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芬回了家做飯,飯菜都好了,丈夫也進門了。
林啟發把手中的包遞給妻子,陳秀芬接了過來,她家麵積就挺大的,一百多平呢,買個房對她家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洗手吃飯吧。”
桌子上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來了陳秀芝打聽這邊房價的事兒。
“秀芝啊,這現在條件剛好一點,心思就活動的過了。”
作為姐姐,她覺得陳秀芝不行,家裡也沒什麼錢就要買房,你拿什麼買?你家是發了還是怎麼了?趙寶科就做個修理的工作,才賺幾個錢?這就把你得瑟成這樣。
要不就說妹妹不行呢,思想層次太低級。
林啟發滿臉不屑。
“就告訴她賣多少錢,她有錢買嗎?”
五六萬一套,就說一百平左右,五萬多塊錢,你有嗎?
“我說她了,還對我拉臉子,不願意,你說這日子叫他們過的,成天還做白日夢,你就等著生生將來工作的再說嘛,這孩子哪裡不是用錢的地方,將來還上大學呢。”
到時候手裡沒有錢怎麼辦?
還跑出來借?
你家就借錢過日子了。
“你這個妹妹啊,鼠目寸光的,享受她倒是挺會享受的,可惜沒有那命。”
誰都想過好日子,可惜陳秀芝這輩子估計是不可能了,不是他把人瞧扁了,瞧瞧那家裡的德行,能過好才怪呢。
陳秀芬就等著陳秀芝開口和自己借錢呢,也做好打算了,她肯定不能借。
結果陳秀芝一點動靜都沒有。
以為買房這事就到這裡截止了,可能沒錢就隨便說說的被,過過嘴癮。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這房子陳秀芝還是買了。
真的就在市中心新蓋的那個小區買的,一百平的沒買起,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錢,買了個76平最小麵積的,就這樣還從生生奶奶手裡借了一萬多塊錢。
三萬多塊錢的房啊,現在一萬多七八十平的房子到處可見,就是地點不太好而已,陳秀芝偏偏就買了個貴中貴的,外麵欠了一萬多的饑荒。
不聽勸,誰說什麼都不行,非買不可。
這邊的房子買了下來,原來住的賣了,才賣了不到五千塊錢。
傾家蕩產的買了這個房。
買了以後也沒對娘家說,誰都不知道。
生生姥姥時不時去女兒家,女兒生病她總不放心,去了以後沒找到人,就盯陳秀芝乾活的地方去了,這才知道老四換房子了。
晚上回家就和陳立說了。
陳立深呼吸一口氣,問他媽:“你說我四姐買房子了?”
不可能啊。
首先第一感覺就是不可能。
怎麼可能呢。
陳秀芝過的並不好,四姐夫也沒什麼大本事,修家電就賺這麼多的錢?
不會不會的,不可能。
難道是大姐給的?
大姐家房子多,是不是四姐上門訴苦,然後大姐一心軟?
生生姥姥說:“啊,買了,我今天去她家,敲開門裡麵住的是彆人,我找秀芝乾活的地方去了,這才知道房子賣了又重新買的。”
陳立覺得陳秀芝的腦子可能進水了。
孩子在外麵讀書,將來念大學也肯定是不回來的,你換房子做什麼呢?
是,現在住的房子很小,可還不夠你們夫妻倆住的?
夠住不就行了,借外債買房子,你怎麼想的呀?
將來怎麼還呢。
他看不慣陳秀芝的做法。
“就得瑟吧,我二姐的錢還沒還乾淨呢,自己身體也不好,生生還念書呢……”
到時候你沒錢,看誰肯借給你。
陳秀芝現在是根本不管不顧,我不管你們怎麼瞧我,我不理。
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
早市的生意還是挺好的,進項很穩定,不過就是辛苦了一些,可辛苦能看見錢,也很滿足,她養身體所以重活基本都是不做的,家裡家外都是趙寶科一個人忙,累活重活也都趙寶科做,趙寶科這段胃可能不太好,買了很多的胃藥吃,陳秀芝這段將養的就很不錯,沒犯什麼病,心情也開朗不少。
覺得生活都有了奔頭。
窮怎麼了?
窮不也換房了,孩子也上高中了,丈夫工作也穩定下來了,她也開始賺錢了。
給生生去電話,就簡單提了提家裡換房子,其他的沒說,趙生生對這方麵關注度也不是很高。
……
江寧敘:“你現在過來。”
趙生生:“……”
大哥,你沒瞧見嗎?
我洗頭呢。
今天日頭不錯,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就沒在屋子裡洗,不然弄一地水還得擦。
你不知道,洗個頭很麻煩的,她又掉頭發,地上又是水又是頭發,洗完以後蹲在地上就得擦半天。
索性就將熱水兌好倒進桶裡,出來洗。
頭發剛放進去,院子裡就進來人了。
“我洗個頭發。”生生說。
江寧敘覺得她太麻煩了。
“我還有半個小時就走。”
他趕時間。
“要不就後天再說吧。”
反正也不差這麼一天半天的,他約了人,明天也沒時間。
“我馬上好。”
趙生生隨便揉了兩下洗發液,蹲在地上一桶水直接澆了下來。
江寧敘:“……”
趙生生拿著毛巾胡亂擦了兩下,又左甩右甩。
嗯,乾了。
“走吧。”
江寧敘歎氣,接過她手裡的毛巾,叫她低頭。
“你是女的嗎?”
能不能彆活的這麼糙?
看不慣。
生生往後退。
“你乾嘛?”
好好的乾嘛幫她擦頭?
不覺得怪嗎?
她爸媽都不幫她做這個。
再說,她不習慣彆人碰她。
“過來。”
江寧敘叫她。
這個滿臉防備的小姑娘,你想的可真的有點多。
他是那種沒事亂來的人嗎?
現在算是體會到了他小叔養孩子的心情了。
嘖嘖嘖。
隻想搖頭。
“過不過來?再不過來我可走了。”
生生慢吞吞走了過去。
有病!
給人擦頭發有癮是嗎?
江寧敘的動作不算是溫柔,拿著毛巾上下開擦,趙生生覺得他肯定是養過狗的,給狗洗完澡就是這樣擦乾的。
擦完以後毛巾扔給她。
“走吧。”
趙生生跟在他後麵,走的不快不慢。
江寧敘看看時間,他向來就不是個會遲到的人,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就聽他說:“要不,你跟我過去吧。”
反正也不是不能帶人,她去見識見識也好,就當開闊眼界了。
生生說:“行啊。”
“行什麼行,你知道我帶你去哪裡?”
你就行。
“反正不會帶著我去賣。”
她又不值錢。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就剩這麼一個優點了。”
真是混熟了,江寧敘忍不住想。
和自己都敢頂嘴了。
他那車……
真拉風啊。
趙生生第一次坐這樣的車,她想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不過就是車嘛,跑車、汽車、拖拉機也沒什麼差彆,都是能跑的。
開車的人,顯然有些遺憾。
人生當中第一次拉個人坐副駕駛的位置,竟然還是個黃毛丫頭。
這種感覺就挺遺憾的。
早知道就讓她騎自行車跟著自己好了,江寧敘不無遺憾地想著。
他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來的都是男生男士,隻有趙生生這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女生顯得格格不入。
江寧敘從進門開始,就已經被問了八百次了。
這是他妹妹嗎?
不是。
這是他私生女嗎?
去!
他幾歲能生出來這麼大的孩子。
這是他女朋友嗎?
江寧敘很想翻白眼,我是有多想不開。
答曰,親戚。
“給她點點什麼東西吃吧。”
生生受到了大哥哥們的全方位照顧。
和江寧敘坐在一起的,一共四個人,瞧著年紀……具體的她瞧不出來,反正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數學天分都很高。
趙生生坐在旁邊,掏出來一本書看,這書呢沒有特彆之處,書裡都是難度很大的數學題,她就試著解題尋找一種與眾不同的樂趣。
“都會?”
有個人站在她的後麵問了一句。
生生緩緩回頭。
反應還是慢了一點。
並不是眼前坐著的那幾個人。
“應該會。”
對方點點頭,然後笑了笑,離開了。
生生對那人也沒有過多的研究,視線再次回到自己手上的書上,她喜歡數學,對數學的喜愛達到了癡迷的程度。
“那孩子進門我就覺得眼熟。”
其中一人說著。
他當時沒細想,現在想到了,上電視的那個。“怎麼個眼熟法?”
“參加電視比賽的那個吧,趙生生。”
他記得非常清楚。
……
八進七錄製現場,節目提前錄製,競賽需要進行兩天,每天從上午九點開始到下午一點半,參賽的選手要在4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完成3道大題。
節目組所采取的方式是,密封考卷,考卷由專車送到現場,就連評審席上的各位老師全部事先零接觸。
趙生生依舊慢吞吞劃開了自己的筆袋,相比較人家筆袋裡裝得滿滿的,她的筆袋則是顯得有些空。
裡麵一直藍黑色鋼筆,一隻天藍色鋼筆。
碳素筆她不用,因為那個用到最後水會沒掉,沒了就得扔,換筆芯需要錢,鋼筆水的話,一瓶才一塊五,能寫幾個月之久,劃算。
卷紙發下來,所有選手開始答題。
既然是競賽,題的難度就會偏高一些。
兩天時間,六道大題,趙生生全部做對獲得滿分。
叫人不得不服的是,全場隻有這麼一位滿分選手。
競賽卷紙中,就有一道難題,趙生生做題的時候突然左手握一隻鋼筆,右手握一支鉛筆,雙臂高懸於空中,帶動兩支筆緩慢地曲線交錯穿行著,身體隨之前仰後合、上下起伏,仿佛模擬著自己心中的另一個平行時空或高維空間。
那道題現場有一位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教練花了3個小時才做了出來,而趙生生隻花了兩個小時就做了出來,
全場嘩然。
現在沒有一位評委會忽略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趙生生……”
主持人剛剛拿到分數,他猜到了會拿滿分,但沒想到真的拿了滿分。
“滿分。”
參賽的選手有因為吃驚張開了嘴巴的,有沮喪的,也有一臉佩服的。
六道大題,全部都對。
觀眾席坐著的一個人和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然後起身扣上自己的西裝扣子轉身就離開了。
……
陳秀芝揪著趙寶科的手。
“趙生生,滿分。”
陳秀芝狠狠掐了丈夫一把。
她緊張啊。
每次看這個節目,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去了。
其實那些題目,她一道題都看不懂,但很清楚她生生腦子確實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
誰都有可能是走後門進去的,唯獨趙生生不可能。
“你說她到底像誰?”
陳秀芝心裡產生了懷疑,這孩子是她生的?怎麼覺得那麼不現實呢。
她的基因不好,趙寶科的基因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趙寶科一個勁的傻笑,他不緊張,這種場合發揮的好不好他覺得就是一種曆練。
“像她爺爺。”
他是認真的。
他爸的腦子就非常好的,對數學這方麵很癡迷,家裡人都說趙麗華像他爸,趙寶科覺得趙麗華可能隻是工作做的好而已,但腦子好這點還是生生比較像,彆說他家沒有遺傳基因,他爸真的很了不得的。
陳秀芝壓根沒把這話聽進耳朵裡,沒聽說孩子還帶隔代遺傳的,再說家裡那麼多的孩子,怎麼就隔代遺傳到她女兒身上了,切。
“想什麼呢?”
看著妻子不說話,趙寶科問她。
陳秀芝認真地說:“總覺得這孩子差點就毀在我手裡了。”
作為母親,她非常非常失敗。
她從來就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麼,生生打小就對數學感興趣,不過她覺得這是偏科,加上排名成績總是不好,總是排在後麵,她甚至都覺得女兒初中畢業出去打工也沒什麼。
這要是當時季嬌沒攔著,真的出去打工了,現在還哪裡有這個電視機裡的趙生生。
多後怕。
自己養的,她卻一點都不了解孩子。
想想所謂的培養,就真的一丁點都沒有。
生生也和她要過一些書,都被陳秀芝給拒絕了,她認為買那些沒有必要,新華書店的書多貴啊,一本都好幾十,加上覺得女兒想要那書並不是真心想看的,買回來可能就扔著不看了。
現在想起來,覺得慚愧。
愧為人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培養她,我也沒培養過她,我以為我對她的都是最好的,結果我給到她的都是最壞的。”
這個認知擊垮了陳秀芝。
她算什麼母親呢?
活的渾渾噩噩。
趙寶科看著妻子,歎口氣。
他們都是一樣的。
對孩子沒有任何的要求,也不覺得孩子能有多優秀,甚至在電視機裡看見了,也覺得可能十強都進不去,就是去現場感受感受那種氛圍。
做父母呢,想做就做了,沒有經過考驗考試,再重新給一次機會,可能還是會這樣,因為他們不懂培養,也不會。
孩子努力成這個樣子,也隻能輕飄飄的講上一句,這是她自己爭氣。
電視機裡趙生生站在自己的位置前,低著頭保持著她一貫的姿勢。
並不挺拔,而是微微有些頹,她很淡定也很鎮定。
“……一條一維的線是由無數個零維的點組成的,而一個二維的麵是由無數條線在同一坐標上疊加組成,你將無數條線堆在一起就出現了一個麵,一個三維的空間是由無數個二維的麵在同一坐標再次疊加,當我將這些麵連在一起的時候,一個三維的空間就出現了,所以每一個維度都是它下麵的維度疊加的產物,以此類推四維理所當然就是無數個三維的空間在我們同一坐標上互相疊加組成的一個超級空間,你可以在這條線上自由地向後移動向前移動,突然你的麵前出現了一道障礙物,過不去怎麼辦,這時我將你放進二維那麼突然你就可以過去了對吧。想象一下你是一個圈生活在一個麵上,你正在開心地向這個方向走著,但是突然你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障礙物過不去了怎麼辦,這時我將你放進三維你就突然可以從這個障礙物的上方輕而易舉地將它越過。”
林啟發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眼珠子盯著電視機不動。
事到如今,他再來說趙生生的基因,那就顯得可笑無比了。
可為什麼呢?
他的孩子並沒有優秀成這個樣子,陳秀芝那種貨色生出來的孩子竟然如此優秀?
他的聰明程度還不如那兩個傻子嗎?
臉色越來越難看。
……
“我給你列了個書單,記得回去都看了。”
江寧敘將單子遞給趙生生,趙生生背著碩大無比的書包剛剛放學回來,瞧了瞧單子。
嗯,很好。
他推薦了大概幾十本。
“江寧敘。”她叫他。
“嗯。”江寧敘看她。
生生深呼吸一口氣,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她覺得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分析、代數、幾何、概率、應用的五項科目考試中,你獲得其中四項(除代數外)金獎並獲得個人全能金獎。”
這是什麼概念呢?
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這意味著江寧敘的數學走在了同時代所有大學生的前麵,而且是全方位的領先。她為自己的成績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沾沾自喜,可喜氣還沒提升到心頭,就被人一棒槌砸了回來。
她高興什麼呢?
她又不得不高興,因為站在她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人,是個神。
你看,江寧敘教了她不是嘛。
江寧敘平靜地說:“那都是過去的成績了。”
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生生搖頭。
“你知道自己很可怕嗎?”
又聰明,又過分的冷靜克製。
這不是個人。
“我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無敵。”
“你列給我的書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共是58本書吧,五個方向隻有一個代數不是第一,你都看完了是嗎?並且全部都研究透了。”
她現在隻想罵人。
因為過於激動,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隻能罵人。
你活成這個樣子,叫彆人怎麼活呢?
趙生生仰頭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把江寧敘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回頭。
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美麗呢?
就連靈魂都如此美麗,金光閃閃。
江寧敘笑了笑,低聲說:“你該回家吃晚飯了。”
生生回到家裡,因為太受刺激,以至於晚飯都沒有吃,就開始刷題。
人生第一次熬夜到了十二點竟然完全不困,腦子清醒無比,她的後背一直冒著冷風。
覺得自己太不堪了,太不上進了,她的這點小聰明放到江寧敘的眼前算得了什麼呢?
不想還好,一想就心焦。
趙生生的心裡壓了塊石頭,她比以前更加拚命更加努力,人也更加的孤僻,全方位的將自己封閉到了一個空間內,隻有數學題數學題陪伴自己。
發了瘋的一樣刷題看書。
努力很好,可努力過頭了,病就找上門了。
還在上課當中,突然眼前一黑。
等等。
生生坐在位置上,活動活動自己的眼珠子。
能動。
那怎麼看不見了呢?
好奇怪。
因為奇怪眼睛為什麼突然看不見這件事情,以至於下了課以後她才和同桌說了說,自己需要去老師辦公室,但她自己沒有辦法站立行走。
“能請你扶我去老師的辦公室嗎?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
同桌:“……”
你彆和我開玩笑。
哪裡會突然看不見呢。
揮揮手在趙生生的眼前。
“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千萬彆開他玩笑呀,這要是帶去老師辦公室,你鬨著玩的,老師是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但會生吞活剝了他的皮。
趙生生笑了笑:“我沒騙你,我真的看不見了。”
同桌送趙生生去老師的辦公室,她這麼一走,肯定就會有同學發現的。
“趙生生,你眼睛怎麼了?”
“突然就瞎了。”
同學們:“……”
找到老師反應情況,老師聯係季嬌,可聯係不上。
“還有彆的人電話嗎?”
老師也是著急,這馬上就得往醫院送,可孩子家長不出現這可不行。
這好好的突然就看不見了,也沒有發生過打鬨的情況。
“我爸爸的電話是……”
生生報了趙寶科的電話。
往常吧,這電話都是陳秀芝帶著,今天有客戶約了趙寶科上門修空調,所以電話就趙寶科帶著呢,接到電話,沒有耽誤馬上就趕了過來。
孩子送到醫院,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
趙生生坐在醫生辦公室外麵的椅子上等結果呢。
她不怕。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個瞎。
“您好您好,我是趙生生的父親……”
趙寶科趕到醫院一身一頭的汗,打車過來的。
這個節骨眼根本就不想什麼省錢不省錢了,嚇都嚇死了。
老師和生生父親談了談,既然孩子家長來醫院了,她也就該回學校去了。
“老師,麻煩您了。”
趙寶科是想把老師送下樓的,但不敢離開。
生生坐得很穩。
趙寶科一臉擔憂,看向女兒:“生生啊,你眼睛怎麼不舒服,你和爸說說看。”
怎麼會突然看不見了呢?
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