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原祭結束之後即將一個星期了, 赤也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快樂了。
他發現做什麼都興致索然,就連最愛的遊戲都不能讓他恢複快樂。
這都要源自於學校慘無人道的考試製度,沒錯,班主任某天帶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期末考試快要到了。
考試沒達到評判標準的某些人(特指我們班的切原赤也同學), 不能參加部活, 比賽也不行。
啊人生……
海帶頭握著筆, 隻覺得冷徹心扉。
這哪裡是夏天, 明明就是冬天才對吧?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白茶,青梅竹馬的情誼好像一瞬間產生了共鳴。
一牆之隔, 卻不約而同參悟了人生。
當然, 期末考試並不會讓白茶產生如此的波動。
就在於培養情操的美術課上這麼一副肖像畫。
所謂素描是采用單一色彩表現明度變化的繪畫, 總的來說是繪畫的基礎。
道理她都懂。
白茶坐在畫架前,盯著眼前的畫屏氣凝神, 良久才放下手中的炭筆。
“好了?”
從畫布前方傳來問話,麵容清麗的少女端坐在於正前方,見狀才活動了下身子。
“辛苦櫻來做我的模特。”白茶對好友的鼎力相助表示感謝。
“阿拉不要那麼客氣嘛~我們是好朋友呀,”一之瀨櫻扭動著有些酸痛的脖子,“畫的怎麼樣?我看看——”
她湊過腦袋,目光觸及到畫布那一刻, 聲音也戛然而止。
“這, 這是桃太郎?”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白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櫻不可以這麼說自己。”
‘哐當’一聲, 一之瀨櫻瞳孔地震,“原來這, 這是我…嗎?”
她不確定地打量了好一陣子,企圖在一堆黑色的線條中找到和自己一點相似的影子。
於是她愈發沉默…
“嗯,”白茶一本正經, 沒有絲毫打趣的意思,“我畫的是穿的劍道服的櫻。”
要不是少女表情真摯,一之瀨櫻不確定地說道:“原來…是這樣…”
聞言,可能是她的語氣太過猶豫,白茶不由問道:“不好看嗎?”
被投以純粹的眼神注視著,一之瀨櫻忙不迭地擺手,“怎,怎麼會?”
她咬咬牙,一鼓作氣拿起了畫比在自己臉旁,“哈哈哈很像啊,我很喜歡哈哈哈”
白茶了然,看著少女激動難耐,“原來櫻這麼喜歡。”
她摩挲著手裡的筆,“國小開始老師就說我沒什麼這方麵的天賦來著,不過櫻又給了我很大的鼓舞。”
看著沉浸在回憶裡的好友,一之瀨櫻差點淚目,原來不是自己的審美有問題…
不過,看到少女低落(?)的樣子,她於心不忍,於是安慰道:“是老師他們不懂啦,小茶畫的還是很好的,就像畢加索那樣……”
她頓了頓,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以至於白茶沒多大聽清,“那這幅畫就請櫻收下吧。”
一之瀨櫻愣愣地接過畫,看了看畫中抽象的人,又看了看眼睛一眨不眨瞧著自己的好友。
她感受到了,對方真的是誠心誠意地想要送給自己。
於是,她更心酸了…
牙白一,好友的心意她收下了,“小茶…你一定會越畫越好的!”
直到她在收到第五幅肖像畫之後,一之瀨櫻握住畫框的手微微顫抖。
啊——水平真是一如既往的穩定呢…
某種程度來說,也很厲害吧?
忍不住開口,說出的話斟酌又斟酌,“最近好像看小茶一直在練習人物素描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白茶正換好新的畫紙,側頭想了一會兒,“是這樣沒錯。”
原來你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麼?!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唇角竭力揚起弧度,“是有什麼原因嗎?”
茶發少女眼神平靜,悠遠寧致,“要說的話…”
“應該是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畫工吧。”
…應該?
一之瀨櫻變成了豆豆眼,“哈?”
“因為有個人無論如何想要畫下來。”
少女的語速極快,以至於一之瀨差點沒捕捉到,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欸——?”她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難道說…”
心裡諸多揣測,一之瀨難耐激動的心,不是吧不是吧,她難道不是小茶最想畫的人嗎?
好氣哦。
於是語氣不善,“誰?漂亮嗎?好看嗎?有我溫柔嗎?”
那個人是男是女,她不信世界上還有人比她更受小茶的關注!
一連串的問話像是煙花一樣劈裡啪啦打下來,白茶被她這一反應弄的有些迷茫,她認真想了一下,給出一個答案,“好看的。”
一之瀨櫻,卒。
不過她還是沒來得及刨根問底,因為當事人沒空理她。
“阿諾,南森桑你好,我是新聞部的宮野,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做一段采訪嗎?”
女生戴著眼鏡,黑色的頭發像是光滑的綢緞,她拿著筆和紙,看起來比采訪者還要緊張。
白茶從畫布上移開目光,“你是那天的…”
對方立馬補充,“是的,之前和白茶桑提起過的,做一段關於學園受歡迎的學生的單人采訪登在校報上。”
“我記得你,”白茶點了點頭,“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這樣開始嗎?”
她隨意坐在草地上,手裡捧著速寫本,看起來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見狀,宮野在距離她一米的位置小心地坐下,“沒問題,那我們就開始吧。”
“南森桑一直是年級第一呢,大家都覺得很厲害,請問平時的學習方法是什麼呢?”
“刷題。”
“真是言簡意賅的回答,第三個問題是,那除了學習之外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有的。”白茶回得不假思索。
宮野認真地做著記錄,“方便告知嗎?”
“學習。”
回答了,但又好像沒完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