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每天雷打不動的彙報啊。
這兩個人,一個隻要開口要求,令一個就乖乖巧巧的照做,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她要是有這麼一個女兒,恐怕也會像眼珠子一樣護著。社會這麼複雜,萬一把她汙染了可怎麼辦?
陡然間,江母腦海裡升起了一個念頭。
自己親閨女從小到大都要強的厲害,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被人圍著撒嬌是什麼滋味,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這種福氣。
“你覺得,我讓小褚當我乾女兒怎麼樣?”
話出口的下一秒,江母就看到了自己閨女警惕的目光,“媽,你想乾嘛?”
江寧沉思了一下,然後道:“我爭取讓她當你外孫女。”
女兒是彆想了。
見她媽噎住,江寧重新低下頭翻看馮褚發過來的消息。看到上麵的一個名字,她微微皺了皺眉,“潘鑫源……”
帝都潘家?
她記得,潘家經營的悅然酒店好像出了點問題吧,隻是忘了是哪個同事挖出來的新聞了。
想到這裡,江寧的眼中閃過深思。五分鐘後,她關掉手機,然後施施然回屋去睡覺了。
醉仙府。
後廚角落裡麵放置著暗色的沙發,原本是供廚師們休息的,現在上麵坐著潘鑫源和裴欽,至於邱立新,則在兩人對麵。
“裴少,潘少,喝茶。”副主廚端來三杯白開水。
嫋嫋的白霧升騰而起,氤氳方寸的空間。
副主廚不愧是跟隨邱立新身邊多年的老弟子,對邱立新的了解甚深,知道幾人有事商量,不用他開口,就已經有意無意的製止了剩下那些師弟或者學徒等人窺探的眼神。
“潘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既然人都帶過來了,邱立新就不打算繼續兜圈子。
潘鑫源頓了一下,將組織好的語言吐露出來,“邱先生應該知道,悅然這段時間遇到了些麻煩。”
都是在帝都,又差不多算是同一個行當,這件事邱立新當然有所耳聞。
幾乎是瞬間,邱立新就猜到了潘鑫源的來意。
“榮前輩曾經也提攜過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邱立新接著笑了一下,“他去世前待過的酒店現在有困難了,按理說我是應該去幫一把的,但……”
“醉仙府現在情況也不好,這件事我愛莫能助。”
因為突然換人做主,菜價變動還隻是小事,經營方式突然變化讓不少客源都流失掉了。偏偏孟慶豐竟然以為這隻是暫時的,後續會有更多的新客光顧。
一意孤行下來,醉仙府現在也不過是表麵看起來風光而已,未來如何猶未可知。
潘鑫源早走預料邱立新會拒絕,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就來的,“家父確實很想請邱先生到悅然。”
“隻要先生點頭,價錢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哪怕是邱立新獅子大開口,隻要不是要咬掉悅然一塊肉,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這種讓步,不可謂不大。
然而邱立新歎了一口氣之後,依舊搖頭,“我不能答應。”
潘鑫源皺眉,“難道邱先生看不出來,醉仙府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孟慶豐是個十足的敗家子,對生意方麵的事一竅不通。現在醉仙府三教九流,人流雜亂的很,以這種趨勢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衰退。
邱立新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悵然,“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走。”
醉仙府老東家是他第一任老板,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對他有知遇之恩,這種恩情,除非醉仙府徹底倒下,不然他是還不完的。
潘鑫源見邱立新油鹽不進,隻覺得異常棘手起來。
悅然那邊的情況,拖不得了。
到底是二十歲出頭,正是人生最衝動的時候,潘鑫源雖然在帝都大學是學生會長,但到底沒有多少社會經驗,一時間難免有些坐不住。
裴欽看在眼裡,他忽然間想起來自己二叔之前隨口說的一句話。
沒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邱先生不為自己,難道也不為自己的那些徒弟考慮考慮?你耗的起,他們可耗不起。”
孟慶豐這麼下去,早晚是自掘墳墓。邱立新底氣足,大不了醉仙府倒了之後就回去養老,反正這麼多年下來,他也存了不少錢,但他那些弟子學徒卻不行。
他們還年輕,哪兒能一直耗在這裡?
潘鑫源見邱立新麵色有一瞬間的動搖,趕忙趁機加了一把火,“隻要邱先生肯去悅然,你的那些徒弟我保證照單全收,包括學徒在內。”
沉默良久,邱立新依舊搖頭。
潘鑫源見狀,心頓時涼了大半。
“我是不會去的。”
“不過,你可以去找馮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