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警察來,馮褚都在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木雕小牛。
跟警察交談,交代事情的經過,這種事情當然是思維邏輯最為清晰的江寧做最為合適。至於證據,那就要讓劉文濤出馬了。
看著經驗異常豐富的兩人,前來的警察都有一瞬間的驚詫。不過在得知兩人是國家台的記者和攝像師以後,這些隨即警察又釋然。
在普通人眼裡,隻要牽扯到國家兩個字,再奇異的事都變得合理很多。
比如隔了那麼遠,馮褚竟然能那麼準確的砸到兩個男人的腿窩,而且力道之大,讓他們瞬間滑出去了五六米遠。
“小姑娘身材不胖,力氣倒是挺大的。”一個瘦高的男警察嘖嘖稱奇。
回答他的,是馮褚靦腆的笑容。
因為洪水的緣故,周圍幾乎所有的道路都被封了,所以這些警察隻能徒步帶著四個男人往派出所走。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四個人垂頭喪氣的跟跟在警察身後。剛走兩步,其中一個男人一不留神就被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給絆倒了。
“哎喲!”這下子,男人原本就被磕到青腫的嘴唇更是嘩嘩的往外冒血。
“我的牙!”
又是一聲慘叫,這次男子顫顫巍巍的吐出了一顆牙到手心裡。今天真是晦氣,什麼倒黴事兒都讓自己碰見了。心中氣到罵娘,但他卻也無可奈何。
有一搭沒一搭甩著木頭吊墜兒,馮褚抬頭看了他一眼。
活該。
送她木頭小牛的張耀文捕捉到了這個眼神,接著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怎麼感覺有點邪乎。
從小都是聽爺爺奶奶講民間誌怪故事長大的,對於這種事,張耀文的接受速度很快。
之後發生的事,讓張耀文明白這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的。明明是被磚頭砸到的那兩個最淒慘,但到了派出所的時候,最慘的反而成了那個跟自己一樣發過誓的,叫張得的青年。
一共摔了三次跤,一身衣服被磕爛的好幾處,要麼就是樹枝劃爛的,差不多跟街上要飯的一樣了。
見四人形容淒慘,派出所裡的警察還算通情理,一人給他們倒了一杯溫開水,“走了一路也累了,先喝點水,十分鐘後開始交代你們的犯罪經過。”
因為磕掉了一顆門牙,現在血是有止住的趨勢了,但口中的血腥味兒卻讓人覺得膩歪的難受。
想也沒有想,張得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就喝了兩大口,他將水含在口中漱了兩下正準備吐掉的時候,胃部忽然發漲,一個飽嗝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竄了出來。
“噗……”口腔裡驟然多出了一大團空氣,張得來不及反應,接著就嗆住了,“咳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回蕩在派出所裡。
“乾什麼呢?!”原本低頭寫著工作報告的警察不悅的抬頭。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張得不敢再發聲,一雙眼睛憋的通紅,生理性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