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為父親要求他必須給這個女子磕頭行禮,他反而有些害怕她,雖說她待自己也很好,可他就是不敢親近這位“母親”。
聽到父親的話,永璉從坐的地方下來,規規矩矩地給傅瑩行了一個禮。
傅瑩摸了摸永璜頭道:“彆太在意你阿瑪的話,慢慢來就好。”
“慢慢來?我怎麼記得我像他這般大的時候,比他強許多?”弘曆道。
傅瑩笑道:“永璜才六歲,四阿哥六歲時又能記起多少事來?”
弘曆點頭,對著永璉說道:“那好,即便是我不記得許多事,到時咱們的長生肯定比他兄長強,你說是不是啊?”
永璉此刻雖說會些簡單的話,但未必真的能了解話裡的意思。更何況弘曆和傅瑩教他說話時漢語、滿語不分,使得永璉說話時滿、漢交替,十分有趣。
弘曆的話,永璉似懂非懂,他看到自己阿瑪高興,便也樂了起來。見自己兒子笑了,弘曆就更加得意了。
永璉朝自己母親又伸開雙手,示意自己的母親抱他。傅瑩明白兒子的意思,自己走了過去,將他抱了起來。
“都這般大了,還要人抱啊。”傅瑩無奈道。
雖說兒子比起之前沉了許多,傅瑩還是抱得很順手。她看著永璜,對弘曆說道:“你也彆對永璜要求太嚴了,他才學多久啊。常言道‘欲速則不達’,等過個幾年看,怕是進步極大呢。”
不知是嫌母親抱著不舒服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永璉又掙紮要下地去。
傅瑩見此,隻得將兒子放到地上。怎知永璉直接朝著自己哥哥那裡走去,然後去抓佩戴在永璜身上的小荷包。
因這個小荷包是烏林珠很費工夫地做給自己兒子的,永璜很是珍視喜歡。見弟弟來抓自己的荷包,他便把它收了起來,不讓永璉碰。
永璉看那荷包上的顏色十分鮮豔,也是抓著不鬆手。
永璜怕弟弟來搶自己的東西,也不考慮彆的,大聲道:“這是我額娘給的,不許你碰!”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重重地挨了弘曆一下。
“混賬!你弟弟要看你東西,你給他就是,不懂兄弟之間要謙讓嗎?”弘曆怒斥道。
永璜挨了父親的打,一下子大哭起來。
傅瑩想著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永璉不對,於是走到永璜麵前,對永璉說道:“你阿渾的東西你不能說拿就拿,你好玩的東西那麼多,還不夠嗎?”說完就示意玉枝趕快去屋裡取些永璉喜歡的小玩意兒。
永璉見母親搖頭,明白自己這麼做不對,便鬆開了自己的手。
不料弘曆卻扯下永璜身上的荷包,塞到永璉手裡,繼續指著永璜罵道:“對兄弟這般吝嗇,長大估計也不懂什麼兄友弟恭。”
永璜見自己珍愛的東西被父親奪走,又大聲哭了起來。
傅瑩見弘曆這般,忙從永璉手裡拿過荷包,打算給永璜重新係上。但見繩子已斷,隻得塞到永璜手裡,俯身對他說道:“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永璉不會搶的。”
不料永璜覺得自己還是委屈怎麼的,依舊嚎哭不止,永璉見此反倒有些慚愧地躲在母親身後。
弘曆依舊氣不止,道:“你彆慣著他,若今日永璜不懂謙讓,日後隻怕更過分呢。”
傅瑩心想,自己還真沒打算去慣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隻不過覺得這事兒還是永璉不對些,她不能因愛自己的孩子就不講道理了。
於是勸弘曆道:“他才多小呢,能懂多少道理?”
弘曆氣道:“小?六歲還小?道理就得從小明白,日後領悟怕是不行的。”
傅瑩不理他,過去給永璜擦了擦淚道:“四阿哥為免太偏向永璉些,若被搶的是永璉,隻怕你還是要訓永璜。”
弘曆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畢竟永璉是傅瑩所生的嫡子,他肯定更偏私永璉一些。於是一時無話,看著傅瑩在那裡安撫永璜。
永璜平複之後,傅瑩便讓永璜的乳母將永璜帶了回去。
這時,玉枝拿著永璉的東西過來了,永璉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高興地拿過來在一旁玩了。
傅瑩見弘曆還是氣憤難平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四阿哥也彆計較這些事兒了,不過是小孩子們的打鬨,明日就忘了。”
弘曆沒回答她,而是看著兒子在那裡玩耍。
在這書房呆了片刻,又讓兒子試著拿了拿筆,弘曆這才同傅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