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叔坐在老舊的印刷機前麵繼續說教。
鑫叔是什麼人,以前是乾什麼的,除了原劇中展露的冰山一角,李問能夠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李問隻知道鑫叔開在貧民區的這家鐘表店表麵上是售賣鐘表的,暗地裡卻是贗品製售的地下作坊。
李問在國外謀生的這三年一直都在鑫叔的鐘表店打工。三年來雖然沒攢幾個錢,但也學得一門手藝。
一門製作贗品的手藝。
原劇中,正是這門手藝,這門學自鑫叔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手藝,這門絕世無雙的精密造假手藝,才讓李問有了登上舞台,成為主角的資本。
如今,資本他已經有了,但領他走上舞台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那個人就是“畫家”。
想要把“畫家”引出來,那麼有件事就必須要去做。
那就是仿製“死神、騎士與魔鬼”這副名畫。
他知道,正是這副足以以假亂真的贗品畫才引來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那個人。
“鑫叔,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出去?”
鑫叔取下老花鏡,有點渾濁的眼睛看向李問。
“臭小子,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個……我想到史蒂夫那邊去一趟……”
李問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做得很到位。
演,自然要演得像一點,我是創世神,無所不能,演技方麵自然也不會輸給影帝,既然我已經化身為李問,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按照他的思維方式來,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還原原劇,摸清真相。
“嗬嗬嗬,”鑫叔笑了,笑容很欣慰,“看來你總算知道要乾點實事了,去吧,去吧,賺夠了錢,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
鑫叔口中的她,李問自然明白說的是誰。
她就是阮文。
一個讓原劇李問魂牽夢縈的畫家。
原劇中李問做夢都想得到她的親賴。
但直至片尾,他都沒能獲得阮文正眼相看的機會。阮文是他的女朋友隻是他編造的美好謊言,而現在我要把這個謊言變成真的。
有些東西,隻要肯付出,肯努力,那麼假的也一定可以變成真的。
李問戴上棉帽,騎上腳踏車,沿著街道趕往史蒂夫的藝術館。
街上沒什麼人,灰蒙蒙的天空飄著稀稀落落的雪花,落在臉上有著絲絲的涼意。
創世神當久了,做一做普通人,其實也挺香的。
李問將圍巾緊了又緊,整個麵部隻留了兩個眼睛在外麵。
風雪飄搖下的街邊偶爾有乞丐蹲守乞討,眼巴巴的希望路過的李問能夠伸出援手。
但神從來就不會眷顧不勞而獲的人,想要索取,就必須要付出。
李問無視這些乞丐,努力的踩著腳踏車,踩得久了,也不覺得那麼冷了,儘管對身為創世神的他來說,冷隻是一種虛擬出來的假象,這種假象能夠讓他更像一個人類。
李問在一座三層樓高的歐式建築前停了下來,踩下支架,將腳踏車靠在雕像旁邊。
他脫下帽子,將身上的雪花撣淨,走進藝術館。
這座藝術館珍藏了很多珍貴的字畫,大部分都是真品,當然,無奸不商,裡麵自然也有真假難辨的贗品。
這些贗品大都出自大師之手,價值雖然不能和真品相提並論,但能夠陳列在史蒂夫藝術館的,就算是贗品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
“你好史蒂夫先生,又來打擾你了,鑫叔讓我來取貨。”
取貨的意思就是接單,鑫叔是造假專家,在行內也是小有名氣,與史蒂夫的藝術館也有長期的合作關係。
對於奸商來說,當然是賣假貨最賺錢。
“稍等,”
史蒂夫將窗簾拉上,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因為有些東西是見不了光的。
三份不一樣的母版被拿到了櫃台上。
但李問的目光卻並沒有在這三份母版上多做停留,而是落在了掛在牆上的那副“死神、騎士與魔鬼”。
當然,牆上的這副隻是照片,真跡早已被博物館收藏。
“可以的話,我們想試試它。”
李問看著那副“死神、騎士與魔鬼”對史蒂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