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還是板著臉,端著酒杯一動不動。
“李問,兄弟一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那麼做也並非本意,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杯酒解決不了的。”
李問這才仰頭將酒喝了下去,口感其實也就跟阮文給他喝的加糖的白開水沒有什麼兩樣,味覺的複蘇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完成的。
另外,李問故意與吳秀清慪氣也是裝得,演戲就要演全套,沒有人被耍了之後還心平氣和,一般人都會有個過程,不過差不多也就行了。
都是成年人,要乾大事的,不能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
“這才對嘛,”吳秀清拍了拍李問的肩膀,“想要當主角,不付出,怎麼能登上舞台,你說是不是?”
李問沒有說話,但表情卻已經默許了。
吳秀清笑了笑,擱下酒杯,拿來一個文件袋,取出一份文件順著桌麵推到李問的麵前。“你先看一下。”
李問不知道她又搞什麼鬼,拿起來一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你不用驚訝,那是你新的身份證明文件,你叫吳複生,是春港人,李問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死在了監獄。從今以後,不會再有李問這個人,隻有吳複生,你一定要記住!”
李問看著眼前的文件,看著護照,看著身份證,看著上麵“吳複生”三個字。
原劇吳複生就是“畫家”,“畫家”是吳複生,吳複生就是李問。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畫家”是李問?
他覺得這個結果很荒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畫家”真的是李問的話,憑他一介吊絲,到底何德何能能夠走到最後,是團隊當中除了假阮文吳秀清之外,唯一一個幸存者。
這當中一定還發生了什麼……
“李問。”
“什麼?”思緒被打斷,李問一臉茫然的看著突然開口的吳秀清。
吳秀清的笑容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表情也變得異常的嚴肅。
嘚!
一支冰涼的管狀物毫無征兆的抵住了他,抵住他的額頭。
抵住他額頭的是一把槍,這把槍被麵無表情的吳秀清握在手中,手指緊貼扳機。
在那一瞬間,李問的腦袋裡完全空白,風聲,海浪聲,海鷗的鳴叫聲,似乎全都消失了。
除了呼吸聲和心跳聲,什麼都聽不到。
“你……”
李問嘴唇哆嗦了半天隻發出一個音節,沒有溫度的液體順著臉頰滴下,滴入嘴中鹹鹹的。
“你叫吳複生。”吳秀清一字一句的道:“李問已經死了,明白?”
“我……我記住了。”
冰冷的槍口隨即離開了他的額頭。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脊背涼颼颼的。
吳秀清表情恢複了常態,“趁著這段時間把檔案好好的看一下,背熟,刻到腦海,印到心裡,時刻銘記你的身份,懂了嗎?”
“我懂。”
吳秀清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李問擦了把汗。
好險,幸好我剛才演得足夠好,各方麵反應也貼合普通人類,否則在吳秀清這麼精明的女人麵前我還真的露相了。
日後,我還得更加的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