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爾撩開帳篷:“我們得儘快離開——”
帳篷外突然伸進一隻胳膊,將他重新推了回去。
在地上連續打了幾個滾後,萊特爾才灰頭土臉地爬起來:“……”
製造一個健碩的傀儡也有致命的缺陷,她的輕輕一推,對萊特爾來說卻如遭重錘。
偷偷拉開一條細小的縫,外麵已經躺了一地精銳騎兵,好在蒂莎力大無窮,身體鋼硬如鐵,手撕幾個騎兵不是問題。
趕跑流浪漢的第三個禮拜,奧曼斯才派了第一批過來追捕的騎兵,看來他的人手並不太夠——也就是說,他正忙著做其他事情。
匆匆掃了一眼,如萊特爾所料,奧斯曼伯爵身邊的走狗沒有跟來,不然他們將麵臨難以逃脫的危機。
如此說來膈音效果良好的帳篷也有利有弊,他完全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
萊特爾在生活質量和延續生命間毅然選擇了活下去,暗暗決定下次一定要換家店購買帳篷。
他安慰自己,其實每天聽創造生命的吟唱也不錯,至少某種意義上見證了下一批德斯蘭城小流民的誕生,這群小流民一定會延續父母的使命整得奧斯曼焦頭爛額不得安寧。
蒂莎處理完騎兵,木木地走了回來。
萊特爾給她解開禁錮,強調道:“我希望你下次推我的時候能溫柔一點。”
蒂莎活動活動筋骨,荷葉邊的圍裙上沾染了新鮮的血液,白色袖口破了好幾道口子,露出結實的肌肉。
“好的,我會將主人柔弱的身體當做數據存入大腦。”
他們開始準備逃跑。
蒂莎把陷入地麵的石板搬出,下麵是一條自上而下的悠長階梯,裡麵漆黑一片,望不到儘頭。
小鸚口吐火焰照亮了整個地下通道。
真是個肮臟的通道,滿地的汙水,時不時竄出幾隻老鼠與他共舞。
萊特爾踮起腳尖,勉強不讓乾淨的靴子滲進汙水裡。
他小心翼翼的舉動遭到蒂莎的鄙夷:“我仿佛在照顧一位身份顯赫且吹毛求疵的貴族小姐。”
“如果你把說話的功夫用在趕路上,我將省下一大半營養液。”
蒂莎毫不猶豫頂了會去:“那您可以試圖改變一下您挑剔的性格,在路程上縮短時間一樣能節省營養液。”
“……”
蒂莎的步伐矯健,萊特爾隻能加快速度儘量與她的節奏持平。
通道空曠,參雜著混亂的回聲。
萊特爾疑惑地皺眉:“我好像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蒂莎凝神靜聽,他們一停下腳步,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依然一片寧靜。
“好吧。”他攤手:“可能是我危言聳聽。”
蒂莎沉默地往前走,罕見的沒有答話,因為她剛才也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傀儡的耳朵非常敏銳,很少會出現錯誤。
在重新看見亮光的那一刻起,萊特爾終於舒了口氣,他的腳在乾淨的地麵上蹭了蹭,試圖把鞋底的汙垢全部抹去,地麵並不能很好的幫他清理鞋底,在嘗試數次無果後,隻得悻悻放棄。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需要澄清一下:“蒂莎,你不能把你的主人形容成一位少女,這是對我的侮辱,事實證明我確實身份顯赫,雄性象征更是極為顯著,高聳入雲一柱撐天,美麗的少女為此流連陶醉。”
然而並沒有少女陶醉。
蒂莎為主人的厚臉皮感到羞恥。
萊特爾套了件巨大的鬥篷,帽簷的遮蓋下隻露出半邊臉龐,眼睛藏在陰影裡,往下看,是飽滿而紅潤的嘴唇和纖細白皙的脖頸。
多麼女性化的長相,大多年輕美麗的女士都偏愛於高大威猛的男士,如果遇到危險,難道還指望這個長得比她還漂亮的小少爺以獻出菊花的形式保護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親愛的主人,我想您應該沒有忘記,您人生中的五次告白有四位都是男性,唯一一位女性不過是想盜取您身上能夠控製傀儡的金鑰匙。”
萊特爾咬牙切齒:“你怎麼知道其餘四個男人不是在窺視我的金鑰匙?”
蒂莎聳聳肩:“因為他們在告白之前根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萊特爾·亞森其實是個嬌嫩欲滴的小男孩。”
噢,他不想回憶起那幾段令人心痛的過往,被人時刻盯著屁股的滋味並不好受。
他緊握鑰匙的手蠢蠢欲動:“蒂莎,天氣這麼熱,你難道不口喝嗎?”
“主人,現在可是秋天。”被詢問的女仆揚眉:“如果您覺得口乾舌燥,我能理解為您是在擺脫小處男身份的一年後又一次春心蕩漾了嗎?”
話音剛落,萊特爾憤怒地揮舞著鑰匙企圖捅進她腰腹。
看著散發著危險光芒的金鑰匙,蒂莎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通道出口連著一條幽僻的小道,兩人一鳥鬼鬼祟祟地竄入陰暗之中,附近人煙稀少,逃跑路線他精心考量過,即使被看到,也不會引起轟動。
城門左側的深巷內,萊特爾用僅剩的金幣換取了確切的信息——今天下午,奧曼斯伯爵最寵愛的大女兒蘭妮會起身離開德斯蘭城前往赫查公爵的封地摩耶維亞,三個月後他們將舉辦隆重的婚禮。
傳聞蘭妮小姐具有神靈眷顧的神靈眷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