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回到唐家後也不會久留,明達隻給了她三日的假期,三日後她還是要回公主府的。期間若是她事情沒有辦完,自然還可以等下次繼續再辦,但長久的離開明達視線卻是不行。
對於公主殿下的粘人,唐昭也是無可奈何,如今除了順著她更沒有彆的辦法。
唐家人倒是對此沒什麼想法,甚至她能回唐家待上三天,唐明東和薛氏已經覺得是出乎意料的久了。這三日時間裡,唐明東並沒有日日都過來見唐昭,倒是薛氏慈母心爆發一般,不是給唐昭燉湯補身,就是拉著她絮絮叨叨問起這段時間的事。
薛氏的態度沒什麼問題,但唐昭對她顯然早生了防備之心,因此話中七分真三分假,並不肯透露些什麼。不過說著說著,唐昭也發覺了不對的地方,那就是薛氏問起明達的次數稍多了些。
比如薛氏說起唐昭離京這些日子,會問她是怎麼遇見明達的。說起回京之後,又會問她在公主府這些天過得可好,長公主待她如何?這些其實都隻是普通的詢問,薛氏問起來也不顯得出格,隻不過落到緊張明達的唐昭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唐昭不知薛氏為何忽然問起明達,但她對此顯然十分警惕,再回答薛氏的詢問時更是字斟句酌,半分明達的消息也不肯多透露。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直到要回公主府了,唐昭才恍然意識到她什麼也沒做——這一趟她本身來挑撥唐家的,倒不是要做些彆的,隻是想忽悠唐家主動生出讓她尚公主的心思。結果就因為薛氏略有些反常的態度,她對於明達的話題就差避而不提了,這還挑撥個鬼啊?!
當然,離開唐家時,唐昭也沒後悔自己這兩日什麼都沒說。想也知道若她與明達真的成婚,唐家隻怕就要拿她當半個探子使了,今後這樣的詢問還多的是。
罷了,時間雖緊,倒也不必在意這一次兩次,下回再做打算也不遲。
等唐昭抱著隻小包袱回到公主府時,沒什麼意外的見到了跑來門口接她的明達。萬幸明達還有幾分理智,是在府門內接的人,否則外人看見公主殿下親自出迎,隻怕又得傳出些流言蜚語來。
明達可不在乎旁人怎麼看,她見著唐昭如期歸來才鬆了口氣,忙不迭上前挽住唐昭的胳膊,心裡也才徹底踏實了。然後她才問道:“這幾日你回唐家,可是還好?”說完瞥了眼唐昭抱著的小包袱,又問道:“這包袱裡是什麼?”
唐昭倒也沒有瞞著明達什麼,簡明扼要說了這三日的事,等回到寢殿又打開了包袱給明達看。包袱裡倒沒什麼要緊的東西,不過是幾套裡衣罷了。
見明達一臉不解,唐昭便解釋道:“離開京城前,我穿的裡衣都是薛氏親手做的。她這人怎麼說呢,我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有時候一言不合會變得有些陰森可怖。就像當初我有顧慮,說不想科舉,她當時的模樣都嚇到我了。可除了掌控欲很強之外,她似乎又稱得上一句慈母。”
薛氏這個人很矛盾,甚至比起唐明東這個唐家家主更讓人看不懂。唐昭心裡有著自己的母親,自然不會渴盼薛氏那點關懷,但對這個人她卻是莫名介懷的。
唐昭很努力的講述著薛氏這個人,但明達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麵了。她目光落在那幾件雪白裡衣上,拿起來看了看,又撇嘴丟開:“這衣裳你彆穿了。”
還在說著薛氏的唐昭有些沒反應過來,瞥眼衣裳問道:“怎麼了,可是這衣裳有什麼不對?”
顯然,唐昭有些緊張過度,以至於草木皆兵了。自從她知道唐家背後的秘密後,便總擔心唐家人會對明達做些什麼——畢竟連派死士刺殺這種事都做過了,通過她的手再來一次暗殺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不是嗎?雖然將手腳做在她裡衣上有些奇怪和不可能。
明達本來是帶著幾分小心思說這話的,見到唐昭這反應卻是忍不住失笑,索性大大方方說道:“衣裳沒什麼不對,不過我不想你穿罷了。”
唐昭聞言眨眨眼,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明達話中的意思,對她連這個都酸有些無語。
然而明達卻是認真的,她伸手勾住唐昭的衣領,將她往自己麵前一拉,然後便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旁人做的裡衣你就彆穿了,今後我親手給你做,到時候也方便脫。”
唐昭聽懂了她的意思,耳根一下子燒紅起來,忙不迭將人推開:“明達
彆鬨,你這般忙碌,哪有什麼時間做什麼衣裳。”更重要的是公主殿下可能壓根不會做這些。
明達不置可否,看著唐昭通紅的耳垂有些手癢,又伸手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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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唐家一趟,日子似乎又恢複了正軌——她仿佛真是來公主府當差的,輪到休沐日就會回去唐家,明達也不會攔著,畢竟休沐也隻一日罷了。
如此說好的一月期限,轉眼便要到了,其實不需唐昭做些什麼,唐家人也看出了公主殿下對她的另眼相待。不論是休沐過後早早來接的車駕,還是唐昭身上新添的許多瑣碎,無一不昭示著明達對她的不同,而唐昭尤其將這份不同放大了展開來給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