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馮褚和裴琛把孩子帶回家之後,顏歆越想越覺得不放心,同丈夫商量一番,由兩人拍板,直接找國內最出名的育嬰師送了過去。
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人看起來沒一個是會帶孩子的。
小褚吧,自己就是個小孩子,顏歆下意識的將她否決掉,至於裴琛,天天對著他那張冷臉,萬一自己的孫子長歪了怎麼辦?
在征求過兩人的意見之後,年約四十、麵容寬和的育嬰師敲響了恒安總裁家的大門。
看到馮褚的第一眼,育嬰師不由得心生感慨。
真年輕啊,不知道有沒有十八歲。
不過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想罷,育嬰師禮貌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
愣了一下,馮褚趕忙將手中的零食碎屑拍掉,“……你好。”
這樣可不行,哺乳期的女性對飲食要尤為注意,畢竟一不留神就會導致嬰兒生病。
就在育嬰師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男聲響起,“誰來了?”
等看到麵前女人身上的服裝時,裴琛提著小嬰兒的手一頓。
他們在家,就是這麼抱孩子的?!
育嬰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斟酌片刻後,她由衷的建議道:“小孩子的身體很脆弱,你需要一手托著他的屁股,一手扶著他的腰,不然很容易傷到。”
這個馮褚早有準備,她偶爾有喂小嬰兒龍角水喝,雖然他看起來還是剛出生幾天的樣子,實際上身體已經不比一歲的小孩子弱了,所以這麼折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麵前的育嬰師一片好意,馮褚也不好意思頂嘴。眨了眨眼睛,她接過裴琛手中的小嬰兒。依言動作後,馮褚問:“是不是這樣?”
這嬰兒的臉都憋紅了……深吸一口氣,育嬰師無奈道:“不對,你這樣他是會難受的。”
“咦?”馮褚聽到這話,繼而把小嬰兒淩空舉起來,然後神情疑惑的問,“你難受麼?”
恢複正常呼吸,小嬰兒想也不想就咧嘴笑了。
不難受不難受,他特麼的現在哪兒敢難受?!
總之,育嬰師來了之後,小嬰兒終於解脫了。
這兩個簡直不是人!
隨後幾天,育嬰師發現馮褚喂孩子都是奶粉,她委婉的提出,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母乳喂養比較好。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馮褚咬了咬下唇。
這東西,她沒有啊!
馮褚這邊還沒表現出來什麼,裴琛那邊臉就黑的像鍋底一樣了,“母乳?”
這小子做夢吧!
這些還都是小事,育嬰師發現更過分的還在後麵,這兩個人,居然讓一個不滿月的小嬰兒自己睡一個房間!
雖然半夜其中一個人會去幫忙換一次尿布,喂一次奶,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過雇主堅持這個樣子,她作為一個工作人員也不好說什麼。直到有一天,育嬰師實在是忍不住了。
“您有沒有聽到,孩子在哭?”
好像是唉……
話說,這小子什麼都知道,他現在這一出是怎麼回事?
把注意力從電視上挪回來,馮褚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見她還是關心孩子的,育嬰師趕忙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比如孩子鬨人的時候,做家長的是需要哄的,這樣可以增加親子感情。
下一秒,馮褚的話讓她哭笑不得。
“你已經二十天大了,是個成熟的孩子了,無聊的話得自己學會找樂子。”
是二十天不是二十歲,況且這麼說嬰兒怎麼可能聽得懂。然而令育嬰師震驚的是,這句話過後,孩子沉默了兩秒鐘,接著把自己軟糯糯的手塞到嘴巴裡吮吸、撕咬,本人則不再吭聲了。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對方找到了所謂的樂子?
這家人可真奇怪。一直到小嬰兒滿月,育嬰師隻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帶孩子還能這樣?!
這個四十五歲的女人,終於陷入了沉思。
夜晚。
想到育嬰師說過增加母子感情的話,馮褚思考片刻,終於破天荒的將小嬰兒提到了自己和裴琛住的臥室,“我警告你,嗯嗯的話記得叫人,不然味道太難聞了。”
嗯嗯是拉粑粑的專有名詞。
明白這是什麼意識的小嬰兒羞憤欲絕。
越看越覺得小孩子也是挺有意思的,馮褚不由得對他上下其手。就在小嬰兒裝笑快裝累死的時候,裴琛終於下班回來了。
爸,親爸!
在小嬰兒眼中讀出這樣的信息,裴琛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你今晚在這裡睡啊?”
小嬰兒點頭。
“哦,那就睡吧。”裴琛一邊換上居家服,一邊淡淡道。
晴!天!霹!靂!
往常他不都是直接把自己轟出去的嗎,也就是說,自己這一宿都得提心吊膽的?!
捏了捏小嬰兒的鼻子,馮褚笑眯眯道:“喲,看樣子你不是很情願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小嬰兒含淚搖頭,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雖然是睡一個屋,但他是睡在旁邊的嬰兒床上,這讓小嬰兒多少有了點安慰。
窩在裴琛懷裡,馮褚不由得喟歎一聲,“真舒服。”
鼻端繚繞的,全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
辣眼睛。
小嬰兒看到這一幕,悄無聲息的轉了個身。他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然後被滅口。
伸手將小姑娘拉的更近了一些,裴琛語氣溫和道:“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嗯哼?”
“羅靖已經辦好手續了,現在該給他起名上戶口了。”
聽到事情關乎自己,小嬰兒瞬間豎直了耳朵。
“唔,就叫裴世愛吧。”沉吟半晌,馮褚輕輕的啄了一口男人堅毅的下巴,時隔一年,他曾經消減的肌肉恢複如初,兩鬢的斑白也早已消退。
如果不是午夜夢回時,他偶爾還是會被噩夢驚醒,然後死死抱著自己,久久不能入睡,馮褚以為他早已將那件事給忘卻了。
不過這也隻是早晚的問題了,隻要自己加倍給他安全感,傷疤終歸是會消退的。
“裴琛一生一世隻愛馮褚,馮褚也一生一世隻愛裴琛,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看著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裴琛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低低的笑了,“好。”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小嬰兒,不,裴世愛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臉的生無可戀。
嗬,他爸媽開心就好,不用照顧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