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死了, 還是一起他殺案,屍體被法醫解剖過, 顱內出血,手腳肩膀多處骨折,是被人用鐵器毆打致死的。”
倪曉潔攤開牌,最後五張其中四張是同一個數字,不管出什麼, 她都穩贏:“炸|彈。”
小鹽巴問:“凶手找到了嗎?”
“同一個鎮上的, 聽說以前就有過節,具體什麼原因不清楚。”倪曉潔無奈道:“畢竟過去這麼多年, 調查的警察都不知道去哪找了,能獲得的情報隻有這麼多。”
“嗯。”小鹽巴大致能猜到幾分, 還是跟賣豆腐腦的有聯係, 說不定就是老大爺害死的齊業輝,但無端揣測不是辦法,找個機會,還是得套套話。
想到這裡,便把手中最後兩張牌拿了出來:“王炸。”
倪曉潔驚諤道:“沒想到你這麼會打牌。”
小鹽巴牽起嘴角, 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連贏兩局,把三天的住宿費賺齊了。
這時, 倪曉潔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 意識到老板娘可能會有動作, 神色一變, 站起身來,便用極快的語速對小鹽巴白盼說道:“知道的就這麼多,其他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有什麼發現,改日再聊。”
白盼見倪曉潔三步並兩步,走得很急,轉眼間已經在套鞋了,立即像沒了骨頭一般,俯下身子,恢複了往日慵懶的模樣:“你想跟蹤她?”
倪曉潔的身形頓了頓。
“不跟蹤怎麼查得出來龍去脈?”
倪曉潔聲音堅定,心意已決。
白盼一向不愛多管閒事,隻是該提醒的還得提醒一句:“今天下樓,老板娘正巧背對著光,陽光透進來,我卻沒看到影子,你覺得為什麼?”
“……她是鬼。”緊接著,倪曉潔反應過來,唇色泛白,如果是鬼,為什麼她沒有感覺到?明明她對惡鬼的怨氣最為敏感。
要麼,秋娘根本不是惡鬼,要麼,她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兩種都不是什麼好結論,意味著一旦被發現,她凶多吉少。
“也可能是成形的精怪,或者是你完全不知道的怪物。”白盼道:“你以為成功跟蹤了她,沾沾自喜,但能確定那不是圈套嗎?你……敢嗎?”
“我不怕圈套。”倪曉潔很快穩了心神,流露出更加堅定的神色:“就怕找不出原因。”
白盼微微一笑,放軟語氣:“我隻是分析利弊,最終怎麼決定,還是看你自己。”
“不管如何。”倪曉潔眉頭沒皺一下,轉動門把:“周浩是我男朋友,他活著也好,死了也罷,沒看到屍體,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倪曉潔走後,小鹽巴把賺來的錢放進布包裡,偷偷看了眼懶洋洋的白盼,問道:“你刺激她乾嘛呀。”
“嗯?”小孩平時看著愣愣的,這次一語中的,把他心思摸了個透徹。
小鹽巴太在意白盼,一顰一笑都能想半天,久而久之也能當他肚子裡的蛔蟲:“你眼睛半眯著,手時不時想撐腦袋,肯定在動壞心思。”
說的一點不錯。白盼沒了氣定神閒的樣子,抬眸含笑打量著垂著頭,鼓起勇氣的小男孩,良久,伸出手,捏起他的下巴往上抬:“總看毛毯乾什麼,地上有黃金嗎?”
小鹽巴感覺自己的下巴在被有一下沒一下地撓,喜歡的人還用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看著他,頓時無措,老老實實回答:“沒……沒黃金……”
白盼饒有興致地問:“那你說說看。”
“什麼……”
“說說看,我打的什麼壞主意?”
小鹽巴抬起手,去握白盼的手,本來的意思是阻止他一下一下的搔刮,結果轉換成他用兩隻手緊緊包裹著白盼骨節分明的手,冰冰涼涼,但是他是熱的,沒一會,三隻手都捂熱了。
這下,更羞赧了。
“怎麼不說了?”
要是麵前有一張鏡子,小鹽巴能清晰得看到自己布滿紅霞的臉頰,可惜沒有,他還自我欺騙白盼根本發現不了幾近發燒的自己彆扭害羞,但是不說肯定得被懷疑了,便磕磕絆絆道:“你,你想慫恿她跟蹤秋娘,還刺激她,倪曉潔逆反心理挺嚴重的,你一問她敢不敢,她就回答得很堅決。”
“你說對了一半。”白盼收回手,小孩還依依不舍,等挑著眉對上他心虛的視線,手上的溫度才消失了,看樣子,還有點回味呢。
“我刺激她,是想讓她衝動之下直接找秋娘對峙,這樣一來,她敵不過,我可以暗中幫忙,要是倪曉潔能把秋娘擒獲,那再好不過,你脖頸那塊黑印到底怎麼回事,就迎刃而解了。”
小鹽巴眼睛一亮:“這辦法挺好,簡單粗暴,為什麼剛剛沒跟倪曉潔說呢?”
“她哪裡會肯。”白盼換了個姿勢,若有所思:“你知道倪曉潔為什麼在老板娘麵前裝腔作勢,最後卻選擇跟蹤嗎?”
這樣不是更麻煩了嗎?
小鹽巴搖了搖頭。
“周浩失蹤,不知去向,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你要是他女朋友,會選擇優先找出他的下落,還是直接跟秋娘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