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鬆顯然也是知情者,裴琛再怎麼冷淡,對比魏薄光還是要更親近一些。
再說了,當初趁火打劫,確實是魏薄光做的不地道。如果以後沒有交集也就算了,現在這種情況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猶豫了一下,黃敬鬆隱晦的提醒,“裴琛手裡流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他自願,反正不太好拿。”
極個彆有本事的另當彆論,一般人拿了非得燙到手不可。
魏薄光聞言,不由得露出了一副苦相,“我現在算是知道了。”
歎了口氣,黃敬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他這種處境,黃敬鬆也愛莫能助。
還是從馮褚那裡下手好了,畢竟她看起來心軟又柔弱,應該比裴琛要好說話。
收斂了眼中透露的情緒,魏薄光翻身上馬,然後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另一邊。
馮褚儘量溫柔的牽著馬出來,百多米的路程,她愣是走了走十分鐘。
“裴琛,你說順拐的馬它能跑得快嗎?”一邊走,馮褚一邊問。
感覺到自己那匹棗紅馬緊張到幾近昏厥,裴琛無奈之下隻好鬆手。
“噠噠噠”,棗紅馬瞬間跑出了七八米遠。
迫於馮褚身上傳來的威壓,棗紅馬到底沒敢把自己投身到遠方的草地。
“它不是順拐。”馬場裡選購馬匹的工作人員還不至於這麼沒有眼光,裴琛忍笑,“它這是太激動了。”
撇了撇嘴,馮褚嘀咕,“你不用說的這麼委婉。”
它們明明就是怕自己。
不深溫柔的拍了拍黑馬的頭,她不滿道:“不是都給你吃了蛟血了麼,怎麼還這麼沒出息?”
儘管黑馬聽不懂具體內容,但它還是察覺到了麵前大佬的不高興,拋棄了自己的尊嚴,黑馬小心翼翼的噴了口鼻息。
裴琛見狀,不得不出聲提醒,“你連蛟龍都殺了。”
它的精血又能頂什麼用。
“要不,我再喂它一滴?”馮褚試探性的開口。
不然總這麼哆嗦也不是回事。
“不會撐著?”實際上,裴琛是想說爆體而亡的,畢竟電視裡都這麼演。
馮褚撓頭,“不會啊。”
“我幫它引導一下,它以後會自動儲存滿溢的精氣。”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沉默了一瞬,裴琛幽幽道:“這麼弄,它會成精嗎?”
馮褚聳肩,“那得看它的造化。”
“變成人是不可能,惡蛟修行幾百年都沒有做成的事,沒道理一匹馬可以。”
既然是這樣,裴琛就沒有再反對。
不過幾百年都不可以,到底要有多精深的修為,才能變成人?
等馮褚再次將瓶塞□□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你可以告訴我,你多少歲了麼?”
“兩千二百多吧?”馮褚有些不確定的說。
“那時候鐵器剛開始興起,我算是最早幾批被打造出來的大型物件。”
幸好不是青銅器,不然她現在會變得綠油油的。
這個數字一出,裴琛覺得小姑娘說自己小,不是沒有道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大膽的在猜測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保守了些。
在黑馬眼前晃了晃瓶子,馮褚充分征求它的意見,“還要吃麼,有後遺症的。”
踩了踩腳下的草地,黑馬微微低頭。
這就是要咯。
又是一滴精血揮出,黑馬吞下之後,沒多久兩隻眼睛就開始發紅,神情也變得狂躁不安。
馮褚伸手往它腹部一拍,白光閃過,黑馬漸漸恢複正常,它鼻子裡甚至還噴出了一股灼熱的氣體。
趁著這個空當,裴琛張了張嘴,“這兩千多年裡,你有遇到過什麼……嗯,令你印象比較深刻的男子麼?”
“有啊。”馮褚抬頭。
“幾個?是誰?”裴琛聲音變低。
“很多吧。”這她得想想……
話音落下,裴琛的臉色瞬間變化。
仔細回憶了一下,馮褚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下令建造我的皇帝,往我嘴裡塞玉珠子的奉常,想偷我肚子裡的珠子,結果被發現然後殺死的幾個工人。”
“呃……還有一個求愛不成去跳河,被我救了之後,又跑去上遊的那個男人。”
幾百年前吧,她當時看到從上遊飄過來的屍體的時候,心情特彆複雜。
“皇帝……長得好看麼?”裴琛輕聲問。
看了他一眼,馮褚扯了扯嘴角,“……我建議你去看一下曆史上各個皇帝的畫像。”
很少有跟好看沾邊的。
“奉常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上可手摘星辰、風光霽月的神仙人物,他就是個留著小胡子的糟老頭子。”
“對了,你是不是偷偷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