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間被記者問了這個問題, 馮褚先是一愣, 接著她說:“隻要是水都怕我, 我來了以後, 這裡就不會有水災發生了。”
所以是不會決堤的。
不過從記者這句話中, 馮褚聽出了點什麼。看樣子攔住惡蛟去路的,應該是水壩了。
不過它既然已經修為有成,又怎麼會不能躍出水麵, 跳過這堤壩呢?
暴雨與不遠處水流的聲音將馮褚的聲音淹沒了大半, 但剩下的那部分,還是清晰的由話筒傳了出去。
不知道馮褚心中為什麼而困惑,這邊記者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之後,臉色頓時變得青白, 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這可是麵對全網絡的現場直播!
記者根本不用費力多想, 她已經猜到現在直播那裡的彈幕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扯了扯唇角,她儘力補救了一句,“這位遊客的回答可真幽默, 您平時也是這麼喜歡跟彆人開玩笑的嗎?”
她說的都是真的。
馮褚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什麼的。不過看到攝像師衝自己擺手之後, 她後知後覺的住嘴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敏銳的感官這麼提醒著她。
因為記者在周圍隻看到了馮褚這麼一個遊客模樣的人, 其他人都在暴雨來臨之際趕回了市區,雖然她已經開始沉默了, 但記者的問題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拋出。
“您有想過您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嗎?”
“您來的時候有看過天氣預報嗎,這次是盲目旅行還是有目的的到了這裡?”
“您原本的旅行計劃是什麼, 可以給觀眾分享一下嗎?”
“您的收入能夠支撐你的旅遊消費嗎?”
……
因為江寧的緣故,馮褚對記者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過分的話,她也願意支持他們的工作。
將記者所有的問題都記在腦子裡,見她停下之後,馮褚才開始一一作答,“我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威脅。”
其他她是不知道,反正絕對不會被水淹死就對了。
“我沒有看天氣預報,我見這裡下雨了,專門過來的。”
為的就是要把這些暴雨驅散。
“我原本的旅行計劃就是來這裡鎮……不,是看水。”
至於收入……她目前是窮人一個,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馮褚這邊對答如流,但在記者眼裡,她的話題是越帶越偏了。
等裴琛跟農家樂老板交涉出來,看到的就是記者不停地纏著小姑娘采訪的畫麵。
“老板,要去製止嗎?”羅靖上前問。
並沒有聽到第一個問答,也不知道這記者到底采訪了多久的裴琛擺了擺手,“等會兒吧。”
自己總不能什麼事都插手,雖然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那邊馮褚數了數,她一共回答了得有十七八個問題,見記者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我可以走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記者將話筒伸的更靠前,一臉的好奇,“您覺得像這樣的降雨,什麼時候會停?”
按照記者的推斷,麵前的女生多半會說個像幾天或者一周左右的虛數,然後自己就可以順利結束這場采訪了。
然而記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馮褚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明天就會停。”她趁著今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找一找那頭惡蛟,隻要對方沒有變成真龍,那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或捉拿或滅殺,明天的雨總歸會停。
再沒有常識人都知道,這麼厚重的烏雲是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的,而且氣象局官網那邊掛出來的公告上麵已經說了,暴雨在未來幾天還將會持續。所以,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記者雖然是采訪人,應注意但她聽完之後忍不住皺起了眉。就在記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羅靖已經按照裴琛的吩咐撐著傘走了過來。
“抱歉,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衝記者微微一笑,羅靖不容辯駁道。
這人可真沒見識,馮褚說什麼時候雨停,這雨就會什麼時候停。
自從昨晚天台一遊,羅靖對馮褚的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如果老板同意的話,他絕對會把她供起來。
馮褚很有眼色,她本來就不想跟這個記者多糾纏,於是跟著羅靖就走了。
到了農家樂房子門口,記者眼睜睜的看著一直在那邊站著的男人主動替女生把傘合上。這張臉……總覺得好熟悉的樣子。
另一邊。
馮褚到了房間裡,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麵色也放鬆下來。
“怎麼,被問煩了?”裴琛失笑。
自從他這次在青袁與老板彙合,羅靖發現老板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竟然有了彆的情緒,比如現在。對待馮褚跟工作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幅麵孔。
這待遇,恐怕也就她能享受的到了。
馮褚對裴琛的變化渾然不覺,她一派自然的坐下來,然後糾結的開口,“其實也不是很煩。”
“我就是覺得她跟江寧不一樣。”
明明都是記者。
裴琛一邊將菜單遞給她,一邊淡淡的說:“江寧是國家台記者。”
看她話筒上彆的標識,今天這個女記者應該是負責網絡方麵采訪的,偏向娛樂風格,跟江寧的路子不太一樣。
“這是菜單,你喜歡什麼就點些什麼。”
這次是中文。
接過菜單,馮褚翻開第一頁,然後她念出了第一個菜肴的名稱,“尖椒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