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的接過小本本, 魏薄光逐字逐句的看了過去。
無論是姓名也好,還是籍貫也好, 都能夠一一對照上。也就是說,這小本本確實是馮褚的。
“等我一下。”緩緩吐出一口氣, 魏薄光接著死死抿住雙唇。
知道他還是不太相信, 準備去找彆人印證, 馮褚彎了彎眉眼, 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行。”
除非馮遠博吃了熊心豹子膽, 否則他不敢騙自己。
很快, 魏薄光坐在沙發上開始打電話。
猶豫了一下, 湊到裴琛麵前, 馮褚小聲問:“你到底問他要了什麼?”
能讓魏薄光急成這個樣子, 肯定不是小數目,說不定比光耀5%的股份還要多。
“商場如戰場, 誰想從其中得到什麼, 就必須得先付出。”裴琛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然後伸手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示意她坐下。
風險與機遇並存, 舍不著孩子套不到狼。
“你應該知道, 我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更不是慈善家,這麼好的機會放到我麵前,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說他無情也好, 利益至上也好,就算今天是裴肅鋒和黃敬鬆等人坐在這裡,那也得按商場的規矩來。
情麵是一回事,談判又是另外一回事。
“彆說沒用的。”擺擺手,表明自己對裴琛的心理活動沒興趣,馮褚坐在椅子上,一邊托腮一邊認真的問:“我想知道的是你都要了什麼。”
看著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裴琛微微一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馮褚疑惑的接口。
兩秒鐘後,裴琛失笑,“沒什麼。”
隻不過是以為她會覺得幻想破滅,自己沒能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王子,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公司老板,也會為了一點利益去追逐。
不過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可憐的裴大總裁忘了,他每天賴床、吃醋、撒嬌、偷偷摸摸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裡美容,在鐵牛精眼裡哪兒還有半點形象可言。
哦,有的時候還要抱抱。
如果馮褚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恐怕會樂的直打滾。
誰都希望自己在所愛的人麵前無所不能,是完美的,可聖人還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更彆說一個普通男人了。
望著小姑娘好奇的眼神,裴琛低聲道:“我要光耀5%的股份,還有魏氏5%的股份。”
原來如此……咂舌以後,馮褚嘀咕:“魏薄光現在是不是快嘔死了,我們兩個就跟和5這個數字杠上了一樣。”
這5%,那5%,怪不得魏薄光會氣急敗壞,甚至不惜用她的事來威脅裴琛。
“咦。”聽小姑娘這麼一說,裴琛也反應過來了。
“好像是這樣。”
不過這件事他完完全全沒有惡意,再拿5%的股份,一共10%,他會變成光耀除了魏薄光以外最大的股東,相當於有了決策權,這樣獲利是最大的。
至於魏氏5%,同裴氏一樣,這麼多是在不影響公司運營的情況下,魏薄光給出的最多的股份。
薅羊毛當然連尾巴尖上的也不能放過。
想了這麼多,裴琛獨獨沒把魏薄光的心情考慮在內,“咳,我的失誤。”
撇了撇嘴,馮褚慢吞吞的說:“你態度可真不誠懇。”
換而言之,魏薄光真可憐。
“話說,你手裡到底抓住了什麼,魏薄光才會這麼委曲求全?”
“不是我。”搖了搖頭,裴琛不隻是語氣古怪,連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了,“是你啊。”
“我?”馮褚張大了嘴巴。
“不會吧,天地良心,我什麼也沒乾!”
看著就差沒有賭咒發誓說自己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鐵牛精,裴琛嘴角抽動了一下,“一個多月前,你是不是撿了個u盤。”
“對啊,我讓前台幫我掛失,結果也沒人站出來。後來出了裴欽的事,我就把它給忘了。最近想起來去問,那人的同事說他失蹤了。”提到這個,馮褚就覺得憋屈。
一連好幾次,東西握在手裡都沒還回去,這簡直就是耍她玩兒。
聽小姑娘這麼說,裴琛頓時哭笑不得,“你啊你,讓我說什麼好。”
對比自己之前連續三十多年走黴運的日子,她這簡直就是被老天爺寵著的。
有時候人比人,是真能氣死人。
“u盤呢,還在麼,這東西值不少錢。”
聽到裴琛的叮囑,馮褚撓了撓頭,“在你辦公桌下麵吧,我記得是掉在那裡了。”
“我怕把你桌子上的文件碰掉了,就一直沒抬起來撿。”
如果魏薄光知道他找了幾個月、迫切想得到的東西被小姑娘墊桌子角了,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嘔出血來。
雖然,他現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