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昨晚被辭野折斷了腰,不知道半夜折騰了幾次,她現在逐漸清醒過來,隻覺得身子酸軟不堪。
她現在躺在床上,估計還是辭野把她給抱過來的。
時歡的困勁兒過去後,她緩緩睜開眼睛。窗簾敞開了一條縫隙,那束陽光剛好便映著她照耀而來,斜斜折入眸底,渡去了幾分清明。
雖說是自然醒,但似乎也就天剛剛大亮的樣子。
時歡有些怔神。
畢竟他們剛從巴爾尼亞那邊回來,時歡在那邊度過了那麼多提心吊膽的日夜,此時突然一番歲月靜好的模樣,反而有些不太習慣了。
明明從小到大就是從這種安謐環境中成長的,竟然也會有這種陌生感。
時歡在心底啞然,她略微眯眸,歪了歪腦袋,朝身旁看去,果然已經沒有辭野的身影。
他生物鐘向來準,沒有任何事會動搖,況且他是飽食饜足的那個人,哪來的疲倦。
時歡心下這麼想著,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
她從床上撐起身子,雖然身子還有些發酸,不過倒是無足輕重,她活動幾下脖頸,便勉強下了床。
從衣櫃中撈了要換的衣服,時歡將長發綰起,便去洗漱間簡單衝了個澡,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隨後她套上件稍微寬大點的襯衣,推門而出,隔絕身後那氤氳的溫熱水汽。
她隨手將皮筋扯下套在手腕,長發披在肩頭,由於是剛沐浴過後,發絲都染上了幾分朦朧的水潤。
剛走出臥室,時歡便嗅到了些許鮮美誘人的食物香氣,與此同時,她似乎隱約聽到了廚房傳來什麼動靜,想了想,便知道是辭野在做早飯了。
居家好男人啊居家好男人……
時歡唇角微彎,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將餐桌上的水杯拿起,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便不急不慢的走向了廚房那邊。
她輕輕巧巧地將門推開了點縫隙,暗中觀察了一下廚房內的情況,隻見辭野仍是那身黑衣黑褲,她想了想,昨晚辦事兒他全程都衣冠整潔的,想來沒什麼換衣服的必要。
所以說,占下風的果然還是她嘛。
時歡撇了撇唇角,見辭野單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似乎是在打電話。
應該是和朋友吧。
時歡隨意猜測著,突然起了壞心,便有意將腳步放輕,打算突然過去嚇一下辭野。
而辭野手底下忙著做飯,耳朵還忙著接電話,自然就沒有注意到身後傳來什麼聲響。
“你昨天回來後,也沒想著先回家看看爸媽啊?”辭母在電話那邊感慨,幽幽歎了口氣,“唉,打個電話就不見了蹤影,爸媽多傷心。”
辭母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中倒也沒幾分怪罪的意味,並不是在生氣。
辭野在心底算了算大概時間,想著吃完飯就走的話,大抵能過去吃個午飯,便對話筒道:“我中午回去,昨晚有場聚餐,就沒回家。”
辭野張口便應下,“行啊……”
話音未落,辭野還沒聽清楚聽筒中母親的聲音,便有人自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身。
他頓了頓,隨即斂眸,便望見那纖纖玉指悄然搭上他襯衫的衣扣,指尖緩緩打著轉,意味不良,十分不老實。
辭野尚未來得及開口,身後人兒便朝他耳邊吹了口氣,溫溫熱熱的,勾人得很。
他身子登時便僵住,與此同時,時歡那慵懶嗓音便傳來——
“辭野,早飯吃什麼啊?”
電話那頭也陷入了沉默。
時歡並不知道辭野在同誰打電話,她從辭野背後抱著他,微墊腳尖抬著下頦,笑吟吟的靠著他。
幾秒後,辭母頗為驚喜的“豁”了聲,當即便問:“是小歡嗎?”
時歡湊得近,因此模模糊糊多少也能聽到手機聽筒內傳來的聲響,她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稍加思忖過後,表情瞬間就變了。
“伯、伯母?!”時歡嚇得當即便鬆開了辭野,唇角笑容僵硬,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辭野在跟你打電話……”
辭母倒是乾脆利索,對辭野道:“辭野,你開免提。”
他著實無奈,卻還是照辦,指尖點下免提。
“小歡啊,能聽清伯母說話嗎?”
時歡戰戰兢兢,“能的能的。”
那瞬間認慫收斂的模樣,讓辭野不禁側首低聲嗤笑。
這會兒倒是不敢鬨騰了。
“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之前就知道你回國了,但一直沒機會聯係,沒想到你們兩個這就重歸於好了。”辭母似乎十分愉悅,對時歡道——
“中午一起回家來吃頓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