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江寧,現在由我來播報江之縣目前的真實情況。據悉,現在洪水已經有退去的趨勢……”
出事後的第二天中午,全國觀眾在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頓時一片嘩然。
“這也太敬業了吧?”
“第一次對記者這種職業充滿了敬佩。”
“這個不能黑,真的感動。”
“雖然拿豐厚的薪水,但也要經曆常人不能經曆的艱辛,我沒話說。”
與此同時,各大網絡平台迅速湧現了大批網民,江寧千度千科的資料被瘋狂點擊,之前她徒步去全國各地采訪的事跡也被翻了出來,尤其是救助留守兒童,實地拍攝貧困山村。
就這樣,在江寧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火了。除卻娛樂圈裡的那些明星藝人,很少有其他領域的工作者能達到這個熱度。
大約五分鐘後,新聞鏡頭切換,劉文濤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將攝像機關掉。
“完美。”他笑著誇讚。
江寧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這兩個字,下一秒她看到了不遠處來回轉圈的馮褚,然後愣了一下,問:“你是不是也把她給拍進去了?”
劉文濤卡殼,“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以往的時候也不乏來往的行人,但那些人對他來說隻是一塊背景板,所以他並沒有特意留意過。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想罷,江寧兩隻手做喇叭狀,“小褚,我們該走了。”
下遊地區的情況他們也要去親自看一下,然後拍一些照片給台裡。
馮褚把偷摸把撞進自己手裡的魚給放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沒幾秒她就走了過來,“走吧。”
就這樣,三人又重新開始沿著河道往下遊走。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眯起眼睛估摸了一下,發覺河道的洪水水位又往下降了足足一米多之後,馮褚這才有些滿意。
她能做的隻有讓洪水快快退去,至於受災後民眾的心裡創傷問題,她無能為力。
看著因為水退而重新露出來的民房,江寧和劉文濤的神情也頗有感慨。
從這建築還有院子來看,洪水沒來之前,這裡的人一定是生活平靜而幸福的。
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被毀了。
圍繞這裡轉了幾圈,沒有見有需要救助的人,江寧和劉文濤就準備帶馮褚離開這裡。
然而他們剛走出大概五百米的距離,馮褚忽然站定,“有人來了。”
而且口中還罵罵咧咧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可能是原來在這裡住的村民回來查看情況的吧。”江寧並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下一秒馮褚重複他們的話,讓江寧瞬間就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進彆人家不需要鑰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麼?”
“什麼?”江寧下意識的開口。
指了指來人的方向,馮褚道:“他們說的。”
不愧是學新聞的,江寧對信息的捕捉能力很強,“你是說,他們要進彆人家?”
雖然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江寧並不將馮褚的複述歸結為小孩兒的惡作劇。
而馮褚點頭的動作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劉哥,你看……”江寧皺眉。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道德觀念極其低下的人渣,他們能做出來的事,跟他們的心一樣令人作嘔,比如發天災財。
現在正值洪水泛濫的時候,所有災民都心有餘悸,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家裡的那些東西。這樣一來就有那麼幾個人覺得其中有利可圖,趁主人不在去拿彆人家裡放置的值錢的東西,如果家裡有保險箱,他們都有膽子給你搬走。
反正沒人知道,沒有監控拍到,一切都是那麼神不知鬼不覺。
如此囂張,也如此卑劣。江寧甚至見過地震過後,這些畜生把那些屍體上的金銀首飾給擼了個乾淨的。
劉文濤知道她的意思,他自己心中也有些惱怒,但下一秒還是理智占領了上風,他冷靜的問馮褚,“你聽到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