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金暖吃得是非常舒心的,菜品味道非常好,又沒有那麼多規矩,除了說話聲音要小一點,完全沒什麼可挑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楚痕道。
金暖點點頭,手裡捏著水果叉子,想再吃兩塊飯後贈送的水果,即便這一餐不需要花錢,他也不想浪費食物。
“嗯?這不是金暖嗎?”
一道聲音讓金暖下意識地皺眉,店裡座位之間安排得當,根本看不到附近坐的是什麼人,而叫他的人是服務生領路時恰好路過的。而且聽這語調,並不像粉絲,還是個男的。
金暖腦子轉得飛快,見桌麵上沒什麼可讓人拿去黑的點,這才抬頭看過去,而當崔亞珂的臉進入他的視線後,金暖隻想回他三個字——MMP。
自那天他被蘇璽帶走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崔亞珂這個人,不承想這麼不巧,居然在這兒遇上了。
崔亞珂依舊梳著頂上半斤發膠的發型,露出不整齊的牙齒:“聽說你最近發展不太順,居然還有閒錢來這兒吃飯,怎麼?傍上大款了?”
我傍你奶奶個腿!
金暖原本的好心情全被搞壞了,他又不能在這兒跟崔亞珂吵,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必須顧慮到楚痕。萬一真吵起來,就算隔斷做得再好,也會引來其他客人的注意,萬一被放到網上,那一會兒回來的楚痕肯定也要被卷進來,到時候很可以跟他一起被黑,剛簽下來的綜藝恐怕也會像之前Do的代言一樣不保,那可就真的虧大了。
“這就不需要你費心了。”金暖壓著火氣,冷漠地說。
“怎麼不關我的事呢?你要當初聽話一點兒,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田地,想要什麼資源我給不了你?”他一直在關注金暖的動態,知道他最近不太順後,心情大好,因為這樣,他就有機會讓金暖低頭,從而滿足自己的欲望。
金暖拿眼角瞥著他:“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說都行,但麻煩說話之前先照照鏡子,你媽懷你的時候,是不是把技能點全點到自信上了?”
崔亞珂並未惱火,繼續說:“男人,有錢就是可以自信。隻要你肯聽話,我保證幫你走出困境。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團裡另外四個人現在都有工作,就你沒有,再這麼下去,恐怕就隻剩下被雪藏的命了。”
崔亞珂嘿嘿笑著,又走近了一些:“你長得這麼好,得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不要死腦筋,這個圈子裡,紅才是第一位的。你與其傍那些未必能給你資源的,不如跟了我,想要什麼沒有?”
“既然都是出來賣的,不如賣我,咱們也算老熟人了不是?”說著,崔亞珂就要去拉金暖的手,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出來賣的。
金暖惡心地想跳起來揍他,正考慮揍哪裡不至於引起關注時,還沒得手的崔亞珂就被直接向後拉退了好幾步。
“你他媽……”崔亞珂還沒罵完,就看到了身後的楚痕。
楚痕麵若寒霜,帶路的服務生也很有眼色地走到楚痕那邊,幫他們擋住了附近客人可能投來的目光。
崔亞珂的態度立刻在猥瑣中透出了三分忌憚,又看了看金暖,才假笑道:“原來是團內聚餐啊,挺好,挺好。”
如果金暖還不知道楚痕的背景,可能會覺得是因為崔亞珂知道楚痕與蘇璽的關係,才客氣了幾分。而在得知楚痕的背景後,金暖能明顯地感覺到崔亞珂對楚痕的忌憚。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當時崔亞珂來看楚痕拍封麵,也隻敢看看而已。按楚痕的長相,如果沒點背景,恐怕崔亞珂早下手了,除非崔亞珂瞎!
楚痕冷聲道:“崔先生既然是來吃飯的,就好好吃飯,保重身體能有下一頓。”
這話明顯是帶上威脅了。
崔亞珂微微皺眉:“誤會,誤會了不是?我隻是路過看到金暖,跟他說幾句而已。”
崔亞珂明顯是不想得罪楚痕的,但又帶了幾分底氣,覺得楚痕不會與他計較。
金暖猜這恐怕是崔亞珂知道楚家並沒有非常支持楚痕進娛樂圈,所以隻要不是傷害到楚痕的事,楚家未必會計較。
楚痕直言:“我看得到,也聽得到。我們團的事不需要崔先生操心,崔先生也不要再接近我們團的人,這對誰都好。”
“哈、哈哈,我隻是欣賞金暖而已。”崔亞珂乾笑道,明明他年紀比楚痕大上許多,卻有一種矮了不止一個頭的感覺。這對從來都是被人供著的崔亞珂來說,十分憋屈,卻完全無法轉變。
“免了,不需要。”楚痕直接把話說死了。
楚痕為自己出了頭,金暖心情好了不少,再想到這個猥瑣男之前乾過的事,金暖也接話道:“對,不需要,看到你我容易反胃。有你這種人欣賞,我不如趁早退出娛樂圈算了。”
被楚痕說了,崔亞珂不會說什麼,也沒辦法說什麼,但金暖說他,還是仗著楚痕的勢,他麵子上就特彆過不去,臉色也跟著青起來。
楚痕不想跟崔亞珂多糾纏,引起彆人注意吃虧的是金暖,他便走過去幫金暖把帽子扣上,道:“戴好口罩,我們回去了。”
“好。”金暖乖乖應著,把自己武裝好,跟楚痕一起去前台結賬,在經過崔亞珂身邊的時候,還輕輕“呸”了一口,像看到什麼惡心東西了似的。
崔亞珂臉色更青了,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以後也不過是萬人艸的玩意兒,你給我等著。”
回到車上,金暖才長長抒了口氣,抱怨似地道:“隊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廟裡拜一拜,怎麼會遇上這種人呢?”
他進隊那天,羅朝說想去拜一拜,還被他笑話了一頓,現在想想,可能年紀大的人真的比較有經驗吧。
楚痕失笑:“有我在,不用拜。”
金暖也跟著笑了:“那你也不能管我一輩子啊。”
“你長得好看,難免遇到心思不正的。”楚痕發動車子,“你隻要記著,隻要你不願意,沒有人能勉強你,出了任何事,我給你擔著。”
有楚痕這句話,無論真出了事楚痕能擔幾分,金暖都覺得自己有了些許底氣。
“謝謝你,隊長。”
楚痕微笑說:“我並不想聽你的謝謝,我希望真遇到事了,你能直接來找我,半點猶豫都不要有。”
金暖轉頭看他,楚痕的側臉對他來說就足夠有治愈效果了:“我要是闖大禍了呢?”
“隻要不是違法的,都不算大禍。”楚痕溫柔地說:“你現在能接觸到的東西有限,能闖的最大的‘禍’也不過是又公開懟誰了。這與其說是‘懟’,不如說是辯駁,對於不是真相的事,誰都有反駁的權利,隻是我們這一行更多會選擇隱忍和沉默,可反駁也是我們的權利。等以後你起來了,會接觸到更多的人,或者更複雜的事,我會幫你把關,不會讓你走近危險。”
“隊長,你真好。”無論楚痕能不能做到,至少現在對他來說,楚痕是繼他母親之後,最關心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