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漁的生平裡,陸漁大概知道了林筠這次上門來的目的。
有個翰林院的學界泰鬥告老還鄉,受白馬書院之邀,六月中旬在白馬書院開堂講課。林筠這次上門來,就是想要周忞出銀子去買請帖。
周忞因為是商賈,對讀書這件事有種敬畏,他本不太讚同林筠的去買請帖的舉動,但因為考慮到女兒,還是給了銀兩。
“秋闈將至,晚輩從同窗那得知,董大學士將擇日在白馬書院開堂講課。”
“董大學士?”
“是,他名董元年,是洪慶十四年進士,祖籍青州,這次告老,回鄉探親,恰逢秋闈,白馬書院院士與董大學士是同年,就邀請董大學士設堂講課。”
陸漁剛走到書房外麵,就聽到裡麵傳出這樣的對話。
周忞是個商人,對朝堂之事都一概不知,更彆提什麼董大學士。隻是即使不懂,也知曉厲害,這位大學士開堂講課,如能臨場,聽君一席教導,定會受益匪淺。
“這樣聽來,若是賢侄能去聽一堂,肯定會大有裨益。”周忞摸了摸下巴上的青須。
林筠心下微嗤,這個消息早就在青州城裡傳開了,甚至臨近幾個州的讀書人可能都已經得到了消息,果然這周府空有財,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一府上下連個讀書人都沒有,隻怕連自己大名都不會寫。
他心中瞧不起周忞,麵上帶著淡淡的傲氣,“董大學士開堂講課,我若是能進去聽一聽,秋試都能多幾分把握。”
說及此,林筠心下暗惱。本來白馬書院作為青州最負盛名的書院,本應該公平公正地給青州最有才名的讀書人發帖才是,可事實上,請帖幾乎都被有權有勢的人家包攬過去了,像他們這種出身清貧的讀書人,連請帖的影子都彆想見到。
他就知道一個不學無術的混子拿到了帖子,還不是因為家裡有權勢!
若是以前,他對此無可奈何,可如今有了周家,他也有了資本競爭,不過是費些銀子罷了。
“白馬書院頗負盛名,既然是他們邀請了董大學士,想來是為了給青州的讀書人一個機會。賢侄才名在外,大概是不愁的。”
林筠有些不耐煩,他要是不愁,今天也不會來周家這趟了。
“我自是不愁,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買一張請帖,免得到時候白馬書院那邊發漏了或者出現彆的意外,也好應對。”
周忞聽了,卻不接話。
【周忞不願意出銀子,林筠心裡不舒服了,他對你起了隔閡,快拿銀子去哄哄他!這個時候雪中送炭,事半功倍!】係統的聲音適時響起。
換了芯子的周淩雙適時推開門。
房中兩人轉頭看來。
“林公子這話說得可笑,這種讀書人的盛會,當然是讀書人各憑本事,林公子不想著自己努力,卻想來依靠我爹幫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到時候下場,也要我爹替你去嗎?”
周淩雙諷刺滿滿,嘴角還掛著嘲笑。
林筠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
【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林筠說話!你快跟他道謝,說你是開玩笑的!】係統頓時在她腦海裡暴跳如雷。
周淩雙理也不理它,繼續笑道:“還沒成親呢,就已經擺上了姑爺的譜?你又想要銀子,又不肯親口說出來,壞你的清高名聲,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哪有這麼好的事?”
【警告!警告!林筠對你的好感度降為負值!任務即將失敗,你快扭轉局麵,現在就痛哭流涕祈求原諒!】
若是這個係統摸得著,周淩雙一腳就將它踢飛。
【去您媽的,給我閉嘴!】
【若是宿主偏離劇情,將受到懲罰!】
林筠臉色變得極端難看,他陰冷地盯著周淩雙,“你說什麼?”
周淩雙微笑,一字一句道:“我說,當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
一股突如其來的刺痛,瞬間擊中了周淩雙的心臟,她猝不及防,痛得登時呼出聲。
【立刻跟林筠道歉,否則還將接受懲罰!】係統冷酷的聲音響起,
一粒粒汗珠從周淩雙額頭上冒出來,可見她現在在忍受什麼樣的痛苦。
周忞已經被周淩雙那些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前麵她還要死要活一定要嫁給林筠啊。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我道你大爺!】周淩雙暗罵了一句。
林筠氣得麵如豬肝色,他惡狠狠地瞪著周淩雙,從他中了秀才那日起,就再也沒有人敢
這樣當麵侮辱他!
“好!好!周淩雙你行!這些話,我都記下了。”