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張女士勾起一抹難看的微笑, 她的臉部由於害怕還在不停顫動著。
小鹽巴指了指對門, 反問:“我就住在對麵,你說呢?”
張女士的眼中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心虛,很快被掩飾過去, 她站起來, 拍了拍裙子後擺的灰塵, 勉強做出雍容華貴的闊夫人模樣, 說道:“門沒關, 我還以為裡麵遭了賊。”
說罷, 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小鹽巴才不吃那套,抓住張女士的手臂道:“不行, 你把話說清楚才能走。”
小孩瞧著瘦弱, 實際力氣頗大,張女士皺著眉想要甩開,但效果甚微,無奈隻能停下腳步, 不滿道:“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你認識房裡住著的老阿婆, 是嗎?”
“對……”張女士煩躁地撓著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出來的時候這麼害怕?”小鹽巴走近一步, 氣勢咄咄逼人。
“說了你就會相信嗎?”張女士麵部猙獰,咬牙切齒地質問。
“你是不是看到了罐子裡的屍塊?”
張女士猛地抬眸, 細細地打量他,狂喜道:“你也看到了, 你也能看到, 對不對?”
“嗯。”小鹽巴點頭:“我看到了。”
此時此刻, 張女士的神情宛若久經沙漠尋覓到一股甘泉,乾澀發苦的嘴唇微張,反抓住他的肩膀道:“那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小鹽巴排斥道:“我不會去理解一個虐待女兒的母親的苦衷。”
張女士微愣,不敢置信地為自己辯解:“你說我虐待麗麗?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虐待她?我怎麼敢——”
這番話說的有點奇怪,仿佛在畏懼著自己的女兒,她無法用簡短的語言把過程全盤托出,於是提議乾脆找個咖啡廳,坐下來說。
小鹽巴對她的感觀不大好,警惕道:“回家說吧。”
“家?哪個家?”
顯然,張女士對自己的家過於排斥了,寧願裝傻充愣,也不肯回到自己曾經和父親住過的小屋。
小鹽巴生氣道:“不願意就算了,我們要退租。”
“彆——”張女士神色微變,猶豫了好一會,才鬆口道:“我來就是了。”
白盼悠哉悠哉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購物節目,身旁飄蕩著老阿婆凝聚了一半怨氣的魂魄,她翻著白眼,吊著脖子,在空中一蕩一蕩,張女士能看見罐子裡的屍塊,幸好看不見死去的惡鬼,不然才剛進門,也要被嚇得不輕。
見有客人來了,白盼趴在沙發上,柔軟的銀發滑落,下巴擱著手臂,眯著眼打量小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什麼時候學會勾搭漂亮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