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片黑禿禿的地麵,上麵寸草不生。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那裡一塊白色石頭稍微醒目了一些。
巴掌大的石頭,與地麵對比,明明是如此的渺小,但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給了馮褚強烈的對比感。
漆黑與純白,兩者相互撞擊。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神魂不受控製,一陣瘋狂的跳動。
來不及多想,馮褚麵色肅穆的往張仲那邊走。兩分鐘後,她感覺到了張仲周圍氣氛的變化。
“怎麼了?”不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
掃視一眼,張仲皺眉道:“古籍少了幾頁。”
原本年數久了,少也就少了。但看書頁斷裂之處,卻不像是很多年前丟失的樣子。
應該是最近才被人撕掉的。
如果是不重要的字眼還好,以很多人的本事,差不多應該還能推演出來。但缺失的這幾頁卻是關鍵,聯係上下章,頗有種戛然而止的感覺。
飛升之秘,大抵就在其中。
數月的期待驟然落空,所有人的心情現在都不是很美妙。怨責、後悔,各種負麵情緒接踵而來。
很快,他們將目光對準了馮褚。
“張觀主,到了現在,你還要護著你這小徒弟麼?”奧爾加皺眉。
“我看這東西就是被昨晚那幾個人給瓜分了,我們大家算是白忙活一場。”
“你說到底該怎麼辦吧!”
……
麵對種種質疑的聲音,就算是張仲也有些招架不住。
對此,馮褚半句都懶得解釋,現在誰再留在這裡,誰就是傻子。
飛快的拉了拉張仲的衣袖,她沉聲道:“快點,我們得離開這裡。”
“怎麼了?”見她眉宇間滿是焦躁,張仲忙不迭的追問。
“你知道鎮封石麼?”馮褚問。
張仲聞言,困惑的搖頭,“不清楚。”
看來這些事情,已經泯滅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如今竟然連傳承最完整的青雲觀也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這樣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再說也是浪費口舌。
“你要是相信我,就帶人快點離開這裡。”馮褚咬牙。
“等會兒。”思量片刻,張仲說出了這兩個字。
“我就信你這一次。”
語罷,他開始勸誡眾人,這座小島不能待了。但這次,卻沒有人再聽他的話。
“一次兩次,你真當你們青雲觀可以隻手遮天命令我們?”黑衣降頭怪笑。
“你們快看,小島對角那邊竟然還有一座茅草屋,那邊離的遠,夜晚太黑,那幾個人肯定沒有發現,裡麵說不定還有東西。”
這次說話的,是那個白衣降頭。
拱了拱手,茅山葛天正麵含歉意,“對不住了,張觀主。”
也就是說,這些人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
陳誌星同樣也有些猶豫,他的壽命將儘,這次必須一搏。
不求飛升,隻求能夠延年益壽。
然而他還沒說話,馮褚就開口了,“你不許去。”
彆人可以,他不行。就算是陳誌星拒絕,她打暈也要把這老頭帶出去。
聽到這樣命令的話,陳誌星鼻子都氣歪了,“你這小輩好不懂事。”
師父的女兒總不會害師父吧,再加上從張觀主的態度也能看出些端倪。陳誠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的頭腦格外清晰,“對不住了師父。”
話音落下,陳誌星感覺到自己被人給製住了。
兩天前,他還嫌棄大弟子太聽話,現在這應該就叫報應。
“我艸,陳誠你個兔崽子!”
早不反抗晚不反抗,偏偏是現在,陳誌星氣得眼前發黑。
再次好言勸誡了幾遍,張仲甚至將“那幾個人可能不是跑了而是走了”這種推測給搬出來,但終究沒有人再理會他。
十幾分鐘後,這片土地變得空曠。
遠遠的,馮褚對著那些人喊,“就算你們留在這裡,也千萬不要動那塊白色的石頭。”
她言儘於此,希望他們好自為之。
心中半點負擔也無,在馮褚的催促之下,青雲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來到岸邊。
昨天,那艘輪船就停靠在這裡。
然而看著茫茫大海,彆說是郵輪了,連隻鳥都沒有。
“不會那幾個人真的回去了吧?”乾瘦老者嘀咕。
“現在該怎麼辦?”張仲皺眉。
沒有船,難道要他們遊回去?
回頭看了一眼,馮褚冷笑一聲之後,接著翻出了一根毛筆。
頓時,一股蒼鬱冷寂的氣息撲麵而來。
陳誌星的麵容甚至因此又蒼老了幾分。
“死氣?!”顧不得反抗,陳誌星麵上驚疑不定。
地府之物……
“判官筆?”
這玩意兒可比判官筆高級多了。默默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馮褚對天一劃。
一道宛若人眼的裂縫出現,很快,一道身形竄出。
沒想到自己活著的時候也能坐上地府的擺渡船……漂泊在海麵上,陳誌星神色恍惚。
“娘的!”
早知道小姑娘跟地府有這層關係,他還要個屁的飛升秘法。
原本這已經夠令人吃驚了,誰知道更震撼的場景還在後麵。
之前他們所在的那座小島,動了。
“臥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