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認識(1 / 2)

明達不知怎麼撞到了腦袋,昏迷之後便遲遲不醒。

連靜瑤答應了救明達回山寨,自然也不含糊。轉頭等山寨的人來了,不僅是明達,就連那些僥幸留了一口氣的禁軍也都被她一並接回了山寨救治。

想著明達也是女兒家,連靜瑤便將人同樣安置在了自己的小樓裡,轉頭又吩咐人去請了山寨裡的大夫來,替明達診治傷勢。而在她忙前忙後張羅時,唐昭也一直守在明達身邊,見人昏迷不醒更難掩焦躁與緊張,這些便都落在了旁人眼中。

等連靜瑤從小樓裡出來,絡腮胡便一把將她拉住了,抬著下巴往小樓中一示意:“大當家,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姑娘又是什麼人?”

連靜瑤沒多想,便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除了明達的身份她沒明說,隻道是唐昭的舊識——她是知道唐昭秘密與兩人婚約的,兩個女子的婚約本來不作數,說出來也有些古古怪怪。可看唐昭緊張的模樣,還有明達之前的反應,也難說兩人間沒有情義。

連大當家沒心思摻和旁人的私事,自然不怎麼上心。可絡腮胡卻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妥,忍不住湊到連靜瑤身邊低聲道:“大當家,我看姓唐的態度不對啊?”

下山前還恭恭敬敬喊一句“唐先生”,現在又變成“姓唐的”了。連靜瑤自然察覺到了絡腮胡態度變化,瞧了他一眼,警告道:“不關你事,你也彆多問。”

絡腮胡皺眉訕訕,咕噥了一句:“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嗎?”

這一句嘀咕聲音不小,就是說給連靜瑤聽的——連靜瑤有些哭笑不得,唐昭與她其實並沒什麼,兩人的交情都在合適合理的範圍內。她當然不會因為唐昭與旁的女子關係親昵就怎樣,可手下兄弟誤會了,卻是會替她生氣,替她委屈的。

想到這裡,怕絡腮胡莽撞再做些什麼,連靜瑤特地解釋了一句:“我與唐昭隻是尋常交情,你彆亂想,也用不著你擔心。”

絡腮胡才不信這話,尋常交情怎麼可能住一起?他可是聽說了,之前對敵時大當家與唐昭並肩作戰,可是將人護得緊呢。而且話說回來唐昭對大當家也算不錯,明明是被虜上山寨的,但隻

在大當家身旁待了兩日,便開始為山寨出謀劃策。這不是喜歡上了他們大當家又是什麼?

不過男人嘛,總是花心又多情。唐昭長得好看又有才,從前有個紅顏知己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念在舊情去救人也無可厚非。不過之後她要再敢花心……嘿,那就是欠教訓了。

絡腮胡摸了摸胡子,盯著小樓若有所思,然後就被連靜瑤趕走了。

小樓外眾人心思各異,小樓裡唐昭卻是一心一意隻有明達,根本顧不上其他。

一彆月餘,離開時唐昭的心態算不上好,甚至想過不複相見。可等到真的再見了,還是在那般危急的情況下相見,她又哪裡還記得那些怨憤不甘?

此時看著清減許多還受了傷的明達,唐昭一顆心裡也隻剩下心疼了。

過了會兒,連靜瑤回來了,遞給唐昭兩瓶傷藥:“寨子裡的傷藥還算不錯,你替她再將傷口好好處理一番吧,免得到時候沾上不乾淨的東西,發熱了更麻煩。”

唐昭接過傷藥道了謝,連靜瑤也沒多留,看了明達一眼後轉身就走了。她確實爽快又坦蕩,將唐昭認作自己人後,便待她寬容信任,連帶著明達的具體身份也沒多問一句。

等連靜瑤走後,唐昭便去打了盆清水回來,先替明達將手臂大腿之類不嚴重的傷勢清理了一番,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她腰際的傷口上——那是明達身上最嚴重的一處傷口,也是她替唐昭擋下的傷勢,從前柔弱得隻能等著她保護的小公主,終於也長大到可以反過來保護她了。

唐昭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酸酸澀澀的,最後卻都化作了心疼。她該欣慰明達變得成熟果決的,可事實上看到明達這般的變化,她卻寧願她還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收拾了一番心情,唐昭才著手處理明達這處傷口。

傷在腰際的傷口毫無疑問需要褪下衣衫,然後才方便處理。這一點唐昭倒沒多想什麼,兩人同為女子,她也沒多少顧慮,小心翼翼解開了明達衣衫。

暗紅的血色浸染了半邊衣裳,稍一觸碰,勉強止血的傷口還會有鮮血浸出。

唐昭看得膽戰心驚,這傷口仿佛比落在她直接身上還要讓她感覺到疼,也沒辦法生出

半分旖旎心思。她輕手輕腳的替明達處理著傷口,又時時觀察著明達的神情,然而直到她敷好傷藥裹上紗布,也不見明達神情有半分變化,昏迷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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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不知何時外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都似帶著惆悵。

明達昏睡了許久,山寨裡的大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唐昭便隻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直到聽見外間雨聲傳來,她才從走神中清醒過來,又看了明達一眼後,走到一旁桌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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