尺的俊臉,心有靈犀般,他也睜開了眼看著她,蠱惑著她。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長達十分鐘的深吻終於結束。
他抵著她的額頭,唇息交纏,濃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將她包裹,指腹輕緩摩挲她的臉,嘴角仍有笑意。
溫池:“……”
瀲灩的眸沒什麼氣勢地瞪他,想推開他,碰上的是他堅硬的胸膛,莫名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厲肆臣輕啄她唇角,慵懶透了的五官滿是寵溺,喑啞的嗓音低低蠱惑她:“晚上教你怎麼綁。”
溫池:“……”
她不要理他了。
厲肆臣笑,俯身吻了吻她,變戲法一樣找出頭繩和發帶,就著圈著她的姿勢,很是笨拙地幫她把頭發紮了起來。
一靠近,氣息更濃。
黑色睡袍下的腹肌和人魚線若隱若現,像是在悄
無聲息地勾引她。
溫池瞧著,想到居然沒綁住他,門也被他輕易打開,頓時羞惱更甚,手攀上他肩,直接咬上他鎖骨。
厲肆臣身體驟然緊繃。
他低眸。
全然不顧他眉眼間的危險,溫池挑釁地又咬了他口。
“洗臉,”坐著的姿勢,她細白小腿亂晃,不躲不避對視間還踢了他一腳,傲嬌命令,“抱我下去,不然我就回家。”
厲肆臣勾了勾唇,眼底儘是無奈的縱容。
“好,”他小心抱她下來,嗓音低低,“踩著我。”
溫池看了眼自己沒穿拖鞋的腳,本想不客氣地踩上,忽地想到什麼,瞪他:“我要洗臉啊。”
兩人對視。
厲肆臣無聲低笑,二話不說脫下拖鞋,從容彎下腰半蹲,握住她雪白腳踝,替她把鞋穿上。
溫池……臉微燙。
尤其是被他握著的腳踝肌膚,更燙。
咬住了唇,她當即轉身打開水龍頭洗臉,洗完,習慣性地要伸手抽張擦臉巾,男人已快一步遞給她。
她睨他一眼,慢吞吞接過,擦乾後開始護膚。
男人的雙臂便是在這時從身後圈了上來,緊緊摟她入懷,嚴絲合縫地相貼,下顎埋入她頸窩。
他側首,薄唇親吻她頸側肌膚。
也不知是意外還是故意,薄唇吻上的是她的動脈,隔著極薄的肌膚,瞬間,溫池身體不受控地顫栗。
細碎聲差點脫口而出。
她呼吸微促。
偏偏鏡中,是她被他圈在懷中的模樣,耳垂隱隱泛著羞赧的紅暈,眼眸和雙唇皆因方才的深吻說不出的瀲灩嫵媚。
一看便知經曆了怎樣的熱烈糾纏。
他似乎抱她抱得緊了些。
溫池眼睫顫了顫:“你……”
一吻再落下,跟著,是他低低的嗓音順著耳廓鑽入,同時扣上了她心弦:“夢中夢過這個畫麵。”
“我等很久了。”
就這一句,輕而易舉就讓溫池心上滋生萬千難言情緒,心尖那處瞬間無限製地柔軟了下去。
這樣的相擁,除了當初在巴黎有過,後來再沒
有了。
多久了?
好像……快七年了。
好幸運。
兜兜轉轉,最後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心尖莫名泛酸,溫池低下眼睫,覆上他手背,又作勢調皮地戳了戳,半是撒嬌半是命令:“洗漱啊。”
厲肆臣吻她側臉:“好,聽你的。”
分明感覺到他連鬆開她都不舍得,歡喜纏上心頭,溫池翹了翹唇,順手把他的電動牙刷遞給他。
厲肆臣接過。
目光碰撞,兩人眼中倒映著彼此,眼角眉梢間皆染滿了笑意。
“謝謝女朋友。”他啞聲說。
溫池哼了聲,扭過臉。
慢悠悠地護膚結束,見他拿出了剃須刀,她戳他,到底是第一次,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幫你。”
厲肆臣嘴角笑意更甚。
“好。”
他遞給她,順勢將她重新抱上洗手台,站在她身前,雙手撐在她身側,微微躬身配合她的高度。
溫池唇角的弧度就沒壓下過。
指尖先是沿著他的嘴唇一圈畫了個圈,玩夠了,她才慢吞吞地打開剃須刀,輕笑著小心接近。
“會疼麼?”
“不會。”
她忍不住湊近輕啄他嘴角:“那……開始了。”
厲肆臣笑:“好。”
甜蜜對視,溫池動作輕柔地開始,目光盯著那些淡青色胡茬,她緩緩地一點點地將它們刮掉。
瞬間,洗手間變得安靜。
女人坐在洗手台上,專注地替麵前的男人刮胡子,男人將她圈住的姿勢,眸光始終溫柔將她注視。
有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虛籠著兩人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