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陌生的號碼隻可能是————
“我,我不知道!”淺田織依趕忙抓過手機,摁黑屏幕後藏到身後。
跡部景吾低沉的聲音響起:“織依———”
“真的,我不知道是誰,肯定是誰發錯了吧?”
“手機拿來。”
“為什麼?”
“既然你說了不知道,那麼這位半夜十點還給你發信息,甚至還不從從哪兒得到消息知道你受傷的陌生人,本大爺自然要好好查查。”
跡部景吾一副表哥是為你著想的表情,實際上也的確害怕正處花季的傻表妹被人騙:“手機拿來,我打過去問問。”
“!”淺田織依慌了。
見表哥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來,她彆無他法,一個翻身躲過,抓起手機眼疾手快地把那封郵件刪除了。
做完一係列動作,淺田織依鬆了口氣,接著,臉色蒼白。
“啊腳好痛——”剛才翻身的幅度太大,把腳壓著了!
跡部景吾頭上冒起十字,正想說說她,就聽見樓下傳來一句焦急的:“我回來了!”
然後,急促的步伐上樓,剛從學校趕回家的淺田信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直接走到織依房間裡來,鏡片後的眼眸滿是關切:“織依,你沒事吧?”
他看著她包上石膏的腳,疲憊的臉上滿滿都是心疼,目光劃過站在床頭的跡部景吾,淺田信走過去拍上少年的肩,感謝道:“辛苦你了景吾,謝謝你帶她去醫院。”
跡部景吾禮貌朝姨父點頭:“是我該做的,抱歉姨父,我沒有照顧好她。”
“不是你的錯,我聽說了,是織依自己走路不小心。唉。”淺田信走到淺田織依的床頭坐下,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歎息道:“本來以為你已經是大姑娘了,結果還是這麼不讓人放心啊。”
淺田織依鼻子一酸,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關愛自己的爸爸,抱著他將下巴放上他肩膀,“對不起爸爸,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疼嗎?”
“不疼了。”
…………
跡部景吾看著眼前關係親密的父女,眼中閃過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羨慕,他很快收起情緒,勾起嘴角,依然是平時矜貴高傲的模樣。
父女兩人的眼中隻有彼此,他沒出聲,輕步下樓。
“伯叔,我們回家吧。”冰帝的帝王放柔了聲音,對沙發上正坐著等待他的老年人說道。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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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兒說了好一會兒話,確定她沒事後,淺田信怕耽擱女兒睡眠休息,在她頭頂的發上落下輕柔一吻,替她蓋好被子,離開時將房間的燈關上。
在黑暗中等待了兩分鐘,淺田織依確定爸爸已經下樓後,偷偷摸摸地從枕頭下方將手機拿了出來。
打開屏幕,是光潔的桌麵,收信箱那一欄是空的。
……他沒再發郵件過來了啊。
淺田織依盯著手機,沉默著發了會兒呆,然後重重歎氣。
郵件已經在剛才被她刪掉了,沒記下對方的郵箱地址,她就是想回信息都沒有辦法。
況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回他。
忍足今天的話,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有些煩躁地將手機扔回床頭櫃上,將臉埋進被窩,入睡。
>>>
木之本家中。
坐在書桌前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書,拿起擺放在台燈下的手機。
依然沒有回信。
他垂著眸,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瞳,看不清眼裡的情緒。
待時針指過十二點,木之本桃矢終於起身,關燈上床。
黑暗裡,少女被少年背在身後的畫麵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木之本桃矢皺緊眉頭,翻了個身。
那天晚上,很久沒有做夢的木之本桃矢難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他在月峰神社,旁邊還站著雪兔、小櫻、知世和討厭小鬼,他好像正因為某些無聊的原因在和討厭小鬼比賽套圈,忽然,第六感告訴他不遠處正在發生危險。
這種感覺……
木之本桃矢放下手中的圈,來不及解釋,扔下眾人憑著直覺朝人煙稀少的地方趕去。
他穿著浴衣,腳上踩著木屐,行動不便卻跑出了平時在球場上的速度。
神社邊緣的小河邊有一座小橋,橋中央,穿著淺黃色浴衣的少女的手腕正被一個醉漢抓住。
木之本桃矢瞳孔放大,腳上加速,一把將滿身酒氣的醉漢推開。
少女本和醉漢僵持著,忽然被放開後身體立刻往後倒,木之本桃矢眼疾手快抓住她,拉她入懷。
眼前是她驚慌失措的眼眸,鼻尖也隻差幾毫米便能與他碰上,少女身體柔軟,身上香甜的氣息更是肆意地竄進鼻腔。
看著她紅撲撲的可愛臉蛋,木之本桃矢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隻剩下柔和的月光肆意灑上河麵,以及他心臟強力跳動的聲音。
……
第二天醒來時,木之本桃矢緩了緩神,坐起身仔細回憶起昨晚的夢境,眼神幽深。
久違的預知夢麼。
拿起床邊的日曆,將目光停留在兩周後的周末。
那是每年都會在月峰神社舉行夏日祭典的日子。
他拿起筆,在上麵畫了一個重重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