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洞房花燭(1 / 2)

唐昭之前在喜宴上多多少少飲了酒,這會兒身上也不免沾染了些酒氣,於是與明達告罪一聲後,便先去沐浴了。明達則是坐在床頭等她,等了一會兒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靠在床頭閉著眼,不多時呼吸平穩綿長,便好似睡著了一般。

安靜的新房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身形單薄也穿了一身紅色喜服。他站在床前半丈距離,靜靜地觀察了明達一陣,這才上前輕聲道:“殿下,您困了嗎?”

明達眼睫輕顫了下,心中有些詫異——她已經聽唐昭說過,薛氏尋了個與她身形相仿的人來替她入洞房,以此糊弄自己。可在唐昭說來,那人也不過是與她身形相仿罷了,而如今這人一開口,聲音語氣也與唐昭一般無二,顯然是還會口技擬聲。

不得不說,唐家能做到如此,也算是費心了。不過也因此讓明達生出了更多好奇。她含糊的應了一聲,眼睛半睜半閉瞧了眼麵前人,頓時又被驚了一下。

唐昭將薛氏給的藥換成了麵粉,明達因此保持著清醒,這一眼看去竟發現麵前人與唐昭至少五六分的相似。她清醒時尚且如此,若真中了藥眼神迷糊,怕不是真要被眼前人給騙了!

心中戾氣驀地濃鬱幾分,明達忽然伸手在這人臉上擰了一把。

那替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驚疑不定的看向明達。明達卻垂下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手指輕撚間,意外的並沒有染上什麼脂粉偽裝。

見著明達這一舉動,替身約莫也察覺到了不好。然而他心中警惕剛起,還沒來得及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身後就驀地出現隻手直接將他打暈了——是借口沐浴避出去的唐昭,她明知這新房裡藏著貓膩,自然不放心明達一個人留下被人算計。

所幸這一年唐昭並沒有荒廢,眼見著人被打暈了,她也才鬆了口氣:“明達,你沒事吧?”

明達搖搖頭,看著唐昭那一臉緊張的模樣,糟糕的心情這才好了些。她走過去拉住唐昭的手,撇撇嘴抱怨道:“我沒事,但大好的洞房花燭夜,可真是煞風景。”

唐昭見她一臉鎮定,這才放下心來。低頭再看那被打昏的替身,眼中

頓時染上滿滿的嫌惡:“殿下,這人如何處置,你可有打算?”

明達顯然不願在這替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隨手比了個手勢,黑暗中便有人影倏然出現。而後她也沒說什麼,又是一個手勢比出,那出現的暗衛便跳入屋中,扛起地上被打昏的假駙馬,又跳窗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切的發生都不過是在須臾之間,等到唐昭回過神來,明達已經將窗戶關上,新房裡又隻剩了她們二人——唐昭又見識到了長公主乾脆果決的一麵,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善後的速度飛快,更因為明達之前對暗衛比出的那個手勢,竟是直接格殺勿論的意思。

誠然,這樣一個替身必定是從小培養,知道的事也定然不少。可明達並不想冒險暴露唐昭的身份,一星半點的可能也不許有,因此乾脆舍棄了這條線索。

唐昭還想著這些,臉頰就被明達摸了摸,她詫異又疑惑的抬眸看去:“怎麼了?”

明達便摸著她的臉頰,理直氣壯道:“剛才我看那人應該是有易容,就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下,現在有點膈應。阿庭哥哥你就讓我捏捏臉,也算是安慰一下我吧。”

唐昭聽得一臉黑線,拉下明達的手說道:“那你該去洗手,而不是捏我的臉。”

明達從善如流,乖乖跟著唐昭去隔間洗了洗手。期間倒是沒用明達自己動,唐昭主動替她將右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又指著她左手問道:“左手碰過嗎?”

看唐昭皺著眉,一本正經的模樣,明達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伏在唐昭肩頭笑了幾聲,又在她耳邊問道:“怎麼,阿庭哥哥如此介懷嗎?”

唐昭頓時有些不自在,彆開目光,耳根也紅了一片。

明達看得好笑,尤其她趴在唐昭肩上,本就與她耳朵離得近,現下一看那耳垂染得通紅,心中頓時一動,覺得可愛極了。

之前礙於房中還有第三人,兩人無論說話還是飲合巹酒,多多少少都有顧慮,氣氛也還差著許多。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新房裡隻有她們二人,今夜的洞房花燭也隻屬於她們二人。

明達盯著唐昭通紅的耳垂看了兩眼,驀地上前一口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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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唐府熱鬨非凡。唐

家雖算不得什麼名門望族,唐昭也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可明達長公主的婚事卻是舉足輕重,整個朝堂大半的人都來赴宴了,沒來的人隻有因為身份不夠的,沒有自持身份不肯來的,也讓小小的唐家好好的出了一回風頭。

唐昭在喜宴上並沒有待太久,很快便借酒醉離席了,但喜宴卻並沒有立刻散,相反一直熱熱鬨鬨折騰到了半夜。等最後一批客人離開唐家,喧囂了整日的府邸才終於恢複了幾分清靜。

薛氏向來是不愛出麵管事的,但今日成婚的是她“兒子”,晚間的喜宴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一直等到賓客散儘,她也還在前院,麵對著滿地狼藉。

唐明東這時走過來,低聲問道:“那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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