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照片拍完,那位崔先生和陪同的男人還沒有離開。工作室的人不得不過去打招呼,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很奇怪,就好像彆人提著他們的嘴角強迫他們笑似的。
楚痕隻瞥了崔先生一眼,就叫上金暖去了化妝間。
楚痕進換衣間換下一套衣服,眉琳透過門縫,悄悄看著外麵的情況,一會兒後,輕聲把門一關,眉頭擰在一起,嘟囔著:“看完還不走,準備在這兒住嗎?”
她這話明顯是說外麵那兩個人的,金暖聽她這話,便意識到外麵兩個人不太受歡迎。
“姐,那兩個是什麼人啊?”
眉琳冷笑道:“一個作虎為倀的,一個皮條客。”
金暖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麵對這番評價,整個臉都彆扭起來。
楚痕換好衣服出來,對金暖道:“見到那兩個人繞著走。年輕的那個是這個攝影基地老板的兒子,這幾年才接手這個基地,處事風格跟他父親就不是親生的;年紀大的姓崔,叫崔亞珂,專做文娛項目投資的,手裡資源不多,但錢多,人脈也廣。副業就是給人拉皮條,介紹明星,助紂為虐的人渣。”
圈子裡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金暖聽說過一些,但也隻是聽說,有些甚沒證據,他也是半信半疑。但今天這話從楚痕嘴裡說出來,他就沒有可以懷疑的了,楚痕沒有必要騙他。
同時,金暖又有些擔心:“那他來這邊,難道是來看隊……師兄的?”
他們出道的官宣還沒出來,金暖不能在外叫楚痕隊長。
眉琳嘲諷地笑道:“姓崔的專找軟柿子捏,特彆會掐人七寸,逼人就範。不過你放心,你師兄他捏不動,還容易把手紮穿,估計就是來過過眼癮。哦,對了,姓崔的喜歡男孩兒,女的他一般都介紹給彆人,男的自己都先上一遍手,再拉皮條,老不是東西了。”
這種人光聽著就讓金暖十分反胃,不過隻要彆動楚痕就行。
等楚痕補好妝出去了,崔亞珂他們也離開了,攝影師可能也覺得晦氣,衝著攝影棚的門“呸”了一口。
金暖沒太把這事放心上,又專心看起楚痕的拍攝。
喝了一大杯咖啡
,金暖想去洗手間,便悄聲出門了。
洗手間不難找,路過其他棚的時候,即便人家門開著,金暖也是低頭走過去,他記得楚痕提醒他的話,這邊人員複雜,沒事不要出去溜達。
從隔間出來,金暖站在水池前洗手,就看到從門口進來個人。洗手間是公共區域,有人進出很正常,金暖根本沒在意,腦子裡還在想等隊長再拍一組照片就可以吃午飯了。
“又見麵了。”對方直接走到金暖身邊與他搭話。
金暖轉頭才發現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崔亞珂。
金暖不想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轉身要走。
崔亞珂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怎麼看到我就走呢?”
金暖皺著眉:“我不認識你。”
他總不能說“我隊長說你是個垃圾皮條客”吧?
崔亞珂擺出紳士的笑容,說:“我聽說你是楚痕的師弟,那就是向悅娛樂的了?”
金暖沒回話,臉子越來越冷。
崔亞珂並不在意,似乎這樣的情況他遇到的多了:“向悅明星濟濟,像你這種長得好卻沒出道的,應該還有不少吧?大公司就是這樣的,資源都集中在當紅明星那裡,像你們這樣的,就算有實力,沒有點人脈和手段,也出不了道。”
崔亞珂這話說得沒毛病,放在任何一個娛樂公司基本都是這麼個情況,金暖根本沒耐心聽他逼逼這些。
“讓一讓,公司怎麼安排是公司的事。”
“哎,你這一看就是還小。”崔亞珂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不整齊的牙齒露出來,口氣中全是煙味,熏得金暖反胃,“像你這樣的,如果再開竅晚一點,可能連出道的機會都錯過了。你大概不知道每年有多少練習生連出道的機會都沒得到,就過了做偶像的年紀,也沒有彆的特長,隻能回家鄉打零工度日。”
“所以說,年輕人有夢想,為夢想奮鬥是應該的,但有的時候光奮鬥是沒用的,還需要有貴人幫忙。”說著,崔亞珂就去拉金暖的手。
金暖連忙躲開,語氣不善地道:“艸,你有病吧?彆把你那猥瑣的心思用我身上,我他媽惡心!”
被罵了,崔亞珂也不變臉,反而笑道:“這麼看來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這樣挺好,能讓我少
費點口舌。你也最好認清現實,跟了我,我保你出道,否則,你可能就和那些回家打零工的小傻逼們一個命運了。你長這麼好看,不在這個圈子裡混,多可惜啊?”
說著,趁金暖不備,嫻熟地摟上金暖的腰:“你那些師兄師姐也沒幾個是靠自己混出頭的,這個圈子,笑貧不笑娼,隻要你跟了我,要資源,要錢,要投資,都少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