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黃, 他的臉廓被勾勒得溫柔,格外幽邃的眼睛盯著她,情意綿長分明, 輕而易舉就能讓她沉溺。
“溫池。”微涼的指尖被覆在他的薄唇上細細親吻, 他叫她時絲絲縷縷的溫度經由敏感神經直擊心臟。
溫池心跳好快, 呼吸也隱隱急促起來。
她的指尖顫了顫, 就在他親吻時。
“我會對你好, ”厲肆臣的心跳聲同樣明顯,他望著她, “照顧你, 不讓你委屈,不讓你不開心。”
他的呼吸微重, 是緊張所致。
“會乖乖聽你的話, 每天愛你比前一天更多,在我心裡你永遠第一。”他將一整顆真心捧給她, “你願不願意……”
他頓了頓,喉結輕滾:“嫁給我,給我次機會,讓我被老天再眷顧一次?”
指腹摩挲她肌膚, 他將從當年巴黎初見起就藏在心中的情意徐徐告知:“我想娶你,成為你的合法丈夫。”
想娶她, 已經很久很久。
“溫池,我愛你。”
被布置的夢幻的露台裡, 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彌漫每個角落, 更是深深地落上了溫池的心。
她盯著他。
仍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他的眼中有緊張,也有期盼。
他想她點頭。
不知為何, 溫池莫名覺得眼角和鼻尖都有點兒酸澀。
好沒出息。
指尖緩緩地勾了勾他的,她隱隱委屈地撒嬌:“還以為你不知道,騙了我一整天,討不討厭啊。”
厲肆臣吻她:“嗯,我討厭,我的錯。”
“……”
溫池沒好氣地瞪他,但心裡卻是另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當年她讓他每年的12月18要送她一枚戒指時,她其實並沒有告訴他這個日子的特殊含義。
那是她的秘密和小甜蜜。
一般來說,女孩子更在意這些,會記得這些。
但原來,他也知道,也沒忘。
不僅知道,連其實是真正意義上的初見也知道記在了心上,並選擇在這樣的日子裡求婚。
兜兜轉轉,相識相愛,愛意不變。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酸意漸漸消散,甜蜜湧來一層層地將心臟包裹,情不自禁的,溫池翹了翹唇,嫋嫋笑意漾出。
“我以為你會在酒吧求婚。”她眨眨眼,又說。
厲肆臣眼中笑意隱隱綽綽。
“想過,”他如實坦誠,“但你應該不會喜歡。”
他果然是了解她的,她的確不會喜歡在眾目睽睽下被圍觀求婚,她始終覺得,求婚是私密的兩個人的事。
他也不是那樣的性子。
而此刻,正好。
是她歡喜的。
“那……”音調拖長,溫池笑,眉眼彎彎,“今晚你唱的那首歌,有句歌詞我很喜歡,如果你猜對的話,我就答應。”
“你知道麼?”
四目相接,厲肆臣亦笑。
吻了吻她的指尖,他再抬眸,磁性嗓音低低從薄唇溢出:“每一個未來,都有你在。”
每一個未來,都有人在。
而他唱——
都有你在。
有她在,也有他在。
溫池覺得,她的眼睛好像又沒出息地發酸了。
討厭的老男人。
“重新戴呀,”手從他掌心中抽回,她瞪他,甜蜜抱怨,“哪有還沒答應就給未婚妻戴上戒指的,儀式感很重要的。”
璀璨笑意和亮光瞬間覆滿厲肆臣深眸。
“好。”虔誠地低頭親吻她手背,他笑,動作輕柔地拿下戒指,灼灼地望著她,問,“溫池,可以嫁給我嗎?”
再也掩不住的明豔笑意從眼角眉梢漾開,溫池點頭,給他想要的答案:“好吧。”
話落,戒指被他不疾不徐地戴入她指間。
他的大手包裹她的,牢牢的。
溫柔也溫熱。
“老婆。”他叫她。
溫池和他對視,滿眼的笑,摻著光線,愈發明豔熱烈。
“那首歌再唱一遍,從現在起隻能唱給我一個聽。”她的紅唇翹起,語氣傲嬌。
厲肆臣笑:“好。”
輕吻後暫時鬆手,他起身拿過那把吉他。
露台外,夜色濃鬱,月光清冷繁星點點。
冷。
露台裡,他坐在她對麵,深眸將她凝視,唱著她喜歡的歌。
情意炙熱。
溫池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最後一個音節從他指間流出時,她迫不及待起身走到他麵前,雙手捧起他的臉,俯身將他親吻。
額頭相抵,她的嗓音輕快甜蜜:“未婚夫,你想我麼?”
厲肆臣摟住了她的腰。
“想。”低低的一字,毫不遲疑。
溫池笑。
“我也是,”她吻他那顆淚痣,每個字皆和他一樣纏著笑意和深深情意,“想你。”
想念要說,愛要表達。
下一瞬,溫池被扣著腰坐在了他大腿上,他的另一隻手箍住她後腦勺,深情繾綣的吻隨之落下。
先是柔情似水,隨即是重重地,凶狠地想占有她。
溫池熱烈回應。
悸動蔓延。
不過片刻,她便被吻的眸光瀲灩,渾身無力軟在他懷中,連攀著他肩的那隻手也滑落了下來。
“要嗎?”在快要窒息時,她聽到男人粗.重的呼吸癢癢地鑽入耳中。
唇息滾燙。
身體一個顫栗,溫池笑著躲開,費力掀眸,撞入那雙隻有自己的深眸裡。
而後,她主動吻他:“要。”
話音堪堪落地,他猛地起身,就這麼抱著她往臥室方向走。
雙腿本能地牢牢圈住他腰,心跳怦怦狂亂,壞心思起,就著這樣的姿勢,溫池捧過他臉,若有似無地親吻。
“未婚夫……”親一下,她懶懶地叫他一聲,如貓叫一般。
每一聲都試圖勾惹他內心深處。
厲肆臣深深看她一眼。
溫池揚唇,愈發肆無忌憚,指尖碰上他不斷滾動的喉結輕撫摩挲,故意挑釁:“這麼急呀,可我還沒……”
“啊。”
身體猝不及防陷入柔軟,他隨之壓下,修長手指一根根地和她的交纏。
親密無間,沒人能分開。
“做完再洗。”低低的氣音喑啞性感,讓她顫栗不已。
情潮洶湧,將彼此淹沒。
……
泡完澡上床,溫池懶懶地由男人抱著。儘管被折騰的沒什麼力氣,她還是把手放到了眼前。
厲肆臣適時捉過,指腹情不自禁摩挲。
“喜歡麼?”他忍不住問,低啞的嗓音下藏著微不可查的緊張。
溫池沒察覺。
翹了翹唇,她看著他,直到那眼神像是又要把她拆骨入腹,才慢吞吞傲嬌地說:“喜歡,未婚夫眼光不錯。”
她仰起臉親他:“獎勵。”
手捧住她的臉沒讓她撩完就離開,奪回主動權細細深深地吻了許久,厲肆臣笑:“喜歡就好。”
“喜歡你的人一樣喜歡它,”在說完難得的情話後,溫池臉蛋微熱,有些害羞地往他懷裡蹭了蹭,“抱我。”
滿腔的歡喜柔情悄無聲息地澎湃,厲肆臣嘴角勾了勾,順勢摟住她,手掌輕撫她後背。
脈脈溫情悄然彌漫進空氣,漫漫長夜,經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