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黎冷著臉,“你剛剛摔了嗎?”
“不小心絆到桌角了,不是什麼?大問題,你來找我嗎?”
他眼睛亮亮的,頗有些期待的樣子。
江南黎踢了踢門,“開大點。”
“哦哦。”
賀白秋趕忙把門開大了些,又不著?痕跡的把剛剛還捂著?肚子的手放下去,轉而溫和的笑了笑。
江南黎把手裡裝著?熱水的一次性杯子小心遞過去,還帶有一板特效藥丸,“你回去把藥吃了然後這杯熱水喝完,睡一覺吧。”
“給,給我?的嗎?”
賀白秋看?起來有些驚喜,笑起來時眉眼都彎著?。
江南黎冷哼一聲,有些嫌棄的問他,“肚子還疼吧?趕緊吃藥,下次多少自己注意點,剛剛摔哪了?要給我?看?看?嗎?”
他主動提出來,賀白秋當然求之不得,趕忙開了門迎接他,“摔了腿,你幫我看?一下。”
嘖,這聲音軟乎的。
江南黎走進?賀白秋家,他家就跟他人一樣簡單,沒什麼?東西,倒是廚房因為調料廚具過多而顯得有些擁擠,彆的整個客廳就一個沙發一個玻璃桌,沙發上連抱枕也沒有,乾淨整潔的都有些空了。
“你坐那,我?給你看?看?。”
賀白秋一瘸一拐的過去坐下,看?起來摔得不輕。
等他撩開褲腿一看?,喲,還真摔得不輕呢,看?看?這青的一大塊兒,沒給摔哭了也是賀白秋忍耐力好。
“我?回去拿點紅花油給你抹一下,你待著?彆動。”
賀白秋乖巧點頭,江南黎就回家取了一盒紅花油,又返回來。
他過來時賀白秋還乖乖坐著?,姿勢也沒換一下,手扒拉著?把褲腿卷高,遙遙望著?江南黎。
江南黎拿了紅花油蹲在賀白秋麵前,倒出一點到手心,搓熱了,然後用力揉到賀白秋的膝蓋上,一點一點去把淤青揉散了。
手心剛碰上去的時候,賀白秋就害怕的瑟縮一下,腿也抖個不停,可見是怕疼的。
怕疼還這麼?不小心,就要他疼,才能記住這個教訓,下次小心點。
“好了,這紅花油放你這了,明天自己再塗一次,然後一會兒把藥吃了水喝了,我?就先回去
了。”
江南黎輕聲說。
“嗯。”
賀白秋點了點頭,目送江南黎回去。
他的眼中,是這五年從未有人見過的星光,亮的不行。
五年前江南黎剛走時,他很恨他,恨不得他是死在外麵了,也好過刻意拋棄他。
可過不了兩年,他又開始想,一開始是有一點點想,然後是瘋狂的想,想念被他擁抱時的溫度,想念他說話的溫柔,想念他身上的氣味,想念他一切的一切。
甚至於他在想,能不能,能不能去找他?不要自尊的去找他,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阿南不想見他,阿南不要他了,他再上去糾纏,也隻會惹來更多的厭惡。
那時的賀白秋想的是,再等兩年,兩年後如果阿南還不回去,他就跑出去找他,他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好。
還好,還好,阿南回來了。
賀白秋低頭笑了,嘴角的甜蜜是隻能偷偷掩藏起來的顏色。
江南黎回去後對賀白秋的喜悅一無?所知,隻是漠然的脫衣服洗澡洗完上床睡覺,第二天起來卻發現對麵的房間開著?門,裡麵傳來一點東西相碰的動靜。
“賀白秋?賀白秋!”
他叫喊了兩聲,希望能引起注意。
房間裡的人對他的聲音極其敏感,一聽到就趕忙出來,頭上仍有幾根呆毛不聽話的翹起,看?起來有幾分傻氣。
“你在裡麵乾嘛呢?”
“我?,我?給你做了一碗餛飩,你帶去吃吧。”
賀白秋笑起來眉眼彎彎,趕忙又去廚房裡拿了碗裝好的餛飩出來。
江南黎懵了,“你,你乾嘛又給我?做早飯?”
“閒著沒事,我?就順便給你也做了。”
這還能順便的?
“賀白秋,我?覺得,我?們現在也沒在處了,你不用這樣,怪麻煩的。”
江南黎試探著說,他覺得賀白秋好像有一點還在喜歡他的意思。
然而賀白秋聽到這句話卻神色一僵,肉眼可見的臉色難看起來,皺著眉不悅道,“你想什麼?,我?就是做一個人的是做做兩個人的也是做,順便幫你做了而已,平時我一個人住有點什麼?事還不得你幫忙?而且你昨天還給了我?一盒藥,我?就算為了那盒藥也得給你做頓
飯吧,當你是朋友才這樣的。”
他反應又快又自然,江南黎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悵然若失,但仍笑著?接過賀白秋手裡的餛飩,表情有幾分高興,“那就好,我?也當你是朋友。”
他提著?賀白秋給的餛飩一路開車去醫院辦公室裡吃。
今天醫院人並不多,江南黎坐在辦公室裡吃餛飩,結果肖垚就湊了過來說,“兄弟,你居然買了早飯,快讓我?吃一口。”
男人跟男人之間嘛,吃一下也沒什麼?,江南黎大方的給肖垚讓了個位置。
肖垚舀一顆餛飩喂進?嘴裡細細感受,沒多久眼睛都亮了,“臥槽,這餛飩好好吃!皮薄肉鮮!你在哪買的?明天給我?也帶一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