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後迎來了新的一年, 也就意味著,離兩人的婚禮越來越近。
其實厲肆臣從求婚成功那晚開始,婚禮就開始悄悄準備了, 本想給她驚喜, 確定婚期後, 便正大光明。
所有的一切, 婚禮的場地、什麼樣的儀式、婚紗首飾, 包括很小很小的細節,都由他親自安排。
溫池什麼也不用操心。
用他的話說, 她隻需要開開心心地等著做最幸福的新娘子, 等他來娶她就可以了。
他是真的一點都舍不得讓她累到。
除了在床上。
除了事無巨細地準備婚禮,為了婚禮後抽出更多的時間和她度蜜月, 公司的事他也必須提前做好安排, 把能提前處理的都處理。
如此一來,厲肆臣變得很忙很忙。
但他心疼她, 溫池自然也會心疼他。
婚紗照的拍攝在兩人的商量下最後定在了婚禮後,在每一個他們度蜜月的國家拍攝不同的婚紗照。
婚禮的請帖書寫溫池也包攬了過去,在他在書房處理工作時,她安靜地坐在一旁陪伴書寫請帖。
偶爾兩人甜蜜對視, 笑意滿滿。
她先寫了他那邊要邀請的人,自己這邊, 她邀請的都是她非常在意的人,落筆時唯一有過一秒猶豫走神的, 是薄言。
當初他說, 等和厲肆臣結婚時一定要通知他,他會作為娘家人出席見證她的幸福。
溫池握緊了筆。
最後,她拿過手機起身去了外邊, 親自給薄言打了電話,鄭重地告訴他婚期,希望他可以出席。
薄言欣然同意,電話裡,他的聲線裡是纏著笑意的,同樣也是很鄭重地恭喜她。
通話結束後,她輕舒口氣,轉身撞見來找她的厲肆臣,她笑了笑,把手遞到他掌心,由他牽著回到書房,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下薄言的名字。
有了婚禮的期盼,時間似乎慢了下來,變得很慢很慢,慢得有時溫池恨不能立刻飛到婚禮那天。
但時間又很快。
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甜蜜加倍,她的每一天從早上睜眼開始到晚上閉上眼由他抱著睡覺,都是幸福。
從一月到四月,終於,迎來了兩人萬分期盼的婚禮。
婚禮定在了巴黎。
這座最初她和他相遇一見鐘情,後來分開,在差點徹底失去彼此時又重回到了彼此身邊的地方。
兜兜轉轉回到最初,是見證他們相愛的浪漫城市。
婚禮是她喜歡並向往的教堂婚禮,舉行的地方在厲肆臣給她買下的一座歐式城堡裡的教堂。
婚前派對和婚宴自然也在城堡裡。
在婚禮前,相關細節溫池是不知道的,老男人想給她驚喜,她如他所願耐心等待便是,是到了城堡後她才驚覺,他準備的比她想的要驚喜得多得多。
她愛玫瑰花。
這座城堡周圍是一大片盛開的嬌豔欲滴的各類玫瑰,一眼望不到頭,沒有絲毫的庸俗,有的隻是夢幻。
是一座能滿足女孩子內心所有浪漫和幻想的城堡。
晚上的婚前派對更是如此。
光線昏黃,一切如夢如幻,她就是最令人羨慕的公主,她的騎士也是王子,在朋友的祝福下帶著她跳一支隻屬於他們的舞。
婚禮當天,天藍如洗,風暖不燥,是溫池喜歡的舒服天氣。
一早,她就被化妝團隊從床上挖了起來,洗澡護膚做造型,最後換上全世界獨一件的婚紗。
渾身上下的珠寶首飾,就連鑲滿了璀璨鑽石的頭紗也是。
他給她的,是獨一無二。
當吉時來臨,她挽著二哥溫靳時的手,一路走過藍粉白三色玫瑰花瓣鋪成的長長地毯,一步步走向屬於她的幸福。
門開,音樂響,站在前方等她的,是她的厲肆臣。
一襲白色新郎禮服,是他第一次穿這種顏色,和深色相比在今天竟更顯矜貴優雅,是真的從古堡中走出的貴族公子。
隔著距離,兩人目光交纏。
溫池忍不住翹起了唇。
正要由二哥挽著走向他,就見他邁開長腿朝她而來,動作看著從容,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被他公主抱抱起。
“你乾嘛呀?”本能地伸手圈住他脖子,聽著周圍的笑聲,溫池臉微微發燙,隔著頭紗嬌嬌地瞪他。
哪有新郎這樣迫不及待來抱新娘的。
反正,她是沒見過。
厲肆臣垂眸,滿眼的溫柔寵溺:“走過來太久會累,我來就好。”
“溫池,我等不及要娶你。”
溫池:“……”
這人……
一抹彆樣嫣紅染上她眉眼,看著他的眼睛,不出兩秒,她眼中也跟著覆滿了濃濃的幸福笑意。
待她被抱到最前方十字架和神父前放下,在要鬆手之際,她不管不顧印上他的唇,隔著薄薄頭紗。
“我也是,”她笑,“等不及要嫁給你。”
甜蜜彌漫每個角落。
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是經年不變的深情繾綣:“我願意。”
四目相接。
他的眼中獨獨倒映著她。
一眼萬年。
唇角情不自禁揚起,溫池同樣笑著告知自己的情意:“我願意。”
她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消失過。
然而當交換戒指,她伸出手,由他鄭重地替她戴上他設計的那枚戒指,她的鼻尖莫名有點兒發酸。
等她捉住他的手,給他戴上當初的那枚“至死不休”時,一下就沒出息地紅了眼,心尖陣陣難言悸動。
他們沒有選一對對戒,而是選擇了這兩枚對彼此有著特彆意義的戒指。
戒指裡,是他們的情意和深愛。
眼眶微潤。
下一秒,頭紗被他掀起,他俯身低頭吻上她眼尾,溫柔地吻去那一滴淚。
唇溫熱,卻燙著她的心。
溫池笑了起來,摟上他脖子親吻她的新郎,熱烈回應。
“哢擦——”
悠揚的音樂聲中,她和他幸福的每一幕皆被定格。
*
深夜。
溫馨熱鬨的婚宴結束,婚宴前兩人情難自禁地胡鬨了次,所以這會兒回到新房並不急著享受新婚夜。
溫池換了身衣服,想著遊樂園那晚他的稱呼,她蠱惑:“你的公主殿下要帶你走,跟她走嗎?”
“跟,”一把扣住她纖腰,厲肆臣失笑著俯身將她親吻,“公主殿下去哪,我就去哪,天涯海角都跟。”
溫池翹了翹唇:“乖。”
勾住他手指,她笑著帶他悄悄離開。
厲肆臣由著她玩鬨,視線落在她臉上半分也不舍移開,直至餘光瞧見城堡外一輛賽摩安靜地停著。
他看向她,目光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