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米沒想到距離上次給哥哥打電話僅隔了一天,就再也聯係不上他了。
不是電話沒人接,而是不管手機電腦電視,全都沒網絡了。
以前雖然自己一個人,但是時不時能給哥哥打電話發短信,終歸心裡還有個依托,如今徹底聯係不上,嚴小米有點兒心慌,感覺好孤獨,就像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似的。
周圍太安靜了,除了偶爾幾聲咯咯的雞叫,沒有一點兒其他聲音。
儘管心裡有點害怕,嚴小米還是聽話的呆在家裡,堅決不出家門。
如此又過了一周時間,嚴小米對哥哥的擔心戰勝了恐懼,決定帶著手機爬到山頂上,看看有沒有信號。
大夏天穿上長袖長褲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儘量少讓皮膚露在外麵,萬一被感染病毒的蚊蟲叮一口就慘了。
把手機仔細揣兜裡,拎上把斧子防身,嚴小米近一月第一次邁出家門,心裡呯呯直跳,探頭瞅瞅周圍好像沒什麼危險,仔細把院門鎖好,沿著小路快速往山頂跑去,急得跟有鬼在後麵攆一樣。
三伏天很熱,但今年好像格外熱,沒跑多久,嚴小米已經汗如雨下,長袖長褲全濕透,口渴得嗓子快冒煙了,像一條脫水的魚隻有嘴巴能喘氣。
山本身就不高,嚴小米家又在山高的三分之二處,不多時就爬上的山頂。
嚴小米高舉手機四下走動試圖連接信號,哪怕一格也好。
但是徒勞,從低到高的信號格始終是灰色,也明白這遲早的事,還是有點沮喪。
自己還能苟安一隅,外麵的世界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沒有了信號,人類又回到早期沒有遠程通信的生活。
嚴小米神色懨懨地往家走,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周圍,咦?!難怪剛才上山總覺得哪裡不對。
大夏天的,正是草木旺盛的時候,路邊和地裡的野草居然一片枯黃,地裡種的夏橙樹大多葉子發黃枯萎凋落,隻有寥寥無幾的幾棵反而越加挺拔碧綠,青綠中泛黃的果子更大個了。
這不對啊!蓉省曆來雨水多,一年有大半年在下雨,水壩村又被水庫環繞,土地濕潤,水澇到是常見,這大片大片的草木旱死,極其少見。
沿途仔細一看,不光果樹,好些鬆樹柏樹也成了光杆司令。
嚴小米決定去河邊看看水庫有沒有什麼變化。
河邊的水草基本死光光了,水也不複以往淺藍色的清澈,顏色有些深綠,河沿水淺處,密密麻麻的河蝦有氣無力的劃著水。
乍一見這麼多河蝦,嚴小米嚇一大跳。
以前想炒盤河蝦得在河裡撈半天,撈上來的也隻是些小蝦米,很少見過大拇指這麼大的河蝦,還這麼多。
看樣子這些蝦快死了,食物啥時候都不嫌多,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嚴小米回家拿上長柄的細網兜和水桶,來回跑了好幾趟,把附近能撈到的蝦都給撈回了家。
這麼多蝦,天熱也放不住,索性全都做成乾蝦仁,耐放。
幾大桶蝦去頭、去蝦線可不是個輕鬆的活,一個人從早到晚花了整整一天才清理完。
把蝦頭蝦皮扔給家裡的雞鴨,蝦仁用鹽水煮好撈到筲箕裡瀝水晾乾,明天拿出去曬。
忙活完,決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犒勞一下,當然少不了鮮美的蝦仁,一人一貓一狗坐在屋簷下吃得噴香。
第二天,嚴小米懷疑世界玄幻了。
你見過成人拳頭大小的雞蛋和鴨蛋嗎?你見過比鴕鳥小一點的雞鴨嗎?
雞籠都盛不下它了,全跑豬圈裡待著,那地兒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