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練習室,對一個即將出道的團體來說,無疑是困境。
客廳裡,所有人都沉默地坐著,與上午興衝衝地出門相比,現在的他們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不僅蔫著,臉色也堪比茄子。
他們不可能申請延期出道,等了這麼久才得到出道的機會,誰都不願意因為這樣的事放棄。而且延期容易生變,加上伏未現在成績不錯,說不定Finger一延期,公司乾脆將資源傾斜向伏未,再加上上麵還有NewSix這個師兄團在,他們出道很可能遙遙無期。
羅朝搓了把臉,說:“原本伏未可以用4號練習室,但他提出自己剛作為歌手出道,正是需要鞏固人氣的時候,舞台表演的伴舞最好多一些,這樣更有氣勢,加上舞台效果,才更容易吸粉。公司考慮他單曲的成績可以,又有粉絲基礎,也願意扶持他,他就順理成章地占了你們的練習室。”
伏未的想法有錯嗎?當然沒錯,所有藝人都希望自己的每一次舞台都是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必然會儘力向公司爭取。而公司出於現階段價值考慮,也必然會以前眼的流量和利益為先。Finger還沒出道,誰知道成績會怎麼樣?倒不如先抓住能抓住的,反正官宣還沒出。
但這事放在Finger這兒,能想的空間就太大了。這個月伏未以歌手身份出道,下個月就是他們Finger出道。之前伏未還是這個團的主唱。怎麼想,伏未的做法都不像那麼單純。如果能讓Finger出道延期或者不能順利出道,那受益最大的無疑是伏未,至少同期上他少了一個競爭者。
不過沒有證據的事,他們也不能亂說,隻能生悶氣罷了。
羅朝深吸了口氣:“公司的意思是,要麼我們在他用完之後再練習,也就是說這一周你們需要晝夜顛倒;要麼就等公司幫著看看能不能租到其他地方的練習室,讓你們湊合一周。”
戚洲不滿道:“話說的好聽,等公司租到地方,這一周恐怕就過去了。”到時候他們不僅白等了一周,還是啞巴吃黃連,說不出公司一個“不”字來。
羅朝真是愁眉難展,原本板上釘釘的事,結果被橫插一腳:“我的想法是與其指望公司,還
不如我去聯係練習室。但這也有兩個問題,一是練習室的費用,超過公司預算,又得跟我打太極浪費時間;二是保密性,萬一在官宣前泄露了團體成員或者歌曲、舞蹈之類,這個責任我們都背不起,你們的出道也會成問題。”
這個圈子裡,永遠不要小瞧小人的數量,頂尖的位置就能站那麼幾個人,自然是能推下去一個算一個,能少一個競爭者是一個,沒有人會在這上麵心軟。
金暖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滿臉寫著不高興,他的不高興除了公司和伏未都不做人之外,更多的是他自己也沒什麼辦法。他解決不了練習室的問題,也無法安慰到彆人,更煩躁的是他不能去跟領導吵架,不然恐怕更完蛋。
過了一會兒,謝新洋道:“要不這樣,我們用4號練習室,我和隊長學舞快,我們兩個先學,然後再單獨教他們三個。這樣既能讓大家記住動作,又不會浪費老師時間。等2號室下周空出來,我們再練習走位。”
“這倒是個辦法。”戚洲應道。
羅朝眉頭並沒放鬆:“這樣你和楚痕就要辛苦一些,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還有一些單人動作,如果不整體練習,很難成形。就算下周可以直接練習走位,時間依舊很緊,還是不太合適。”
而且後期還要根據集體排練的情況做各種更合適的調整,這也需要時間來一點點磨合和求精,時間上省不下太多。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痕開口道:“還有時間,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如果到明天還是沒有更好的決策,我們就用4號練習室。”
“好。”幾個人應著,誰的心情都沒有因此緩和,隻是有個不算最優的方案也比乾坐著發愁強。
羅朝沒多待,準備再找找熟人,看有沒有解決方案。
團裡的氣氛持續低迷,就連平時話最多的謝新洋都沉默了許多。為了讓大家打起精神,楚痕采用了熱量勝利法,晚飯點了炸雞和漢堡——高熱量容易讓人產生愉悅感。
戚洲啃著漢堡,原本就很硬朗的臉更是一副彆人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和伏未比起來,金暖都可以算是天使了。”
金暖臭著臉瞥他:“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為什麼要拿他和伏未比?
“並不是,我隻是陳述事實。”
戚洲雖沒再和金暖吵架,但兩個人的關係依舊是團裡最差的,這也再一次說明了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謝新洋從盒子裡挑了個雞翅,順便拿了個雞腿給方寄:“彆提他了,想想就煩。他是比咱們早出道了,但今天那個態度真讓人不爽。”
“誰讓人家有資源,有成績,還豁得出去呢。”戚洲哼著,“無論他是不是有意的,反正今天是惡心到我了,假模假樣的不愧是演員,真會演。”
謝新洋笑道:“咱們這話讓他的粉絲聽到,隻會覺得咱們在嫉妒他。”
“我嫉妒他?”戚洲將骨頭扔進垃圾桶,向金暖挑眉,“聽到沒?這才叫真正的侮辱!”
或許是熱量調節法真的有效,總之晚飯吃完,氣氛較白天好了不少。
洗過澡,金暖爬上床,拿著平板刷音樂視頻。這個平板不是他的,是楚痕淘汰下來不用的。看他一直拿手機看視頻,楚痕就將這個平板借他了,說這個屏幕大些,沒那麼累眼。因為楚痕還有一個新的,金暖就沒拒絕。
楚痕洗完澡後也上了床,兩個人的床之間隻有一個床頭櫃的距離,平時各自倚著床頭說話,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