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照星期天晚上八點半的飛機飛回涼州,他姥沒來接,時間是有點晚。
孩子梗著脖子。
“媽媽,我脖子好痛!”
他的脖子真的好痛。
在爺爺那睡覺沒睡好,睡落枕了,早上起來脖子就不能大幅度的動,他又好動,一扯到哪根筋就嗷嗷叫,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叫,今天腦袋上被他媽已經打出來好幾個包了。
趙生生上手,幫著兒子揉了兩下。
“疼怎麼辦,忍著唄。”
江巍照齜牙咧嘴:“你怎麼竟說風涼話?”
是不是親媽?
坐高鐵回上中,直接回了陳秀芝家,星期天要在她這裡睡一晚,果然老陳同誌還沒休息呢,等著呢。
“快進來,累不累?”
“姥姥,你彆拉我,我脖子睡落枕了。”
陳秀芝一臉心疼,怎麼睡覺還能誰落枕了呢?
“是不是枕頭沒有給孩子放平放好?”
不怪她想的多,生生吧心有點粗。
得,這話現在變成她吐槽趙生生的了。
陳秀芝對趙生生那多粗心啊,可到了江巍照的身上這毛病全都改了,照顧江巍照那是一個頂十個,所有的一切都給安排的井井有條,這孩子睡覺吧不老實,扭的和一個麻花似的,有些時候睡覺頭在右側,身體在左側,用趙生生的話說那就是睡覺沒人形,可他到了陳秀芝這裡吧,還真的就沒出現過落枕的情況。
“他睡覺抱著被子,頭和身體分兩側,自己睡落枕了怪我咯?”
陳秀芝伸手給孫子揉著脖子,不由得心疼啊。
命根子!
輕輕揉。
“還疼不疼啊?”
江巍照享受他姥提供的服務。
江寧敘去洗澡,陳秀芝和孫子在房間裡談心呢,這孩子現在正是愛分享的年紀,看見什麼了覺得什麼有趣都得和自己姥姥嘟囔一遍,陳秀芝不見得是愛聽這些啊,可她愛看江巍照的臉。
“媽說好像客廳的燈泡有點問題是嗎?我給換了吧。”
江寧敘從浴室出來,想起來這事兒了,其實好像三天前就和他說過了,他給忘了。
搬過來梯子,家裡為了方便換窗簾以及燈泡一類的有個特彆高的椅子,趙生生接了過來:“我來吧。”
十項全能說的就是她。
力所能及的家務都是她乾!
那沒辦法,他這身體,萬一上去了扯到了,到時候更麻煩。
兩腳三腳踩了上去,站在上麵擰燈泡,過了一會叫江寧敘去開燈,看看這吊燈的燈泡是不是都亮了,他一開,果然都亮了。
江巍照要睡覺了,躺到床上。
“我的媽呀,媽媽呀我的脖子疼。”
扯著嗓門喊趙生生。
他就疼。
真的很疼,特彆是躺下去的一瞬間,忍受不了!
陳秀芝歎了口氣:“不行去醫院看看?”
趙生生踩著拖鞋,手裡還摳著一點乳霜正準備往臉上招呼呢,聽見她兒子的鬼哭狼嚎就走過來看熱鬨了,不看熱鬨看什麼?那落枕了就是疼啊,換做是誰都是一樣的,喊有用嗎?
“乾嘛。”
站在門口往裡麵望,麵霜掌心搓了搓往臉上一擦。
江巍照裝哭;“姥姥,我媽都不管我,我脖子疼,我沒辦法睡覺了,明天沒辦法上學了。”
陳秀芝扭頭看趙生生:“你給他揉揉。”
趙生生撇嘴:“你不是給揉半天了嘛。”
踩著拖鞋離開兒子的門前,懶得看他,臭小子天天搞事情。
江寧敘剛躺下,聽見兒子的聲音又爬起來了,去拿車鑰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