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男人將拉鏈拉下時的聲音。
緩緩的,分外清晰。
莫名有點兒像江南小鎮的春雨,整日淅瀝瀝地下,滴答在瓦片上,惹得人心癢,也惱人得很。
驀地。
指腹輕碾上她肌膚。
滾燙。
冷不丁的,盛清歡身體竟是一個顫栗。
下一秒,長裙落地,男人的薄唇覆了下來,吻上她肩頭,繼而是蝴蝶骨,帶著灼人的溫度。
他的呼吸噴灑。
更癢了。
她被轉過了身。
大掌將她側臉箍住抬起,緊接著,愈發炙熱的吻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像是要將她吞噬,卻又猝不及防地一咬。
盛清歡吃痛,眼睫顫了顫。
“你屬狗的嗎?”胸膛微微起伏,她伸手就要推他。
卻被他一把扼住手腕,反手剪到她身後。姿勢使然,她瞬間被迫挺起胸膛,像極了是送到他嘴邊。
而他絲毫也不跟她客氣。
他垂首,帶著一絲痛意的彆樣感覺猛地由他而給,經由敏感神經一下躥入她的五臟六腑。
“唔。”她唇邊的聲音細碎。
盛清歡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像在給他回應。
她的呼吸微促。
在這暗色中,分外明顯。
偏重,很媚。
驀地,她的手指插進了他的黑色短發中。
偏偏。
他停下了。
在她的身體難受的時候,在她的身體本能地也想要他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屬狗?”他逼近,嗓音喑啞,像在質問。
就著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光,她看見他的俊臉依舊清冽的淡漠,辨不出確切情緒,哪怕在這種時候。
唯有鏡片後的那雙眼眸格外幽暗。
他盯著她。
一身手工定製深色西裝,矜貴從容,戴著金絲邊眼鏡,端的是一副衣冠楚楚斯文的成熟男人模樣。
偏是這樣的人,脫了她的長裙,在她肌膚上流連。
敗類。
被他挑起來的火在橫衝直撞,盛清歡臉上鋪了層笑,揚了揚下巴,反問的話語毫不遮掩挑釁和張揚——
“難道不是?”
她笑時,哪怕再黯淡的陰影也掩不住她眉眼間濃鬱的色彩。
長裙在她腳旁,純黑的顏色,更襯得她肌膚雪白,兩種截然不的色彩,碰撞出的是極端熱烈。
眼底流過濃稠晦暗,溫靳時深深看她一眼。
“是。”他吐出一字。
下一秒,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哪怕看不見,依然輕車熟路地往主臥洗手間走。
放上洗手台,擠進她麵前,抬起她雙腿勾住自己。
重重地,狠狠地吻上那張嘴。
來勢洶洶。
男性掠奪欲極強。
破碎的聲音還未來得及溢出瞬間便被他全部吞噬。
盛清歡不是會害羞的性子,在和他做這事上,她向來秉承的是要舒服,他們也的確有段時間沒做了。
況,她的身體被他勾的,很誠實地就是想要他。
她更不會示弱,喜歡勢均力敵。
圈著他腰的動作驀地收緊,手抬起摸到他的眼鏡,拿起隨手一扔,扔到哪了是不是摔壞了她才不會管。
捧住他的臉壓下,她熱烈回吻,也毫不客氣地咬他報複。
洗手間有麵落地窗,單麵的,兩三個月沒回這裡住,窗簾還保持著她離開那日拉著的狀態。
此刻,皎潔月光傾瀉進來。
光線昏暗中,兩人呼吸皆很沉,交錯著,悄無聲息漫出彆樣情愫。
盛清歡睨他一眼。
男人眸色極深極暗,像漩渦,要拽她沉淪。
貝齒咬了咬唇,微不可查地哼了聲,她伸手就去扯他的領帶,手摸上他的襯衣。
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男人性感的低低笑聲,像是在笑她迫不及待。
應該是錯覺。畢竟,他不會笑。
不等她細聽,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教著她究竟該怎麼做……
……
洗手間水流聲淅淅瀝瀝。
盛清歡身體沒什麼力氣地撲在床上,突然有微信聲響起,她閉著眼,伸手胡亂摸上床頭櫃拿到麵前。
瞥了眼,手機扔掉。
水聲停。
須臾,屬於男人的腳步聲傳來,一起襲來的還有再熟悉不過的她鐘愛的沐浴露的香味。
盛清歡眼皮微顫,但沒睜開。
“溫總,”她依然是趴著的姿勢,出口的語調涼涼懶懶,隱約還沾染著說不出的媚,“我們結束了。”
“彆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