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溟看著垂頭喪氣的寧綏,忽然覺得他和自己有點同病相憐。
或許是驚豔於男人的那張臉,周圍的路人紛紛朝他那邊看去。
上次季鬱呈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寧綏來過。
高大的男人儘管虛弱到需要人攙扶,但身上仍然仿佛自帶一股冰窟窿般的氣場,平時那張任由自己褻/玩的漂亮臉蛋此時睜開了眼,脆弱的氣質儘數消失,變成了神秘莫測。
寧綏:“……”啊?
?
寧綏驚了一下。
習慣了季鬱呈雙眼緊閉蒼白地躺在床上的樣子,猛然在人群中遙遙地看見他站起來、睜開眼、還能行動的樣子,寧綏隻覺得陌生無比。
再一看管家手裡拿著什麼紙……不會是離婚協議書吧。
可……也隻是想想而已,他根本舍不得,好歹是自己養了三個月的漂亮植物人。
寧綏腳步猛然頓住。
不遠處的寧遠溟:“……”
季鬱呈抱著寧綏,耳朵紅紅地小聲埋怨道:“老婆,管家一個小時前就給你打電話了,這裡離你學校近,路上開車就算堵車也隻需要二十三分鐘,你怎麼整整遲到了三十七分鐘?”
那震驚的感覺不亞於看著自己櫥窗裡的手辦忽然四處走動。
高大的男人一瞬間壓了下來,充滿了侵略性的氣息鑽入寧綏的鼻尖,用兩隻手禁錮住他的後背和腰,微微俯下身,將下頜擱在他頸窩。
可萬萬沒想到,踏進住院部底下的大廳,就看見季鬱呈在管家的攙扶下,朝大門這邊走來。
寧綏本以為季鬱呈是下來要處理什麼事——到底要處理什麼事,才勞他大駕,親自從頂樓搭電梯下來了?
寧遠溟還是頭一次見寧綏這副表情,像是損失了二十個億一樣。
醒來後的季大少爺果然氣場壓迫感十足,朝著寧綏虎視眈眈地走過去時,注視著寧綏的視線移都不移開一下,像是要將寧綏撕碎。
一瞬間人群全都看了過來。
他差點都以為小妻子不來了,趕緊下來找他。
而寧綏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假如季大少爺要是說什麼難聽諷刺的話,自己就一巴掌扇上去。
不是,季鬱呈要和自己離婚都迫不及待成這樣了嗎?
畢竟最近小妻子疏遠的反應,實在讓他對於醒過來的自己有些沒自信,總擔心小妻子隻喜歡植物人狀態的自己。
寧遠溟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難免對寧綏生出了點兒憐憫……感覺他就是慈善晚宴當天的自己……
而季鬱呈漂亮的眼睛也在人群中掃過,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找什麼人。
剛醒來就要離婚,不給寧綏留點麵子麼?
他本以為這次也是跟著周助理直接進電梯。
醫院門口,寧遠溟也剛剛下車進來,便看見了這一幕。
寧綏:“……”
自己在方的事情上受挫,他在季鬱呈的事情上受挫……能看著他被季鬱呈當場退婚,自己也算大仇得報了。
看來是季鬱呈給他打電話說了什麼,讓他立刻去醫院簽離婚協議書?
季鬱呈越走越近,越走越快,身上幾乎沾染了空氣的寒意。
不是吧?季鬱呈還真不留情麵。
他不得跟過去看一場好戲?
寧綏吸了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大廳裡簽名,正要先發製人地問季鬱呈是不是要和自己離婚……
寧綏:“……”
實在沒想過季鬱呈對於被強行結婚這件事居然能有這麼大反應,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指用力得讓自己隔了羽絨服都有些疼,他簡直像是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可沒想到,兩人陡然四目相對後,季大少爺一雙漆黑的眼忽然死死盯著他,腳步一轉,徑直朝他走來,像是一開始就是下來尋找他。
片刻都等不了?不能上去說嗎?
……
“……”
寧綏心中嘭嘭直跳,幾乎想轉身走掉——他已經能預料到接下來要當眾丟臉了。
不過季鬱呈那人本來就如此,見了自己不下十幾次還漠然地問自己“你誰”,讓自己當著季之霖的麵下不來台……這樣的人,對於一個差不多是協議結婚的妻子又能有什麼另眼相看?
這所醫院由季氏投資,住院部十一層樓往下是普通病房,十二樓是vip病房,十三樓則是季鬱呈事故成為植物人後,老爺子專門為季鬱呈建立的治療樓層,隻有季家的人能出入。
他原本打算回家,可見寧綏這樣,忽然又不想回了。
正這麼想著,寧綏忽然就被麵前的男人抱進了懷裡。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抵達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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